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丨護腎小隊的日與夜,“媽媽,病毒被消滅了嗎?我想你了”


《護腎小隊的日與夜》紀錄短片完整版

在人間丨護腎小隊的日與夜,“媽媽,病毒被消滅了嗎?我想你了”

鳳凰新聞客戶端 鳳凰網在人間工作室出品

“護腎小隊”由武漢同濟醫院血液淨化中心的多名專科護理人員組成的,負責為重症及危重症新冠肺炎患者做血液淨化,清除體內細胞因子風暴。從大年三十(1月24日)晚上開始,“護腎小隊”的護士長鄢建軍就一直沒有休息過,他的團隊自離家“抗疫”也都沒人再過回家和家人團聚。

和家人們視頻連線,是一線的醫護人員疫情期間陪伴家人的唯一方式。家人們的鼓勵,也能幫助他們在高強度工作之餘,疲憊的身心得到一絲緩解。護士馮佰仟只要有時間就跟4歲的女兒視頻,一說就是一、兩個小時,“我怕她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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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漢同濟醫院光谷院區,腎內科副教授何凡(左二)和血液淨化中心護士長鄢建軍(左一)在“護腎小隊”的早會中佈置任務,強調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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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淨化中心護士馮佰仟、萬妞、李繼明(左至右)在上午的交班例會中。所有護士每天早上8點都要打卡,並報告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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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的後勤保障人員在搬運物資。 曾經有一段時間,因為物資緊張,本地醫護人員的願望是吃一口肉和“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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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淨化中心的護士們在等待即將送到的援助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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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進入ICU病房前,血液淨化中心的護士們互相幫助,穿上防護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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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淨化中心的護士們準備進入病房。他們要推著推著一百餘斤重的機器和幾十斤重的耗材,穿過5道門,才能從清潔區進入汙染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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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臺旁,兩名護士在交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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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們在調試血液淨化機。這些工作在身著兩三層防護的情況下,變得艱難異常,原本半小時就可以完成的工作要做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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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們在調試血液淨化機,為上機做最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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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U病房內,“護腎小隊”與上海華山醫院醫療隊的醫護人員一起,觀察新冠肺炎患者在血液淨化過程中的體徵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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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U病房內,護腎小隊的護士準備調試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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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長鄢建軍(右一)和“護腎小隊”的護士們為新冠肺炎患者做血液透析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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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U病房內,“護腎小隊”為病人做股靜脈置管,這是為患者進行血液淨化的前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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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透析設備報警後,護士長鄢建軍帶領護士們對設備進行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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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U病房,一名危重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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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房期間,護士們會和一些清醒的病人聊天,並寬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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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臺區域,護士們在工作的間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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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U病房的走廊,一名護士在記錄患者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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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U病房內,郭水明醫生在治療間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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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年人在重症和危重症患者中的比例很高,這也給護士們的工作增加了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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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U病房內,一名上海華山醫院醫療隊護士的眼罩上滿是水汽。他們整建制接管了這層病房,與護腎小隊的護士們互相配合,治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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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護士坐在走廊盡頭的椅子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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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U病房內,寫著“加油”的橡膠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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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衝區,下班的醫護人員正在脫下防護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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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鄢建軍在脫下防護服後用碘酒擦拭耳朵消毒。他和妻子分別在不同的醫院“抗疫”一線,為了安全起見,兩人回到家中也只能分居而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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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淨化中心護士萬妞靠在走廊偷偷抹眼淚,拍攝當日,她和一歲多的孩子已經有四十多天沒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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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妞的朋友圈,婆婆給她留言“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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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谷院區,為了方便一線護士工作,整層的病房都被改造成了臨時“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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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們集中在清潔區用餐。疫情暴發後,他們中不少人住在醫院病房改造的雙人間裡,很久沒有回家了。

護腎小隊在介入新冠肺炎治療時,正是武漢疫情最“慘烈”的時期。“病房裡有很多很多的危重患者,大家每天就是進去搶人的感覺。跟戰爭狀態是一樣的,不可能按部就班,所有人都隨時待命,隨時準備衝上去”,鄢建軍回憶治療初期的情景時說。

封城初期,很多物資沒來得及運進來,隔離衣用完了,醫生護士只能穿工作服工作,直到正月十五(2月8日)之後情況才改觀。也就是在這期間,武漢市一批批醫院被徵用,常規透析患者們沒有地方透析。一旦發燒,原本可以去透析的醫院不允許接待,只能轉到定點醫院排查。“排查期間因為沒有地方做透析,病人沒有辦”,鄢建軍說。

初期不斷有醫護人員感染、確診的消息傳來,也會對一線護士的心理產生影響。這是鄢建軍工作的第18年,剛上班時他就經歷了SARS疫情,這次新冠肺炎疫情的初期,是他第一次這麼密集地接觸重症和危重症患者。他為接連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卻沒有時間感傷,一聲嘆息後還得繼續投入“戰鬥”,新的患者還在等著治療。

隨著劃定透析的定點醫院和外省醫療隊進入,透析患者開始進行全面篩查,疑似和確診患者都轉移到了定點醫院進行透析。醫務人員也做了篩查,感染的全部隔離或住院,情況慢慢開始有了好轉。

護腎小隊的日常工作在ICU病房中開展,“ICU是紅區中的紅區”,房間中病毒氣溶膠濃度非常高。防護服如果有一點點漏氣,病毒就可能被吸入。“說實話,我們都很怕。但血液透析治療是挽救患者生命的最後手段,做了可能活,不做就死了,”鄢建軍說。

護士們的工作,在身著兩三層防護的情況下,變得艱難異常。醫生為患者靜脈置管也是一個風險和難度比較高的操作。戴著護目鏡,面屏和三層手套後,感官和觸覺大幅受限,操作難度很大。有時尋找穿刺點都需要一、兩個小時,醫生們來回試驗多次,急得滿頭大汗。

3月12日,湖北省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指揮部宣佈,武漢市50多家收治新冠肺炎的定點醫院分期分批向10家定點醫院集中,到目前只留下8家定點醫院,“護腎小隊”的工作壓力也開始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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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30日,護腎小隊的鄢建軍、楊萍、黎雙雙進入他們已經奮戰近50天的ICU病房清理物品和機器。當天同濟光谷院區的最後一位患者轉往同濟中法院區。護士王李勝、郭玲霞、邵忠雯、李宗陽、李小青、唐惠軍、王芬在清潔區科室清理其他物品。(受訪者供圖)

現在隊員們已經開始分批隔離休息。隔離滿14天后,一部分護士會回到原來的崗位,另一部分會繼續為新冠肺炎患者血進行液淨化治療工作。

從疫情爆發至今,參加了“護腎小隊”的護士沒有一個人能夠回到家中,真正意義上和家人團聚。現在即便工作場地變了,但他們仍處於隔離狀態。“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是上了肯定是一直要幹到最後的,我們也都做好了這種準備”,鄢建軍說。

截至3月31日11時,我國現有確診病例3008例,重症病例528例。隨著最後一位新冠肺炎患者轉到中法院區,“護腎小隊”的工作還將繼續。

等病毒真正銷聲匿跡,他們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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