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名叫楊存新(散文)文

我大名叫楊存新!現如今的“新新人類”還要問這“大”是什麼意思?!“大”是陝西方言“父親”的稱呼!陝西簡稱“秦”,是歷史上周秦漢唐等等十三個王朝的建都之地,長安(西安)是文明古都,與開羅、雅典、羅馬被稱為世界四大文明古都,那時的陝西方言是“國語”和“世界語”。

“大”:“大人在上,小民有事稟報……”、“縣長大人”、“大人知禮”、“小民無知”等等。

記得小時候,農村人大多都把父親叫“大”,我們隊(生產隊)只有楊遠戰、楊天佑兩個,他們的姊妹(兄弟姐妹)們把父親叫“爸”,因為楊遠戰的父親是一個工廠的汽車司機因故回家務農,楊天佑的父親是西安大醫院的醫生,只因“三年自然災害”餓肚子辭職回家的。

我大生於一九二五年,屬狗,一米八的個頭,典型的關中漢子:虎背熊腰、憨厚老實、淳樸可愛……年輕時候的大就置辦了“狗脊樑車”(獨輪車),和我的叔伯他的弟兄們組成車隊,推送糧食(小麥)和鹽互換,聽媽說,大曾經用“狗脊粱車”從“北岸”(即北五縣——禮泉、乾縣、淳化、彬縣、長武,是關中人的稱呼)推回硬柿子,用熱水拔掉澀味,再拿出去賣,後來大又學會了我們村老祖宗留傳下來的土法孵小雞方法,用“手摸眼試”可知道雞蛋溫度,倒勻蛋溫時一手能抓住五隻雞蛋,兩隻手就是十隻雞蛋(這也是陳王村大多數人練就的本領),大是“藝高人膽大”!曾被上級黨組織聯繫派往出鄉使者來到桑鎮,出縣使者來到戶縣澇店,出省使者來到甘肅慶陽,採用土炕燒火供熱、大篩子盛雞蛋、用大棉被蓋雞蛋保溫、上別出小雞,孵化出成千上萬只小雞,把自己的一技之長奉獻給了社會和人民。

我大所處的時代是貧窮、落後、缺吃少穿的,我們卻是無憂無慮,開心快樂的!每年開春,大都定要上“會”(集市)買上一隻豬娃栓到豬房房,再打磨麥秸稈(玉米稈)飼料,有賣麩皮,每頓有洗鍋碗水和剩飯剩湯,早晚為豬拌料飼餵,豬娃喂個多半年到快過年跟前,大就會請人殺豬賣肉,為我家留下豬頭、內臟下水,我們幫大除淨豬頭毛,洗淨豬下水,大和媽為我們煮好讓我們吃,還會熬好“凍凍肉”——原汁原味,特別誘人,是很香的!那時的豬都是黑色的,以至於有“天上掉下個白豬娃——世上少有”的歇後語。

大對我的愛總是那麼深情和默默無聞,就好像春雨潤物細無聲,小時候我左腿上有病,那時候缺醫少藥,大用他寬厚的肩膀背馱著我到西陳千村(因興平北塬上有兩個陳千村而分東、西,西陳千村歸店張管轄,東陳千村歸南位管轄)薛大夫家尋醫問藥,每次去西安城大醫院,媽總是半夜起來烙好鍋盔饃,再做好飯讓我們吃飽,天還沒有發亮,大用他寬厚的肩膀背馱著我,大姐肩膀挑著用布包裝盛的鍋盔饃,行進在通往興平縣城南火車站的鄉村簡易石子公路上,大姐一隻手還拿著一根木頭棍柱著,有節奏的在地上敲擊出“嗒嗒”的聲音,姐姐送我們到了火車站還要返回上學,那時的興平因為有秦嶺公司,而處在隴海鐵路線上的興平火車站,還特別增強了每天早晚各一趟市交火車,使興平及其附近的人們普遍授益,車票價僅一元錢。

在西安城裡,每到飯時,大總是用他帶來的不是很多錢,為我買上一碗湯麵,而為他自己再要一碗麵湯,他自己吃了鍋盔饃再喝了麵湯,在醫院,大總是用他寬厚的肩膀背馱著我跑前跑後,樓上樓下。

大對我寄託了無限的希望

大的肩膀是那樣的寬厚

大對我的愛是無私的、無微不至的

大的情是深厚的、溫暖的

我是大的愛繼承者、傳播者

我要把大的愛發揚光大

傳播出去

為我熱愛的

社會和人們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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