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疫”日記1-2

2020年1月23日,晴,寧夏確診2例


吃過飯,先是給遠在甘肅平涼的四叔發了信息,轉達了父親對奶奶的關切,也是想著進一步通過四叔確切一下奶奶是否安好。

接到電話的四叔正忙於飯館的生意,很快便回覆了我:前幾天還是好的,今天不知道。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不是真如父親所言,姐姐病危,一股不祥之氣籠罩於我的心頭。

回家的路上,雖然極力保持了平靜,與送我一同回家的老韓主任有一句沒有一句地聊著,所涉無外工作、生活,但最多的則是些無根無據的荒野故事。

四叔的微信小視頻顯示他已在回家的路上,灰色的天,潮溼的路面,顯示著莊浪正在下著雨加雪。

記得爺爺去世的日子也是同樣的天氣,只是下著雨,待他老人家走後的那夜,甘肅莊浪及寧夏沿六盤山附近所有地區都被大雪覆蓋。

六盤落雪,古峽悲泣。

這是我當時記錄於空間的文字,似乎老天也在為老人家的故去傷感。

說實在的,我怕這傷感,甚至是傷害。

我出生於寧夏,父母很早就隨在部隊的二叔來到了寧夏,一路受盡艱辛和坎坷,將我們三個兄妹拉扯大,從沒有叫過苦,喊過累。

在我的記憶中,爺爺的概念是清晰可又是模糊的,爺爺與我的相處更是屈指可數的,但即使如此,我對他老人家還是有著很深的感情。

得到爺爺病危的消息時,我快速請了假,電話通知了我遠在湖南長沙的弟弟,快速乘了火車轉站汽車前往莊浪。

面東的房間是三叔為爺爺奶奶專門修建的,瓷磚附著、木拱支撐、古畫裝飾,倒也別有書香門第的風格。而三叔與三嬸還依然住在面南的老宅之中。

未進家門,便見到一行兄妹幾個站立院中,我知道他們在等著我這個大哥。這些兄弟姐姐中,除了我的姐姐是石姓長孫女外,我在眾兄妹中排行老大,當然這些兄妹中有許多我只是聽說,並未見過。

病床上的爺爺已經骨瘦如柴,完全沒有了從前的高大身形,半閉著眼睛,一旁的奶奶紅著眼,緊緊握著尚有一息的老伴,我的爺爺。

“快快看看你爺爺,他不行了,好幾天都不吃飯了……”姐姐擦著紅腫的眼睛,將我的手握在她的手心。

說來也巧,這一拉一握,竟將沉睡在死亡門口的爺爺喚醒。

爺爺先是手動了一下,繼而睜了下雙眼,嚅動著嘴唇:來了……吃了沒有……全紅……

全紅是我的小名,在我考上學後就很少有人叫過。

也是在那一剎那,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床上的爺爺。

真是奇蹟,他可是快一個星期沒有睜眼,也沒有進食啊,都想著見到身邊的兩個孩子就會安心閉眼……

“在想什麼,我與你說話呢”老主任見我半天不說話。

“沒有什麼,只是想到了家裡的一些事”我聲音低的連自己都聽不見。

很快,四叔反饋回了信息,奶奶一切照舊,只是不好好進食了。

似乎一切又像是輪迴,我彷彿聽到了奶奶呼喚我的名字,全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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