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晃在《張大小姐》裡又說實話:天真和天真其實本質是不一樣的

跟很多人一樣,是懷著窺視和消遣的意圖閱讀《張大小姐》的。無論是作者洪晃本人,還是宣傳文案中的“時尚懸念愛情偵探小說”這樣的標籤,都是這個消費社會里,最強有力的暢銷關鍵詞。

洪晃在《張大小姐》裡又說實話:天真和天真其實本質是不一樣的

的確,《張大小姐》可以滿足窺視和消遣。洪晃大概知道人們在好奇什麼,而又在不屑什麼。她以小說的名義去掀開一件華麗的衣袍,讓讀者去看裡面的蝨子,精英人群也有不精英的一面。

字裡行間流露的文風和態度,符合洪晃一貫的雅痞。比如著名時尚人士的“秋褲梗”,在《張大小姐》裡就被描述得十分俏皮生動。在整本書中,這樣的情節只是一種邊角料,但洪晃大概對現實生活中的它們太熟悉了,寫得十分具有畫面感。

也有一類人,洪晃可能實際上對他們並不熟悉,也可能是故意而為之,在他們身上寫了一種近乎理想的天真。《張大小姐》裡,那位年輕的警察丁強就是這樣。他一腔熱血,只是為了查案,哪怕已經被開除出隊伍,也要以個人身份繼續查案。他不會壓抑生而為人的天性,也不會屈從於明確制度之外的潛規則。這種不畏世事的天真,在《張大小姐》所構建的那個社會里,顯得可愛又可貴。

天真和天真是不一樣的。《張大小姐》裡的張大小姐也不失天真,卻是另一類天真。張大小姐生活在母親和丈夫搭建好的溫室裡,進有方向,退有餘地,未曾體會外面的狂風暴雨有多殘酷。這是一種不知世事的天真,也正因為如此,張大小姐失去了丁強,也失去了姜平。

姜平也是天真的人,但他的天真又區別於丁強和張大小姐的天真。姜平曾是放蕩不羈且才華橫溢的藝術家,他熱愛生活,更熱愛生活裡的自由和美好,在最惡劣的生存環境裡,他也不曾放棄他的熱愛。他見識了人性的黑暗,一度生活在充滿暴力的幫派中,可他依然留存善良,孝順父親,期盼與愛人重逢,善待那些遠道而來的陌生人。這種天真,是姜平的不妥協。

整本小說是從姜平這裡開始的,也是在姜平那裡結束的。開頭是懸疑,結局是愛情,穿插其中的諸多情節是關於所謂精英人群的種種。窺視和消遣的目的達到了,看書的過程哭了兩次倒是意外。一次是因為丁強,他年輕熱血卻又莽撞,那樣的結局幾乎是必然的,卻來得有點突然。這是小說結構的高明之處,越是輕描淡寫,越是唏噓惋惜。

另一次是因為姜平。自認為他的天真是整個故事裡最動人的地方,在最絕望的生活裡依然心懷期望,直到他預感到了自己的死亡,沒有機會重逢,沒有機會團圓,只能給心心念唸的愛人留一封信。

“還記得我們曾經說過去半掛坡種向日葵嗎?我這些年都活在生命的陰暗面裡,現在退休回國一定要在有陽光的地方。一定要種幾畝向日葵。”姜平在留給張大小姐的信裡寫道。他叮囑張大小姐:“去收我們的向日葵。”

實習生:田曉月 潘文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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