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樊勝美到蘇明玉再到房似錦|原生家庭的bug,你能看到多少?

我今年32歲,有兩段婚姻,都無疾而終。最近一段時間表姐推薦我看《歡樂頌》和《都挺好》。其實這兩部劇已經退熱了。但是樊勝美和蘇明玉深深讓我知道了原生家庭的罪與惡,我常常想,如果我們都換了媽媽,是不是能笑得更美一些?

我出生於1988年,是一個80後,母親小學畢業,父親文盲。

外婆那時候是一個資本家的女兒,是在英國留過學的,也是因為需要,才嫁給外公這樣根紅苗正的貧農。

所以外公一家都聽外婆的,我們一家包括奶奶都聽媽媽的,因為她的文化程度最高,見識肯定也高。那是對一個文化人的崇拜之情。

2006年,我以不好不壞的成績考上了北京一所二本學校學商業管理。這個在我們全家來說都是值得驕傲的,因為之前學歷最高的三表姐也就只考上一個護理大專。

幾乎每天我都會和媽媽通電話,她指導我怎麼樣找對象,怎樣做人。因為從小就對媽媽言聽計從成了一種慣性,即使內心是抗拒的,也沒能做出大的反抗。

那時候18歲的我滿臉青春,很快就和同班同學趙愷談起了戀愛,即使在畢業季分手季,我們兩人也沒有因為兩家相隔千里而分手。

畢業後趙愷去了自己的分公司從基層做起,他跟我說:“菁菁,等我做到分公司總經理我就招你做我的助理”

我點點頭:“好!”這一點我是相信的,即使我是一個灰姑娘,也相信趙愷是我的王子。

我就在北京的一個大型購物中心做了一個高檔化妝品的促銷員。在趙愷家人的默許下,我住進了趙愷在北京的家裡,像夫妻一樣生活。我能感受到趙愷家人的關心關愛,把我作為農村人的那一點點自卑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那時侯應該是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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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和媽媽保持通話的習慣依然在繼續,當媽媽聽到我打算留在北京嫁在北京之後,我們談話的內容變了,她不停催我回家,不停地要我離開趙愷。

我告訴她趙愷是富二代,嫁給他以後生活都不用愁。這樣一說,媽媽似乎更不樂意了。

“你見過幾個嫁到有錢人家裡的女人是幸福的?哪個有錢人沒三妻四妾的?”她幾乎是怒吼。

她究竟有多麼抗拒我嫁入豪門?

當然我是不願意回家的,誰願意放棄好好的大都市的生活回到農村去?誰願意和自己的愛人異地戀?誰願意總是被父母掌控?

2011年過年,原本是打算和趙愷一起在北京過年,大年初三飛機回老家。可是在大年三十那天下午,不停地接到媽媽的電話,勒令我必須在當天晚上回家。再三給媽媽解釋:“媽,臨時買不到機票,初三我一定回來。”

電話那邊沒有任何聲音,過了好久,傳來爸爸的聲音:“菁菁,你媽喝了農藥。你快回來!”

“爸!快讓媽吐出來,快送醫院!”我已經是十分焦急了,沒有任何考慮,我決定驅車回家。當我打包一些簡單的行李,拿著車鑰匙準備驅車回家時,趙愷在他父母的默認下,也收拾好東西跟了出來。

他笑著對我說:“是我考慮不周,平時都在我家待著了,過年我們應該去你家,我陪你去。”

其實,我也知道是我衝動了,從北京開車回蘇南,可不是幾個小時的事情,只是心裡擔心著媽媽,我必須回家。

當我回到家中已經是大年初二下午,媽媽正在門口和鄰居曬著太陽打麻將,一點事也沒有。

見到我們兩人一起回來,原本應胡牌的開心笑容,一下子收了回去,像是見了兩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媽媽根本不顧及開了長途車非常疲憊的趙愷,直接將趙愷趕了出去。

一直作為乖乖女的我,將車上給她帶的禮物一件一件扔在家門口,我憤怒,她不屑。我轉身和趙愷離開了家,過年期間沒有飯店開門,只和趙愷在村口小賣部泡了一份碗麵,又驅車趕回北京。

我以自己的方式開始反抗,更換手機號碼,除了每月固定在爸爸的銀行卡上打上足夠他們使用的生活費之外,我只通過表姐瞭解他們的情況。

12年夏天,趙愷去海南的分公司任總經理,就想著,怎麼也隔了半年,我應該回家看看去,然後到海南和趙愷回合,這時候我已經是趙愷的助手的身份在工作了。

沒想到,我剛到家,媽媽就將我鎖在了家裡,我的手機身份證全部被她收了起來。我孤立無援地在家過了3天,趙愷3天沒能聯繫上我,又從海南趕了過來。

媽媽依然將他拒之門外,還說了十分難聽的話。我只好在屋內喊著:“趙愷,去醫院找表姐幫忙!”

表姐帶來了我的阿姨們,我被解救出來,媽媽怎麼也不肯把我的手機和證件還給我,我只好隨著趙愷到了回到北京重新補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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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已經開始記不住很多事情,莫名其妙的會跳一個時間格。這是後來表姐說的。

可是媽媽並沒有罷休,她一直認為著她認為的,堅持著她堅持的。她從我的手機裡找出趙愷父母的電話和趙愷的電話,幾乎是不分日夜的瘋狂的轟炸。最先投降的是我,我向趙愷提出了分手,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我回到了我蘇南的家。

一進門,當得知我和趙愷已經分手時,她笑得像花兒一樣。可是看著我木然的表情,聽著我說:“你已經逼死了我。”

她的表情換成了不以為然。

可是我覺得我已經不是我,我經常靈魂跳出身體看著我的軀殼,如行屍走肉一般,她喊我吃飯我就吃,不然就餓著。喊我上廁所我就去,不然我就尿在身上,喊我睡覺我就躺在床上,但眼睛是睜著的,我看見我的軀殼連續6天眼睛睜的大大的,要不是偶爾一個眨眼,我以為那個軀殼是個木頭。

(仔細的人應該看出來,我已經將媽媽換成了她,我不願意再叫她一聲媽媽,也能看出來,我是一個錯誤的精神狀態,我也不再是“我”。)


可是她還是不放過我,她說:“菁菁,你不能只在家吃喝,你要工作,你同學盈盈在超市工作每月2000塊呢!”

我用我的靈魂指揮著軀殼說話:“好!”軀殼應著聲,沒有靈魂的指示軀殼根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你要工作,要掙錢,不能靠我們養著!”她又追緊一句。

靈魂帶著軀殼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拉出床下的箱子,裡面都是這幾年趙愷給買的首飾,奢侈品。

軀殼的手拿著剪刀開始亂剪:“這個包包八萬,賣掉夠吃一年,這個十一萬,這鞋子一萬多......我需要去掙每月2000的工資嗎?我還有200萬存款!”軀殼使勁剪著,這個做法給靈魂帶來了極大的快感。太興奮了。

即將對著下一個包包動手的時候,她一把按住了軀殼的左手,將包包搶了過去,其實很巧合,她早上給削蘋果居然用的是一把切菜刀,刀就放在床頭櫃上。

靈魂指揮軀殼拿起菜刀,靈魂很嫌惡地看著被她觸碰過的左手,指揮著右手拿起菜刀,對著左手剁了下去。

聽見她:“不要啊!”的悲痛的呼喊,靈魂得到了報復式的快感。

看見左手噴射而出的鮮血,靈魂像是知道自己錯了,立刻躲進了軀殼,怎麼也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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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靈魂開始甦醒,抬起左手,靈魂發現自己又和軀殼合二為一了,左手的手背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傷疤上的手工編織的手鍊有點欲蓋彌彰。

映入眼簾的是她驚喜的臉,我轉過頭去不願意看她,看到的是小小房間的四處雪白的牆壁和床頭櫃上滿滿的寫著英文進口的藥品。

拿出一個藥瓶努力辨識,是治療精神病類的藥物,心裡苦笑,我知道自己回來了,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

看著她穿了冬衣,我回家的時候明明夏天,難道她也瘋了?

門突然被推開,進來的人讓我驚喜,是趙愷!只是他臉上全是抓痕。他看見我看著他很疑惑地叫了一聲:“菁菁?”

“嗯?”我低聲回應。

“菁菁,你真的醒了?!”

原來從北京回家那一刻,我的精神系統就發生了問題,在我將菜刀剁了自己左手後,被送到了醫院急救,但是從那時候整個人就進入了一個封閉狀態,自己毫無意識,也抗拒著外界人的靠近。

尤其是她,只要靠近我就會備戰狀態,奮力出擊。她沒辦法覺得也許趙愷可以幫助我,所以她打電話找來了趙愷,將我送進精神病院,一住就是3個月。好歹趙愷的公司已經步入正軌,電話指揮工作即可。

但是對於趙愷的靠近,我本能也是抗拒的,所以他臉上就多了很多抓痕。

“沒事,醫生說,你多抱抱就好了!”說著又過來抱著我。我極度地享受在我能感受到的第一個擁抱。

第二天,醫生給我做了一系列檢查,讓我可以出院了,但是藥不能停,還要定期複查。

趙愷仔細地記下了,大家都以為我會幸福了嗎?不!沒看見本文開頭,我有兩次無疾而終的婚姻嗎?

我和趙愷並沒有結婚!

出院後,趙愷依然遠程遙控工作,陪著我。我的狀態一直很好,這隻也持續了一個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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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開始趕趙愷離開,各種難聽的話都從她嘴裡說出來。

趙愷離開的第二天,我的靈魂又離開了我的軀殼,靈魂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因為面對的不是媽媽,而是一個惡魔。

靈魂看著她給軀殼灌大把大把的藥,雖然她灌的時候流著眼淚,還喊著:“我是你媽媽呀!你要聽話!”

靈魂恐懼極了,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小心翼翼地乖乖地歸了位。

從那以後,我特別乖,她讓我叫媽媽,我就叫,她讓我吃我就吃,她說怎樣,我就怎樣。

有一天她說:“媽媽給你找了個對象,好不好?”

我說:“好!”

但是結婚當晚,我將對方的臉撓爛了。後來離婚又結婚,我還是將人家臉撓破了。我的壞名聲被傳了出去,從此沒有人再敢和我結婚。

她一直要我交出那張200萬存款的卡,我說我忘記了,其實我已經將卡偷偷放進了趙愷的錢包裡。那張卡的名字原本就是趙愷的。

家裡沒錢了,我也32歲了,每天她帶著我的軀殼和我乖乖聽話的靈魂,四處閒逛,而我的爸爸今年60歲了,他不得不天天搬磚來養活我們。我很快樂,只是一個偶爾,我乖乖的靈魂會突然飛的很遠去見思念的人。

這是我的故事,我的原生家庭,我告訴我的表姐讓她寫出來,我說的很亂畢竟我是一個精神病人。她寫的更亂,因為她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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