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為成名拋棄恩愛的男友,不想最後害他變成植物人

小說:她為成名拋棄恩愛的男友,不想最後害他變成植物人

1

我拉開窗簾,窗外春光大好,滿眼的新綠,又淺又嫩,南方的春天總是來得悄無聲息。

衛霖睡得很平靜,我湊到他耳邊,輕輕說道:“早安。”

他嘴角輕輕揚著,像在回應我。我輕手輕腳給他擦了臉,又用鑷子夾著沾過生理鹽水的棉球擦洗他的牙齒。接著,再給他緩緩喝些白開水。休息片刻後,再喂他200ml的流質食物。

2小時翻一次身,每天按摩兩次,防止肌肉萎縮,可即使是這樣,他依舊越來越瘦,像一個骷髏披著英俊的人皮躺在那裡。

人的身體裡,有5公升血液,206根骨頭,600塊肌肉,35公升血液……卻由脆弱的皮膚保護著。骨頭和肌肉支撐著這具生命體,由大腦發出指令來行走,坐立,吃飯,睡覺。

靈魂被束縛在這具軀殼中,心臟困在胸腔中,愛恨痴嗔,都被心跳脈搏準確地反應著。

我的心臟,與我的拳頭差不多大,它積極而平靜地跳動著。

你的心臟——我輕輕握著你的手掌,讓它蜷縮起來。你的心臟果然更大一些,可是它跳得很緩慢,像在你胸腔中坐禪。

我從未和你這麼靠近過,我不知道這是愛,還是對愛的祭奠。

真好,只要我想見你,你就在這裡等著我,一動也不動。

我想對你說話就說話,想吻你額頭就吻你額頭,想要拉你的手就拉你的手。

你變成了一個會呼吸的偶人,可只有偶人般的你,才真正屬於我。

“衛霖。”我把他的手放回被子中,“你還愛喬醉嗎?”

他依舊靜靜躺著,任我千言萬語,口乾舌燥,他也不會睜開雙眼回答我。可是我知道,那個答案一定是:愛。

倒掉他的導尿袋,處理他的大便,順便給他抹了一點爽膚粉,我一點也不覺得髒,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像一個真正的護工一樣,一臉平靜,或者說,冷漠地進行著。

喬醉負責衛霖的一切開銷,包括之前住ICU病房的龐大費用,她還負責我照顧衛霖的工資。

我在窗邊站了一會兒,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鳥雀在樹梢啼鳴,彼此啄著對方的羽毛,伉儷情深的模樣。

我給喬醉打了個電話,她已經兩個月沒來看過衛霖了。電話響了許久,沒人接聽,我固執地一次次重複撥著,過了好久,才有一個含糊的聲音不耐煩地問道:“誰啊?”

我冷冷道:“是我。”

她似乎清醒了許多,悉悉索索了一會兒,似乎坐了起來,聲音也清晰了:“朝夕,有事嗎?”她的有事,是問衛霖。

“衛霖這幾個月一直挺穩定的。只是你很久沒來看他了……”

她嘆了一口氣:“我最近特別忙,導演一直在趕進度,沒日沒夜地拍著,我剛躺下兩小時,一會兒又要去片場了。朝夕,我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我沉默片刻,語氣溫和了許多:“那你自己也注意點身體,沒必要那麼拼。”

“嗯,那衛霖……就拜託你了。”她咳嗽了兩聲,嗓子也有些啞,似乎身體透支了。

“報紙上說你整容了?”我還是問了。

她笑笑:“微整形而已,你知道我雙眼皮不是太明顯,臉也有些胖,上鏡很吃虧。不過,我對外當然是不承認的,把功勞都推給化妝師了。”

“喬醉,微整也會上癮的。”我義正言辭。據我所知她已經做過烤瓷牙、墊過鼻子、打瘦臉針,美白針……她不住折騰自己,這次又加深了雙眼皮,削了下頜。雖然每次都是小修小補,循序漸進,人在鏡頭上自然美了許多。

“我知道啊,可是沒辦法,這個圈子就這麼現實,拼的就是外貌,大家都在讓自己越來越美,你不修整自己,連攝影師都不屑多給你倆鏡頭。”喬醉嘆了一口氣,似乎很累,“我必須要努力賺錢,衛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最近醫生怎麼說?”

衛霖醫藥費一直很昂貴,即使轉到了獨立的普通病房,開銷也很嚇人,所有的費用都是喬醉在想辦法,我可以做的,無非就是幫她照顧衛霖。

是的,我只是一個護工。

2

每天早晨五點起床,準點在住院部的樓頂打半小時太極,六點五分左右在醫院食堂吃點早飯,六點十五分偷偷在樓頂抽根菸。每一次,嚴爵都在,春夏秋冬,他都頂著一頭雜亂的頭髮在風中衝我笑。

我的頭髮很短,卷卷的,貼著頭皮,反倒是嚴爵,經常扎個小辮在腦後,背影比我更像女孩。

嚴爵是監控室的技術員,經常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搖來晃去,看著醫院裡的眾生百態。嚴爵的父母都是醫院的醫生,他從醫科大畢業後,在外科工作了半年,覺得辛苦,他又坑爹的暈血,第一次手術做助手當場就暈在了手術室,克服了幾個月,連心理醫生都看過都沒辦法治癒後,他做起了監控室的技術員,輕鬆愜意。

住院部的樓頂是封閉的,一道鏽跡斑斑的大鐵門把上面鎖得荒草叢生,原本只能偷偷坐在樓梯抽,心驚膽戰,害怕被清潔阿姨看到。嚴爵不知道哪裡搞來了鑰匙,哐當打開了鐵門,從此樓頂就徹底屬於我們倆了。

嚴爵今年二十六歲,從枯燥的五年制醫科大畢業後,又經過了血淋淋手術室的洗禮,整個人徹底解放了似的,留起了過肩發扎一半在腦後,穿得又潮,濃眉細眼,高鼻薄唇,一堆小護士總是圍著他,喳喳叫:“嚴醫生……嚴醫生……”

嚴爵看我摸了半天,兩手空空,點燃了嘴裡的煙,兩指夾著湊到我唇邊。

晨風讓煙霧繚繞,我眯縫著眼,望著那雙桃花眼,真好看,怪不得那麼多小姑娘喜歡他。

嘴唇微微一張,我叼住了煙,也沒和他多客氣。習慣了往樓頂跑,卻忘記今天換了衣服,兜裡的煙和火柴都沒掏出來。

那個曖昧的動作開始得很自然,結束後卻多少讓彼此有些不自在。我轉過身,大大伸了一個懶腰,眼角瞄到嚴爵一直盯著我看。

“你怎麼連抽菸都抽得這麼爺們兒。什麼時候學會的?”

“十四歲的時候。”我微微一笑,一點也沒有隱瞞。

他眉毛一挑:“竟然比我早兩年!”語氣裡特別不服氣。

“我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你不知道A班的競爭壓力,每月排名,給家長打電話……超恐怖!實在扛不住了,班上的男生開始躲著偷偷抽菸,我也順理成章的學會了。你呢?”他坐在天台邊,雙腿晃盪著,一點也不怕高,這裡可是十二樓。

我走過去,拽著他的衣袖,坐在後面:“因為那時候……我,喜歡上了一個永遠也不會喜歡我的人。那種得不到的焦灼,痛苦,折磨……讓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偏頭看了看我死拽著的手,笑笑,任我抓著:“怕什麼,真摔下去了,一樓就是急救術,如果死了,太平間就在那邊的角落裡,多方便。不過你也夠早熟的啊,十四歲就暗戀,一定不是班上的小男生吧,不然你也不會提早忍受成年人的失戀之苦。”

嚴爵一語中的,我沒有否定。

“就愛過那一次?”真是個三八的男人。

“嗯。”搞不懂自己為何要讓他八卦下去。

“真夠長情的。”他在諷刺我。

“與你無關!”我毫不客氣。

他踩滅菸蒂,一臉真誠的苦惱:“我媽又逼我相親了,更可惡的是,那女的是女博士。世界上只有三種人,男人,女人,女博士!我媽真是瘋了。”

“你們家娶個女博士,是為了彌補你好吧?你已經拖你們家後腿了。”我翻了個大白眼。

“上次是個海龜女,一句話裡面三個英文單詞,跟看美劇似的。上上次是個腫瘤科女醫生,一臉冷漠,誰敢和這種冷冰冰的女人過日子啊……”

我打斷他的喋喋不休:“好了,她們任何一個拿出來配你都綽綽有餘!別挑三揀四了,實在不行,咱們醫院裡年輕小護士多了去了,只要你媽同意,多少小姑娘前赴後繼啊。”

他眼神複雜地瞪了我一眼:“我就那麼差?”

“你以為?哥兒們!”我回瞪他,狠狠把菸蒂碾碎。

“如果你真的心理健康,你就不會一直戀愛不遂。如果你真的快樂,你就不會和我一樣,每天準點來這清淨的地方抽菸解悶。如果你真的讓你媽放心,她就不會逼著你相親!說實話吧,是不是喜歡男的?”我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完全不會歧視他。

他湊近我,香菸的氣息還在呼吸間,聳聳肩,靠得越來越近:“看來,只有一個方法證明我喜歡女人了。”

嚴爵惡狠狠地吻了我。

3

每次報刊上有喬醉的消息,我都會買下來,坐在椅子上,念給衛霖聽。當然,我一般都挑好的念。

比如喬醉得了某個新人獎;喬醉主演的電視劇收視不錯,她已經開始當女主角了;喬醉的廣告已經播了兩個;喬醉被封為新宅男女神;喬醉……我不能讓衛霖的沉睡,而錯失喬醉的消息,那是他最愛的人。

喬醉是大我三歲的表姐,我們從小就在一起,那時的衛霖是一個研究生,二十四歲。表姐十七歲,我十四歲,他是我們的家庭教師。我的父母離異後,各自有了家庭,母親出國前,把我託付給了姨媽照顧,定期匯錢回來。

從小我性子就古怪,父母雖然不親,但姨媽寵著我,表姐讓著我,在這個家裡,我被慣得無法無天。

衛霖是姨媽朋友的兒子,他第一次來時,是我開的門,那時陽光燦爛,院子裡的紫藤花架上開滿了一串串芬芳的花串,衛霖衝著我咧嘴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臉上兩個大大的酒窩,一臉的溫柔。

他說:“你是朝夕吧,你好,我是衛霖。”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後,我緩緩回過頭去,喬醉從樓上下來,午睡剛醒,穿著碎花小短裙,一臉惺忪,頭髮披在肩頭,像個慵懶的洋娃娃。

她也看到了衛霖,發自內心地笑出聲來:“呀,你就是媽媽說的那個哥哥吧。”

我臉一沉,手攔在門框上:“我們不認識你。”

衛霖有些驚訝,卻還是笑笑,衝著喬醉招手:“小妹妹不放我進來呢,要不,為了安全起見,你給阿姨打個電話?”

喬醉咯咯笑:“朝夕,媽媽說過下午這個哥哥要來的。你放開吧。”

我兇巴巴地瞪了衛霖一眼,小聲道:“我才不是什麼小妹妹。”悻悻放他進來,他直接走到喬醉面前,那麼高大的一個人,和躥個兒的表姐站起一起,非常相襯。

他和表姐,都是長得好看的人。那一刻,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是嫉妒。

我初三,表姐高三,都是緊張的時刻,衛霖一會兒顧我,一會兒照看錶姐的功課,可我總覺得他待在表姐身邊的時候更多。那時,彷彿會做的題都變得陌生起來,我不住在書房裡錘著書桌,踢著凳子大喊他的名字:“衛霖——衛霖——”

童聲繚繞,像個蠢蛋。

喬醉會叫衛霖哥哥,我的不客氣更襯得自己粗魯。可是彷彿這樣,我才可以讓他不把我當成小孩,表姐溫柔,我才不要!

其實那時候,就是幼稚的喜歡了吧。因為沒辦法和表姐比,所以像個惡作劇的孩子一樣,用自己厭惡的方法讓別人記住,哪怕那樣會更讓人討厭也在所不惜。

可是喬醉和衛霖……大概帥哥美女總是那麼容易愛上對方,他們說話的聲音更小了,連看彼此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甚至,喬醉開始偷偷出去和他約會,當然,她必須帶上我這個電燈泡,不然姨媽會懷疑她。

每一次,衛霖都一手拖我,一手牽著表姐,可是他溫柔的臉,總是朝著表姐,無論我怎麼搖晃他的手,叫嚷著要吃這個要喝那個試圖霸佔他的注意力……可衛霖的眼神還是完全不一樣的,十四歲的我,看得很明白。

週末,外面下著小雨,我在沙發上看電視睡得迷迷糊糊,醒來後,衛霖和喬醉都不見了。我心一驚,輕手輕腳站起來,每個房間裡都沒有人,窗外雨聲淅瀝,我赤著腳走在冰冷的地磚上,門外昏黃的燈照著雨簾,美得很夢幻,坐在臺階上的兩個人,彼此依偎著,而衛霖的臉越湊越近……

我躲在轉角,突然喊道:“表姐……表姐……”

喬醉一驚,猛地推開衛霖,紅著臉站了起來,緊張地往屋子裡望,我揉著眼睛緩緩走過去,搖晃著表姐的胳膊:“你到哪裡去了,我找你好久。”

衛霖遙遙望著我們,笑得很傻。

我的心,卻在滴血。

那時,我不斷模仿表姐的髮型,衣服,行為舉止,個子也高了,我們倆的背影看起來一模一樣。表姐和姨媽特別高興,說我像她的雙胞胎妹妹。

我早熟地愛著一個大男生,悲哀地活在別人的影子裡,痛不欲生。

一直到某個傍晚,我趴在窗邊看書,外面樹蔭婆娑,風聲瑟瑟,衛霖輕手輕腳走進來,溫柔地抱住了我的腰,閉著眼把頭靠在我的肩膀。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貪婪地享受著這一刻的神蹟,幾欲落淚。

突然,他受驚地瞪大雙眼,觸電般鬆開我,皺著眉可笑地倒退了幾步,撞到了書架,一本書掉下來,砸到了他的頭。

喬醉突然衝過來,揚起手就是一耳光,甩在了衛霖的臉上,怒喝道:“滾——立刻滾——”

我得逞地靠著牆,環著雙臂,笑道:“聽到沒?我表姐讓你滾。”

衛霖眉毛動了動,咬著嘴唇,什麼也沒說,狠狠瞪了我一眼,擦過喬醉的肩,就衝了出去。

我的笑容還未落下,喬醉已經兩耳光呼了過來,打得我眼冒金星:“為什麼你要穿和我一樣的衣服?你之前明明不是穿的這條裙子……你是故意的!”

我歪著頭,不置可否,表姐看著我,一定像在照鏡子,我們除了五官臉型的細微區別,真的很像……雙胞胎。

她終於卸下了那張溫柔的面具,捏著拳頭衝我歇斯底里尖叫:“我以為你只是個小孩,哪怕你喜歡霸佔著衛霖,我都從未懷疑過你!我以為你只是想要一個哥哥!我以為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夠好,多一個人疼你,我真的不介意。可是宋朝夕,你這次玩大了!”

我揉揉發燙的臉,冷笑:“得了吧,喬醉。你明明就是個爭強好勝的暴脾氣,在衛霖面前裝什麼溫柔。對了,你的前男友昨天不是還在聯繫你嗎?今天送你回家的,是你們班長吧?衛霖知道這些嗎?你每次戀愛出去約會,都拿我當電燈泡,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我從小就被你帶出去,你和男朋友卿卿我我,就給我買點東西,把我支得遠遠的!你以為我十歲那年差點被人販子帶走,我都忘記了嗎?你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告訴姨媽……你忘記了嗎?從那以後,你才事事順著我!你真當我傻瓜嗎?!我什麼都記著呢……喬醉。”

表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紅著眼圈,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憋了許久,才吐出一句話:“宋朝夕……我可憐你。你和你媽一樣,骨子裡都是冷漠的人,所以你根本不配別人愛你。”

我的臉,徹底垮了下來,順手就操起一本書,劈頭砸了過去。

她偏頭躲開,冷冷一笑:“衛霖,一直都很討厭你。他給我說過很多次了,他說——”

我捂著耳朵尖叫起來:“我不想聽……我不准你講!”

喬醉輕易就擊敗了我,她根本無需多言,衛霖就是它的原子彈,隨時可以把我轟得粉身碎骨。

4

我給衛霖修剪指甲,真奇怪,人明明躺著,生命力變得緩慢而微弱,可指甲和頭髮還是以飛快的速度生長著。

那年,喬醉考上了表演系,開始接拍一些小廣告,也兼職做模特,衛霖研究生畢業在一家外企上班。我開始上高中。兩人感情一直很好,只是衛霖從不在有我的時候來家裡,但是他們的感情已經公開,也得到了雙方家長的認可。

從頭到尾,我一直是個局外人。

可是喬醉身邊從來都不缺男生追求,還有人開著跑車載表姐回家,雖然說是朋友,還是傳到了衛霖耳朵裡,兩人開始有了摩擦。大三那年,一個資深娛記開始追喬醉,寫了不少稿子來捧表姐,用他多年的人脈或多或少地幫了表姐許多。這一次,衛霖親眼看到了那人和喬醉手牽手回來,他大受打擊,可喬醉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了,她有了她的目標和追求,名利成了兩人之間最大的隔閡。

表姐目標很明確:她要紅!哪怕這個娛記,不過是個梯子,她也需要踩著這個梯子,爬向更高的高度。

她和衛霖攤牌,她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他給不了。

衛霖深受打擊,是我穿著學生制服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中從酒吧裡把衛霖撈出來的,他癱在沙發上,吐了一地,喬醉在他心裡狠狠捅了一刀。他一直給表姐打電話,表姐讓我送衛霖回家,她根本不願意出面。

出租車上,窗外霓虹閃爍,衛霖的眼淚打溼了的肩頭,他緊緊拽著我的手,喃喃道:“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我望著他,心如刀割。

他仰起頭來,手攀上了我的臉頰,滿臉的淚痕,他渾身酒氣地親了我。

那一刻,不覺得是愛情的圓滿,只覺得心如死灰。

他不過是把我當成了表姐,喬醉。

衛霖固執地纏著表姐,他甚至驚動了雙方的父母,以為這樣可以讓喬醉回頭,卻不知道看似柔弱實則非常有主見的表姐徹底起了分手的心。她可不要有個人時時刻刻電話轟炸查崗,在學校門口圍追堵截,她不想自己活得像個笑話。

從那時起,衛霖開始依賴酒精,他第一次嚐到愛情的味道,卻不知喬醉十二歲就有男孩騎單車送她回家,愛情對於她,從來就是唾手可得的東西,因為長得美。衛霖以為的永恆,對喬醉來說,不過是須臾。她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我隔三差五,從一個個酒吧裡把衛霖帶回家,他從痛哭流涕到一臉麻木,整個人都垮掉了,工作也丟了,喬醉就像他的海洛因,突然戒掉,生不如死。

最後一天,衛霖又喝醉了,喬醉照樣掐斷了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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