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一段極致的人生


抑鬱:一段極致的人生


1

因為做業餘的心理諮詢師,我接觸過不少患抑鬱症的人。

有一位女士,她不在乎我把她的故事寫出來。

她四十多歲了,還沒有結婚。

原本她在大學期間談過一個男朋友,男友很優秀,也很會照顧她,她想享受這種照顧。

但令她肝腸寸斷的是,男朋友對她提出分手,也沒說出具體理由。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以致借酒消愁,勉強畢了業。

二十多年過去了,她仍想不明白分手的理由,也忘不了他。

後來她又患上抑鬱症,現在仍在服藥中,她的家人也不再催婚了。

一般人的想法是,這個女子一輩子耽誤了。

但有時我想,她擁有的愛情可能是我們一般人無法體會的美好,即使我們也擁有這樣的愛情,但體驗遠不如她的深刻。

她願意用人生下半場的孤獨來祭奠一段極致的愛情!

一輩子這樣愛過一次,總好過蒼白的人生,是一種悲壯的絢麗。

有一位心理學家講道:

林黛玉肯定有抑鬱症,雖然是輕度的,卻不妨礙我們喜歡她,她以自己的病態,伸展了我們想做而做不成的自己,那麼至情至性,那麼靈動可人,她的存在讓真性情的我們感到自己並不孤單,

並且生髮出更加熱愛生活與人性的力量,感到生活的美好,這便是她存在的藝術價值。


抑鬱:一段極致的人生


2

《樂隊的夏天》最後一期,節目錄到大概11點多時,朴樹突然站起來說:

“到點了,我得回家睡覺。”然後就離開了現場。

觀眾先是一驚,隨之以掌聲送他離開。

觀眾容忍朴樹的任性,因為他的才華,因為他為抑鬱症受的苦難,因為他對他的患胰腺癌的吉他手程鑫的傾囊相助。

他活出了一個極致的人!他有機緣做最真實的自己。

他不願意假唱,有人評價他不合時宜,他說: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誰是怪物。”

當全場都在喊“朴樹,牛逼”的時候,他淡定地說:

“我不牛逼,生活才牛逼。”

他還敢說:

“我從一開始,就厭惡這個行業,並以之為恥。電視上明星們令人作嘔,我毫不懷疑我會與他們不同。”

網絡上說“朴樹終於可以坦然地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了。”

誰又不能說,這是抑鬱症的苦難給他的勇氣,也是抑鬱症給他的權利。

是的,朴樹在唱歌的時候突然放聲大哭,但沒有一個人說他在偽裝,也沒有人說他在炒作。

他乾淨、善良,不是不懂成人世界的規則,只是不願與之為伍。

他對魯豫說:“我沒你們說的那麼好,也不需要。”

許多人喜歡朴樹,那是懷念自己的青春,更是想成為一個像朴樹一樣可以任性做自己的大男孩。


抑鬱:一段極致的人生


3

社會上對抑鬱症的報道總是說他們情緒不受控制,以致於傷人、害人,於是人人以抑鬱症為恥。

其實我見過的許多抑鬱症的人反而是很善良的。

有時候我佩服那些抑鬱的人,說明仍有純粹的人對世界有堅持、有深情。

在一本心理學的文獻裡,它指出,一些人就像蒲公英,一些人就像蘭花。

蒲公英適應性強,對環境要求不高,好養活。蒲公英型孩子對養育條件並不敏感,不會出大岔子,也少有驚人的成就。

但是一些孩子卻像蘭花,金貴,“矯情”,他們只能在特定的環境中正常發展,對環境有苛刻的要求。但是一旦得到適宜的環境,蘭花綻放的花朵,足以讓蒲公英黯然失色。

就是說,這些(抑鬱)高風險人群如果成長在相對正常的環境中,則不容易罹患相關精神疾病,甚至還可以比別人發展得更好。


抑鬱:一段極致的人生


4

對抑鬱症自己而言,症狀是很痛苦的。

我不是讚美抑鬱症,它是一段極致的人生,但它只適合在文學或藝術中,對個人來說,則是難以言說的痛苦。

一個人的底層邏輯架構的好的人,會少很多人生的侷限,從而避免患上抑鬱症的風險。

積極心理學之父馬丁·塞利格曼說人人都能學會樂觀,而這種積極的樂觀思維,如果從童年開始,未經干預,就會持續一輩子。

村上春樹在《海邊的卡夫卡》裡寫道:

“暴風雨結束後,你不會記得自己是怎樣活下來的。你甚至不確定暴風雨真的就結束了。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當你穿過了暴風雨,你就不再是原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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