探索中國神祕文字

文字是社會文明的產物,各國家、各民族基本上都有自己的文字。中國文字以漢字為基礎,漢字起源於原始的圖畫,慢慢的從原始圖畫變成了一種"表意符號"。但除了漢字(包括它的前身金文、甲骨文),人們在全國各地還發現了許多神秘的、難以辨識的原始文字或符號,筆者把它們收集整理如下:

(1)倉頡書

倉頡書僅有28個字,傳說是由倉頡所寫,是中國現存最古老的文字。此書歷來被書法家疑為漢儒劉歆偽作。學者劉志一經多年研究發現,此書乃是用古彝文書寫的一段彝族先民祭祀記錄。古彝文發祥於西北地區,與倉頡造字的傳說有關,故得名《倉頡書》。

(2)夏禹書

夏禹書傳說為治水有功的夏代王室的祖先——大禹所制書體或所書字跡,總共只有12個字。夏禹書也被視為偽作的古籍,其文字更難認識。據學者劉志一研究,書中12個字,有5個是古彝文,7個是漢甲骨文。

(3)紅巖天書

貴州省關嶺布依族苗族自治縣南10公里龍爪樹後面的曬甲山懸崖石壁中,有一塊長達100米,高約30米的巨大淺紅色石屏,高聳入雲。這裡有人稱“南中第一奇蹟”的紅巖碑。碑寬10米,高6米,上有“天書”40餘字(當中草書“虎”字系清人徐印川所加),參差不齊,大約可分10行,首行2字,末行1字。大小不一,大字者直徑1米以上,小字者20公分-30公分。從巖下仰望,字青石赤,彷彿大書深刻,臨近細審,無斧鑿痕。字形奇怪,非篆非籀,不可辨識。

紅巖天書最早的記載見於明朝嘉靖年間邵元善的《紅巖》詩。至清朝光緒年間已經名播四海。法國人柏茹雷和弗海爾謂此天書“含有絕對之神秘性”。對紅巖天書歷來眾說紛紜,持肯定態度的有三危禹跡、殷高紀功、諸葛圖譜、苗文古書和爨文先聲諸說。而否定者則斷言所謂紅巖天書,非人工所為,乃自然生成的石花。

1999年,學者林國恩認為紅巖天書寫於1406年,是明初遜國建文皇帝所頒的一道討伐燕王朱棣篡位的“伐燕詔檄”。

(4)巴蜀符號

巴蜀符號,又稱巴蜀圖語或者巴蜀圖形文字,是在中國四川省出土的春秋戰國至西漢初期的文物上,發現的150個不同圖符,統稱“巴蜀符號”。它們多數是實物圖像,既沒有動詞、形容詞、和連接詞,也沒有數目字,這還不能構成文句,只是看圖解寓意的符號,既和甲骨文、古彝文不同,也與後來的巴蜀文字不一樣,是目前國內惟一一種未被破譯的公元前古代文字。中國學者錢玉趾認為這些圖符可能是2400多年前的一種拼音文字,與彝族的拼音文字有驚人的相似之處。也有人推測“巴蜀符號”可能和金文一樣,屬於四川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象形文字,但無人可解讀。

(5)東巴文字

東巴文是一種兼備表意和表音成分的圖畫象形文字,有“活著的象形文字”之稱。其文字形態十分原始,甚至比甲骨文的形態還要原始,屬於文字起源的早期形態,但亦能完整紀錄典藏。東巴文是千餘年前居於西藏東部及雲南省北部的少數民族納西族所使用的文字。東巴文源於納西族的宗教典籍兼百科全書的《東巴經》,該族東巴教巫師用此象形文字來書寫經書。由於這種文字由東巴(智者)所掌握,故稱“東巴文字”。

(6)岣嶁碑文字

岣嶁碑立於中國南嶽衡山七十二峰之一的岣嶁峰之上,因衡山別名岣嶁山而得名。岣嶁碑又稱“禹碑”、“禹王碑”、“大禹功德碑”,傳說是大禹治水記功碑。碑上刻有77個古文字,書法怪僻難辨。該字似鳥篆蟲跡,非甲骨亦非秦篆,自古以來有蝌蚪文、符篆、繆篆、蠶文、上古越文之說。由於碑文奇特,很快被拓刻。但後來,岣嶁碑卻不翼而飛,至今下落不明。

關於岣嶁碑的記載,最早見於東漢羅含的《湘中記》、趙曄的《吳越春秋》;其後,酈道元《水經注》、徐靈期《南嶽記》、王象之《輿地記勝》均有記述。

明嘉靖十一年,著名文學家楊慎以禹碑拓本釋出全文,大意是:舜帝把治水之事交給禹。禹奔走多年,忘了家門,竭盡智慧,憔悴身影,為平定水患走遍華嶽泰山與南衡,終於疏通了河道,讓百姓豐衣足食,從此安寧。

清乾隆年間,學者王昶對禹碑的真偽提出了疑問,他說:“此碑自南宋始出,故歐(陽修)、趙(明誠)皆不錄……餘皆斥為偽物,今亦究無確證。”清代岣嶁詩社創始人彭玉麟也認為禹碑為大禹所立不可信。

到了現代,大學問家郭沫若和歷史學家翦伯贊曾經對碑文作過研究,但他們都自稱“半知半解”和“不敢妄言”。郭沫若還稱此文字“秘不可究”。

1995年,曾經先後破譯了《倉頡書》和《夏禹書》的著名美術家、古文字學家劉志一教授,經過努力,終於破譯了《禹碑》。劉志一教授稱禹碑文字為古篆書。內容系戰國楚莊王滅掉庸國之後,為討伐鄭、趙兩國而留下的占卜問天的文字,有古文法。其時稍晚於商周、甲骨文400年-500年。他破譯的依據是嶽麓書院宋刻版並參照歷代文獻所描刻之圖版或拓本,逐一隸定每一個字,然後直譯,最後意譯。令歷代文人學士絞盡腦汁的77個字,因對稱型美術體字佔一多半,增加了識別難度。其實,20世紀80年代後期,對書法頗有研究的王波清曾經指出:“禹碑文字運筆流暢,佈局整齊,比之甲骨、鐘鼎文有極明顯進步。”他的觀點與劉志一教授的考證不謀而合。劉志一教授的考釋,獲得了中國先秦史學會、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權威人士的首肯。

(7)夜郎天書

夜郎天書是中國考古學家對一份在貴州省赫章的彝族地區發現的古籍的稱呼。由於當地的位置是過去夜郎國的國境,所以該古籍被稱為“夜郎天書”。夜郎天書共有4480個字,以毛筆煙墨書寫,由曲線和圓圈組成,筆畫盤旋彎曲,筆畫粗細不一,而且疏落有致。

夜郎天書被當代歷史學家認為是一把解開中國西南地區在春秋戰國時期文化水平的鎖,因為現時考古學發現,當時周朝四周的民族,並非蠻夷之邦,而是與周朝一樣擁有高度的文化水平。

(8)仙居蝌蚪文

古文字專家考證,蝌蚪文,也叫“蝌蚪書”、“蝌蚪篆”,為書體的一種,因頭粗尾細形似蝌蚪而得名。蝌蚪名稱是漢代以後才出現的,指是先秦時期的古文。

中國浙江省仙居縣淡竹鄉境內有座韋羌山,山上有座高達128米的危崖叫蝌蚪崖,民間傳說崖上人工刻有蝌蚪文。據明朝萬曆仙居縣誌記載,東晉義熙年間,郡長周廷尉曾經率人架飛梯,登絕壁,用蠟摹拓過蝌蚪文。此後,台州守備阮錄和北宋仙居縣令陳襄都曾經率部探尋,均因無法攀登敗興而歸。仙居蝌蚪崖成為探索者望而興嘆的遺憾,也更加顯得神秘。

1985年,當地文化部門9人考察組前往考察,也因崖高峰陡無法攀援,只能從200米外用望遠鏡頭拍攝照片。照片證實崖面上果然有人工鐫刻的狀如蝌蚪的日紋、月紋、蟲紋、魚紋等文字。1994年,仙居縣電視臺記者王銀華成功地登上了絕壁,他說,探險行動完全是出於好奇,蝌蚪崖的傳說吸引他去作這次探險。

王銀華說,崖高谷深,必須用繩索將人吊下去,需要有一個善於攀登的人。於是他請來專門在懸崖峭壁上採集藥材的山民潘餘龍,並請以捕蛇為生熟悉山路的山民朱世牙做嚮導。5月28日,他們從蝌蚪崖背面攀登而上,翻過第一道山峰後,枯葉茅草漸深,古藤灌木常纏繞在一起。翻過第二座山峰,到達崖頂時已經是下午4時多。稍事休息,他們開始行動,將繩索的一端系在灌木上,另一端系在潘餘龍腰間。但是,第一次下去,卻什麼也沒發現。是根本沒有蝌蚪文還是年代久遠已經風化?或者方位不對?王銀華向潘餘龍描述蝌蚪文的大概形狀,請他仔細觀察。潘餘龍第二次下到100多米時,終於發現蝌蚪文,他拿出備好的自動相機照相。王銀華在崖頂一個突出部位用攝像機將潘餘龍的活動拍攝下來。據潘餘龍觀察和他拍的照片分析,平整的崖面上刻有蝌蚪文的壁面寬度為50米,高度為40米,比縣誌上記載的面積要大得多。

那麼蝌蚪文是誰刻下的呢?又在何時刻下的呢?民間傳說此地原是水鄉澤國,當年大禹在此治水時刻下蝌蚪文。但在生產力極為低下的原始時代,當時人們是用什麼工具完成這樣浩大工程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使古人願意耗費如此代價刻石記事,他們想向後人傳遞什麼信息呢?這一切都成為謎,因為至今還沒有人能破譯蝌蚪文。

(9)龍山陶片刻字

龍山陶片刻字的發現,把中國文明歷史從原來的公元前1400年提前到公元前2300年左右。在此之前,世人公認的中國最早的文字是20世紀初發現的甲骨文,它產生於商代晚期。

龍山陶片刻字在山東省鄒平縣苑城鄉丁公村的一座古城遺址中被發現。該陶片上的文字被刻在一件大平底盆底部殘片的內面。陶片上現存文字共5行11個字。它屬於4200年前的龍山文化,比夏朝還早。文字剛勁有力,排列有序,獨立成字,與行草相似,表達了一定的意義,可能是一種記事文字,目前尚無法全部解讀。

(10)華安仙字

福建華安仙字潭離地30多米的懸崖絕壁上,散佈著5處約有20個奇異字形的摩崖石刻文字,被稱為“仙字”。

這些“仙字”大的長70多釐米,寬20多釐米,小的長10多釐米,寬僅幾釐米。它們都保留著濃厚的原始古樸形態,個別雖與甲骨文或蝌蚪文類似,但又不盡相同。有人認為屬於原始象形表意文字,有的認為是圖形文字,有的則認為是春秋時期吳國的大篆。

關於文字表達的內容,有的學者認為它記載春秋時期吳部落的酋長戰勝夷、越、番三個部落的紀功石刻;有的則認為,它可能反映了商代或西周初期福建南部的越族中兩個支系,或部落之間相互征伐鬥爭的歷史狀況。

(11)梁山寺天書

重慶市綦江縣隆盛鎮蓮花村梁山寨梁山寺門楣上有一幅對聯,對聯對仗整齊,筆畫蒼勁,然而,遺憾的是,這幅對聯上的文字就像“天書”,令人難以讀懂。

隆盛鎮蓮花村距綦江縣城約45公里,是個藏在深山少人知曉的偏僻山村。這裡號稱“一腳踏三縣”,與南川市、巴南區相連。梁山寨位於海拔850米高的梁山,從隆盛鎮出發要步行40多分鐘的山路才能到達。沿著石板路往上爬,當氣喘吁吁的時候,隱藏在厥草樹叢中的梁山寨殘門舊址便出現在眼前。沿著寨門往裡走,便看到了建築在一方形似“龍脊”上的梁山寺。奇怪的“天書”,就在梁山寺門楣上。由條石砌成的寺門,兩側和門楣上有類似文字的刻畫,線條的凹槽被人填成了黑色,十分清晰。遠看分明是對聯加橫批,上下聯各7個字,橫批4字,除了“橫批”的第二個“字”有少許殘缺外,其餘的“字”都完好無缺。然而,走近了認真看,卻讓人傻眼了——“楹聯”的每個“字”,都不是單純的一個“字”,而是由幾個繁體漢字組合而成,構成了完全無法辨認的另類“字”。例如,三個繁體的“雲”字呈品字型堆砌排列;“不”、“上”、“下”三個字組合在一起;“正”、“真”、“心”組合在一起;還有兩個繁體的“雲”字左右並列,等等,這些“字”都堆砌得複雜古怪,像漢字組合,卻無人能讀;似圖案壁畫,又難以捉摸,難道這梁山寺裡隱藏著什麼玄機?

在隆盛鎮政府工作的封達炎先生稱,聽蓮花村的老人們說,梁山寨是“明清”時代修建的,以前是用來躲避土匪的,後來匪患消除後則人去樓空。由於年久失修,寨子裡大部分房舍已經損毀。寨子後面的天井石屋一直以來都供有菩薩,後來就逐漸演變成現在的小廟——梁山寺。

梁山寨的梁山寺,除了當地人知道外,外面的人幾乎無人知曉。如果梁山寺果真是明清時期的古寺,那麼這石壁上的古怪刻文,就一定有明清時期的烙印。然而,仔細觀察梁山寺後又發現,寺內的佛像石質較新,佛像的造型也明顯沒有古樸質感,更沒有風化的跡象。尤其是中間的觀音像背後,連一點青苔都沒有。由此可見,梁山寺內的佛像年代並不久遠,並非是古代造像。封達炎先生說:“聽老人說,梁山寺裡的佛像、法器是在‘破四舊’的時代被毀的。現在的梁山寺,只有刻有‘對聯’的那堵牆壁是原來的,其餘的東西都是後來修建的。”在寨門右側內的石壁下方,有一塊石碑。碑上不少文字都已風化侵蝕,惟獨“宣統三年冬月吉旦”幾個字還能看見。在廟裡的一尊送子觀音的坐石上,有“乾隆二十一年十月”的字樣。由此推測,梁山寨起碼在清朝乾隆年間就已存在,那麼,梁山寺古壁上的刻文也應該有百多年的歷史。那麼,是誰、在什麼時候、在這個藏在深山無人知的梁山寺門楣上刻下了這些古怪的“文字”呢?而且,問題的關鍵是,這些刻文,究竟蘊藏著什麼秘密?它們是可以讀解的“文字”嗎?這些看起來像文字的“字”,或許代表的是某種神秘的符號,或者是某種編碼?“天書”是古漢字嗎?查閱以收錄豐富古漢字而著稱的《康熙字典》,卻查不到這18個“字”!

據當地人說,以前蓮花鄉這一帶土匪橫行,鄉民進寨避難時遭遇天旱缺水,於是便在寨子裡修建寺廟乞雨避禍。所以,當地人普遍認為,這對聯應該是當年為祈求天降甘霖、保佑平安而留下的傑作。當地老人對對聯上的字也有自已的看法,“你看嘛,有云,有雨,有氣,有金,有心,這不是說要誠心,才能得到雲和雨,才能逃過刀光劍影之禍嗎?對聯上的那些造字描繪的是這梁山寺的地形地貌,‘雲霧繚繞’、‘山勢嵯峨’,好形象喲!”

人們對“天書”的看法各異,有人認為這些“字”其實是有人蓄意而為的文字遊戲,去掉每個字當中的某個特定部分,才是正確的解讀方法。然而,該去掉哪個特定部分呢?也有人認為,每個字都是一個特定的謎語,只要解開每個字的謎,把每個“謎底”串起來,就能讀解這“對聯”的含義了;也有人認為,這是一幅造字聯,是道家和道教造的密碼字,是從字形上去體會字的意思;也有人認為,這完全是古人故弄玄虛,其實這些“字”根本沒什麼意義。

從事古文字研究的申達先生卻有另一番見解,他認為,這些“字”應該是漢字組成的對聯,但又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對聯。申達說,它應該是由普通漢字組合而成的“堆碼字”。堆碼字的各部分,就如同魔術中的各個箱子,它們能夠組合在一起表示某種含義,也能被分隔開,各自表示不同的含義,這就是“堆碼字”的神奇。例如,上聯的前三個“字”就被分拆為“三雲二雲無青氣”。古漢語中,青氣代表著天的意思,這前三字似乎代表“雲天”的意思。但是,按照申達先生的意思推論下去,這些文字就更讓人糊塗了。上聯的文字就該被分拆為“不上下”、“正真心”、“形金西大山”、“真同”;下聯的七個字就該被拆為“一守心”、“身空心”、“人西口玉同”、“晃宮”、“兀兀青氣”、“幻景”、“木果”。橫批則被拆為“至成”、“形金(此處殘缺)去心”、“形金道寸”、“正青心”。這樣的“堆碼”,可能蘊藏什麼奧秘嗎?申達自已也說不明白。

(12)貴州“水書”

生活在中國貴州省的少數民族水族,至今還在使用他們民族的文字——“水書”。“水書”是古代水族先民使用的、類似甲骨文和金文的一種古老文字符號,用它記載水族古代天文、地理、民俗、宗教、倫理、哲學、美學、法學、人類學等古老文化。專家、學者認為,“水書”典籍相當於漢民族的《易經》,內容博大精深,是水族人民的百科全書,是中華民族文化寶庫的重要組成部分。

“水書”又稱“鬼書”、“反書”,其一是指其結構,有的字雖是仿漢字,但基本上是漢字的反寫,倒寫或改變漢字字型的寫法。“水書”文字為何與漢字不一樣,其寫法為何與漢字相反,這些問題令世人百思不得其解。其二就是,在古代,水族先民因受統治階級所迫害,相傳其祖先“陸鐸公”創制“鬼書”以反對和報復統治者。

水族是一個崇尚鬼神的民族。水族人民認為:無論是祖先亡靈,是動物、植物,還是一些自然物和自然現象,包括山、石、洞、水、風、雨、雷、電等,由於有某種“鬼”或“神”附體,都具有靈魂,這些靈魂永遠不會消亡,當某種物體不存在時,它的靈魂就會轉移到其他物體身上。水族的崇拜對象,從宏觀上講,主要分為兩大類,一類是鬼,另一類是神。凡陰暗的、落後的、消極的、對人民不利的靈魂就是鬼,凡光明的、先進的、積極的、對人民有利的靈魂就是神。總的來講,神既可以施福於人類,也可以懲罰犯錯誤的人,而鬼往往都是加害於人類的。“水書”典籍就是各種鬼怪魂靈、各種禁忌事項及各種避邪驅鬼方法的集成,水族人民喪葬、祭祀、婚嫁、營建、出行、占卜、節令、生產等,一舉一動都受“水書”典籍的制約。因此,在水族的社會生活中,“水書”典籍具有廣泛的作用和舉足輕重的地位。

“水書”典籍所記,大多是原始宗教信仰方面的日期、方位、吉凶兆象及驅鬼避邪的方法,大體是以年宜、忌月日,以月日宜、忌時方,並用歌訣或事物兆象標明它的吉凶所屬,因此多是作為巫師施行法事的工具。只是因為水族篤信鬼神,故“水書”典籍用途很廣。“水書”典籍這種特有的功能,促進了水族鬼神崇拜的世代沿襲。

在水族聚居地區,能看懂讀通和會使用“水書”典籍的水族人(全部為男性)被人們稱作“鬼師”,他們在民間的地位很高,被人們所崇拜。“水書”典籍就是“鬼師”祖傳的極為珍貴的寶物,只傳男不傳女,一般不會輕易傳給外人。“水書”典籍就是靠一代又一代的“鬼師”通過口傳、手抄的形式流傳幾千年至今。水族鬼神崇拜的一切活動,不論是判定事情的吉凶,認定鬼魅作祟,還是驅鬼送鬼、禳災祈福的巫術儀式,均由“鬼師”從“水書”典籍中查找依據。因此,在水族鬼神崇拜的一切活動中,必須通過“鬼師”作為媒介才能發揮。因此,在水族巫文化的鬼神崇拜現象中,“水書”典籍是一部教科書,“鬼師”則是教師。“鬼師”與“水書”典籍的結合,是維繫水族原始宗教信仰——鬼神世界的紐帶,是巫文化傳承的物質基礎,並維繫著這個神秘世界經久不衰。

“水書”典籍除了包涵大量的原始宗教信仰內容以外,它還保存了亟待挖掘和破譯的天象、曆法資料和水族古文字資料。“水書”典籍所反映的天象、曆法資料,是一份極為珍貴的歷史文化遺產。它的一些基本理論,如九星、二十八宿、八卦九宮、天干地支、日月五星、陰陽五行、六十甲子、四時五方、七元歷制以及水歷正月建戌等內容,就是水族先民高級智慧和藝術的結晶,它包含著科學的哲學倫理和辯證唯物史觀,在我國文化史上有著燦爛的一頁。

“鬼師”典籍從用途、使用功能方面把“水書”典籍分為兩大類,一類是“白書”,主要用於喪葬、祭祀、生產、出行、房屋營造、經商、嫁娶和占卜等方面;另一類是“黑書”,又稱“水書秘笈”,能掌握此書的“鬼師”極少。“黑書”主要用於“放鬼”和“退鬼”。

相傳過去,外人只要一走進水族村寨,都要遵紀守法,擔心做了壞事會被“鬼師”“放鬼”附身。“鬼師”只要知道某人的生辰八字,或取得其一根毛髮,或取得其身上的一片衣物等物品就可實施“放鬼”。當某人被“放鬼”附身,他就必須去求另一“鬼師”將鬼解除,稱為“退鬼”,而且所請的“鬼師”法術必須高於“放鬼”的“鬼師”,這樣鬼才能退回給“放鬼”的“鬼師”,“放鬼”的“鬼師”就會因為所放之鬼加害於己而亡。如果被“放鬼”者所請的“鬼師”法術低於“放鬼”之“鬼師”,那麼被“放鬼”者就無法“退鬼”,就會被所放之鬼加害而亡。

水族古文字的結構大致有以下三種類型:一是象形字,有的字類似甲骨文、金文;二是仿漢字,即漢字的反寫、倒寫或改變漢字形體的寫法;三是宗教文字,即表示水族原始宗教的各種密碼符號。書寫形式從右到左直行豎寫,無標點符號。目前見到的水族古文字的載體主要有:口傳、紙張手抄、刺繡、碑刻、木刻、陶瓷煅造等。“水書”典籍主要靠手抄、口傳流傳至今,由於其結構多為象形,主要以花、鳥、蟲、魚等自然界中的事物以及一些圖騰物如龍等所撰寫和描繪,仍保留著遠古文明的信息,在水族地區仍被廣泛使用,因而被專家、學者譽為世界象形文字的活化石。

不久前,“水書”專家經過研究發現,“水書”典籍可能與《周易》有著密切的聯繫。

貴州省荔波縣檔案局局長姚炳烈介紹說,他們在請“水書”先生破譯一隻北宋早期河南臨汝窯八蓮瓣陶瓷注碗上的10個神秘附號時,“水書”先生按照水族的《連山易》打卦,破譯出這隻碗是北宋興衰的一段史志碗。從“水書”先生的打卦圖來看,與八卦易經圖完全一致。破譯出來的北宋史實,經與史書對照,也完全吻合。因此,專家們認為水族的《連山易》有可能是世人認為早已失傳的《易經》中的一本,即夏代《連山》。

為了採取不同方法破譯這隻碗,2004年底,他們請來貴州省獨山縣一名叫謝朝海的“水書”先生再次對10個符號進行了破解。謝朝海用“水書”典籍《連山易》納甲法立卦後,除推斷出與以上幾位“水書”先生相同的內容,還破譯了字面背後深藏的內容。

另外,夏陶神秘符號在水書中也找到了相同的文字記載,由貴州省檔案局提供的24個夏陶神秘符號在荔波縣檔案館館藏的“水書”典籍中找到完全相同的文字符號就有10多個。利用“水書”典籍古文字破譯部分夏陶符號,說明這一古老的少數民族文字符號可能就是夏文化遺存的一脈,並將有助於解開困猶考古界40多年的二里頭遺址(位於偃師市二里頭村及其周圍)關於“夏都”的千古之謎,有助於認定夏陶符號就是一種原始文字。


探索中國神秘文字

象形文字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