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要決堤,因停電無法開閘,子弟兵手搖絞車8小時,開啟重8萬斤的閘門

1976年唐山大地震後,陡河水庫告急!就像汶川地震的唐家山堰塞湖。

這是一個人們意想不到的險情:大震後,位於唐山東北15公里的陡河水庫,大壩下陷1米,主壩縱向斷裂1700米,橫向斷裂每隔50米就有一處,約有50多道裂紋。裂紋有的寬達1米,長達11米。時逢天降暴雨,水位猛漲,大壩岌岌可危。該水庫庫底高出唐山市10米,有3600萬立方米的儲水量,一旦決堤,架在唐山人頭上的一湖水將咆哮而下,已經震碎了的唐山頃刻間就會變成一片汪洋。可怕的次生災害! “快逃啊——”“陡河要決堤啦!”“大水要下來啦!”

洪水要決堤,因停電無法開閘,子弟兵手搖絞車8小時,開啟重8萬斤的閘門

在這個緊急關頭,一隊軍人正跑步奔向水庫大壩。這是駐在陡河水庫附近的北京軍區炮兵某團的指戰員,剛剛從廢墟中脫身,他們就接到了保護水庫大壩的命令。

團部先是派兵上壩警衛。可是他們很快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大雨中,急漲著的陡河水像沸騰般地咆哮著,水汽濛濛,濁浪洶湧,拍打著有裂紋的壩堤,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當時,陡河上游的洪水,也像野馬奔騰而來,水庫水位在令人發怵地上漲,殺機四伏的旋渦,瘋狂的濁浪,千瘡百孔的大壩……潰堤之險,危在旦夕!必須立即溢洪減壓,這是一切一切的關鍵。炮兵團副參謀長董俊生率領八連戰士上堤搶救,他高聲喊著:“打開溢洪閘!”然而早已停電,閘門啟閉機無法啟動。他又帶領士兵們衝進絞車房,要靠這架手搖絞車,去啟動那兩扇40噸重的閘門。

洪水要決堤,因停電無法開閘,子弟兵手搖絞車8小時,開啟重8萬斤的閘門

這是一個驚心動魄的場面:士兵們每四人一組,用手臂的力量去搖動絞車,去開啟那八萬斤重的閘門。風雨飄搖,大地仍在餘震中戰慄,惡浪仍在閃電中發光,濤聲如雷,泡沫飛濺。從中午到夜晚,小屋內一陣又一陣地傳出“嘎吱嘎吱”的手搖絞車響和戰士們於緊張、疲憊中喊出的號子。四個壯小夥子拼命地搖動一百圈,閘門提高還不到1釐米!

七八個小時過去了,戰士們輪班操作,就像是與死神賽跑。鋼鐵大閘一毫米一毫米地上升了。他們站在陡河水庫大壩,極目遠眺白茫茫的水面。三營副營長魏世德當時是參加大壩搶險的一名班長,他指給我看那座不尋常的絞車房。這座小屋是架空在溢洪水道上方的,下面便是巨大的閘門。很難想象,這座“空中樓閣”在那天為什麼竟沒有倒塌。倘若倒塌,屋內的人不僅會被砸死,而且會栽入數十米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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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種巨大的危險性,魏世德和他的戰友們是知道的,開始提閘還容易,幾聲號子一喊就起來了,誰想到要連續搖七八個小時!絞車房已經震裂,餘震一來,房子隨時都有可能落架。搖,拼著命搖,汗珠子吧嗒吧嗒地掉,心怦怦地跳。十分鐘一班,以最快的速度換班。夜裡,兩扇大閘門終於提了起來。黑暗中戰士們聽見溢洪水道中嘩嘩的淌水聲,在場的軍人抱頭痛哭。水庫大壩保住了!

也許唐山人最能理解“子弟兵”中“子弟”的含義,這些兵,在危難之中就是自己最可依賴的子弟!1976年 7月28日上午,正在演習的某部二營接到命令,沒吃午飯就火速出發,一路急行軍,徒步趕到唐山已是次日清晨,戰士們一個個渾身溼透,疲憊飢渴交加,無力地坐到路邊。當炊事班架鍋熬出了第一鍋米飯,他們剛想站起又坐下了,因為大鍋旁站滿了飢餓的孩子。第二鍋又煮熟了,他們又分給了旁邊的群眾,第三鍋還沒有煮熟,他們就接到了救人的命令上了廢墟……

軍醫朱賢權,抗震救災時是瀋陽軍區某部二連衛生員,大地震使他成為唐山人心中永遠的白衣天使。當搶救一名叫張維忠的老工人時,

這位老工人因骨盆和泌尿系統被嚴重砸傷,三天沒排尿,腹脹如鼓,用導尿管排不出尿來,眼看生命垂危,朱賢權就把導管插進傷者的尿道,一頭用嘴吸尿,一連為傷者吸出了四大碗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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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後,當記者輾轉找到這位已從遼寧義縣駐軍某部退休的老軍醫時,朱賢權說:“我們當時就是救人去的,軍人就應該這麼做!”

■文/改編自《感天動地:從唐山到汶川》(關仁山 著 花山文藝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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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除圖書封面外均為配圖,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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