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恩榮辱隨身異,羞殺男兒一品官——秦淮八豔系列五

《顧橫波》

掃黛眉樓秀許餐,瑤池促坐慶珠冠

受恩榮辱隨身異,羞殺男兒一品官


明末清初時期,在南京境內有八位著名的歌妓才女,他們分別是顧橫波、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門、馬湘蘭、董小宛、柳如是、陳圓圓,人們稱她們八人為"秦淮八豔。


受恩榮辱隨身異,羞殺男兒一品官——秦淮八豔系列五


大家好,今天我們來說一說顧橫波,提起顧橫波很多人不是很熟悉,但她,的確是八豔中最好運的女子。顧橫波(1619年-1664年)原名顧媚, 又名眉,字眉生,別字後生,號橫波,(今)人。時人評她"工詩善畫,善音律,尤擅畫蘭,能出己意,所畫叢蘭筆墨飄灑秀逸。作有《海月樓夜坐》、《花深深·閨坐》、《虞美人·答遠山夫人寄夢》、《千秋歲·送遠山夫人南歸》等,收入所著《柳花閣集》。受誥封為"一品誥命"。"


銘哥說"時運這種事情從來就講究機緣,想要有個好的去路,天時地利人和。終歸是一樣也少不得。天時,地利易求,人和卻很難得!世間男子多薄倖。因此,好命運的女子總是少之又少,誰又能像顧橫波一樣,遇到一個龔鼎孳。錢謙益待柳如是,當然也不錯,只是柳如是自身的問題確實不少。大凡優秀女子,總愛自怨自艾,抱怨生不逢時,未遇到一個自己愛他,他也愛己的男人。大約直到結婚,也並未十分滿意。須知人和難求的意義就在於此,天時地利可以改變,難改變的,恰恰就是自己。"


顧橫波18歲的時候,曾與李相君等人,一同參加揚州名士鄭元勳的"蘭社。"當時顧橫波的容貌和才藝。被在座風流名士讚不絕口。紛說,顧橫波可與當年的馬湘蘭相媲美,但顧橫波長得,要比馬湘蘭美。時人推之為南曲第一。


顧橫波住的地方叫"眉樓。"時人又稱為"迷樓"。這"迷"字用得好,聽上去,便彷彿可見,當年她是一個怎樣的可人。"眼送秋波,萬種風情。"


彼時的眉樓建的是巧奪天工,迂迴婉轉。眉樓中,宴無虛日,門庭若市.時人議論,常得眉樓邀宴者,謂"眉樓客",儼然成為一種風雅的標誌。顧橫波雖為女子,為人卻很大方灑脫。權貴、平民造訪眉樓,全部以禮相待,不因高低而區別。盛名之下,一時無二。人稱"橫波夫人。"


銘哥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任何事物,硬件都是需要的,你看那文人名士,出名前一定是衣著光鮮,當到達一定地位後,才不修邊幅。倘若開始就不修邊幅,看看有多少人,願意和你溝通思想,恐怕開始時也會輕慢與你。一人一地,若想成名發達,情商之物必不可少,如見一個得罪一個,別說成名了!吃飯恐怕都是問題。當然情商之物,人人不同,但也要看人下菜才好。看八豔之不同,學八豔之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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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橫波有一藍顏知己,在顧橫波遇到危難之時能夠拔刀相助,也是難得!餘懷(1616~1696),清初文學家。字澹心,一字無懷,號曼翁、廣霞,又號壺山外史、寒鐵道人,晚年自號鬘持老人。黃石人,僑居南京,因此自稱餘懷、白下餘懷。晚年退隱,漫遊支硎、之間,徵歌選曲,與、齊名,時稱"餘、杜、白"。祖籍福建莆田黃石人。


雖然餘懷有文采,但是一介布衣,家境雖好。但論出身,只是商家子弟,古時有士農工商的觀念。"與現代最不同的,就是如此"古時,商人的地位實在不高,其一生,因其出身,也是跌宕起伏。但其文采飛揚,江南士子多與其往來。餘懷也成了當時真正的"草根"第一才子。"可能有點像現在的網絡文藝大咖"


餘懷少時,也曾有曠世之志。但生不逢時,最好的年歲,恰逢最壞的時代。參與南都鄉試。東南數省學子,常聚於南京國子監。每次考試,餘懷總是名列榜首。當時吳偉業(此人我前片文章有介紹),時任南京國子監司業,對餘懷甚為欣賞。


餘懷其人著有《板橋雜記》一書,記錄了明末50多名名妓的奇聞軼事,想來此人名士風流,年輕時也是一把好手,面貌、文采冠絕一時。


秦淮岸邊粉黛如雲。餘懷偏偏醉迷於顧橫波,顧橫波待餘懷,卻似乎不曾有愛意。"我本將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大抵是因為兩人交織了10年。顧洪波尚無安家之念。來往名士在她心上,皆是一個模樣。除了逢場作戲,你歡我樂!顧橫波也不做他想。雖說從良,是青樓女子的夙願,為她一擲千金的人也不在少數。但選擇一個最恰到好處的人,並不容易。


若不是後來,餘懷為顧橫波在《板橋雜記》裡寫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大約二人的關係依然很難推進。餘懷雖然頗好。但在,見慣了各路男子的顧橫波眼中,或許他的確並不是最好的那個。亂世裡,每個人都不好過,美貌的女子尤其不好過。


銘哥說"姑娘待價而沽是常用手段,但是,現實是越往後、越不行。鬱鬱寡歡、心中怨氣不平!其實姑娘對你好的那個,往往是剛開始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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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之中的顧橫波也不例外。美貌常常會帶來危機。這種危機出自"美"本身,也源於人的慾念。追慕顧橫波的男子太多,一旦愛戀者多,爭風吃醋的事情,必定不可避免。憑藉著,顧橫波的智慧,跟左右逢源的經驗,平衡四方原,是不太難的。畢竟與美人推杯換盞,談風論月的,好事者,也多半也是風雅之人。可是這並不表示,人人如此,無一例外。


若遇到無良權貴,也是無法。那日便有一權貴如此。來人粗鄙不堪。不過來者是客。顧橫波與柳如是,李相君不同,她是溫柔的,和順的性格,如水一般的。顧橫波倒也不曾傷害那人面子,風月女子都逢場作戲,待他也是處處禮讓。不料,那人會錯了意思,以為顧洪波就此也愛上了自己。"此人有趣。"


恰逢又有熟客上門,來人對顧橫波痴心已久。"也是老熟客"自然顧橫波不能薄待他。那權貴見顧橫波待此客不薄,頓時心生醋意。此時的權貴,已將顧橫波的逢場作戲。當成了是對自己的愛慕之意了。熟客的出現,分明是橫刀奪愛,所以栽贓陷害汙衊顧橫波,偷盜自己的財物,還將之告上衙門。


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對顧橫波的名聲也造成了十分不良的影響。餘懷得知此事甚是憤怒,便親自為顧橫波做了一篇繳文討伐之。將權貴打發回浙東老家,官司,這才結束。


銘哥說"此權貴的確不地道,你去玩耍怎麼還較上針了。人家姑娘那叫職業素養,你動了邪念,那就是太不解風月了。活該被打回老家。"


此事以後,顧橫波突然就想。是不是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顧橫波要的只是駕馭兩人,離開那是非之地。愛與生活從來都不是一回事。所以,她還是嫁給了那個叫做龔鼎孳的大文豪。


銘哥說"女子多清淡,男子多浮誇。若能得一男子。待她日日如新婦,不求聞達,不求富貴。只求與她相依相守,生死不離,那麼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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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橫波是好運氣的女子,他等來了龔鼎孳。世間男子千萬,但只有一個龔鼎孳。龔鼎孳1616年1月5日—1673年10月12日),字孝升,因出生時庭院中紫芝正開,故號芝麓,安徽合肥人。明末清初詩人、文學家,與、並稱為"江左三大家"。在蘇皖一帶極富盛名。


那一年他赴京任職,途徑金陵,龔鼎孳素來是輕財好施之人,又懂得享受生活情懷。秦淮好景,自然也是最不能相錯的。彼時被推為南曲第一的顧橫波,對龔鼎孳而言,是最富吸引力的。


本想一探所謂的南曲第一的虛實,卻不想一見鍾情。付出了一生愛意。"人世間有一樣東西,就連帝王也是不能掌控的,那便是愛情。愛是一個人的事,但愛情是兩個人的事,"


所謂一見鍾情的事,風月之地並不少見。顧橫波,大概也是見怪不怪了的。"情知發生不難,愛之持久不易。"對於龔鼎孳的熱情,想來顧橫波,起初也並未放在心上。初見匆匆,幾杯酒,幾聲笑,也就將龔鼎孳打發過去了。


龔鼎孳一走,顧橫波也不曾料想到什麼。歲月始終人來人往,從來都是最尋常不過的了。她從來,也不會在一個途經的路人身上,投放愛情的夢想。可是龔鼎孳一路北上,卻對顧橫波牽掛不解了。當初尋訪顧橫波的時候,他大概只是寂寞路途之上,一時之舉。不曾想真要與誰談情說愛。只是情字難解。一別之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她,此時的龔鼎孳大概也被自己心中的愛驚擾了吧。


他就這樣一路想,一路走。慢慢的,認定了顧橫波。後來龔鼎孳暗下決心,他日再到金陵,定要帶走她。數月之後,龔鼎孳回到金陵,此次時間緊迫,在金陵只能逗留一日。與顧橫波的事,他想要在這一日之內定下來,可是這何其難。顧橫波,斷不會就如此輕易的把自己託付他人,於是帶走顧橫波的念頭,無疾而終。


一日之內,龔鼎孳能做的事實在太少了。短暫的只剩下一首詩的光陰。不過,好事多磨,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兩人相見。離談婚論嫁尚遠,可是二次相見對龔鼎孳,顧橫波自然也多了一份與旁人不同的情境來。說要娶她的人太多。但是能夠鄭重其事,光明磊落,乾脆的說當下便要帶走她的人。只有龔鼎孳一人。


銘哥說"大凡男人在風華雪月場所,見到美貌女子,無不傾心,一見鍾情之事也有,但大多是手拍胸脯,罷了,真到,付出諾言,娶回家的,恐怕還是少數,所以風月女子,要跟對人不易,男子要有勇氣娶對人也不易。龔鼎孳能回頭,專為帶走顧橫波而來,可見也是真心。所以要真喜歡,就要有真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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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一別便是一年。未能與顧洪波相見的日子裡,龔鼎孳時刻不忘佳人。書信往返從無中斷。"那時候要有微信,不什麼都說明白了,可見科技,在愛情中的重要,改天專門寫一篇。"龔鼎孳一來是怕美人以為自己人走茶涼,與其他尋歡客別無二致。二來實在是想念美人風貌。也不排除,龔鼎孳是真的,想要和她說說話,紙上談心,追女效果也不差。


次年,正月某日,顧橫波心上,突然出生悲涼!人總是會有這樣的時刻。寂寞無人時,三杯兩盞半酒,孤獨之感頓生! 她便越發覺得。日子總還是要兩個人一起過的,方才平安些。


一個人的生活,哪怕驚天泣地,有些孤獨也不能抵擋。自從龔鼎孳向顧橫波,表露愛意娶之,的想法之後,她身邊的姐妹。紛紛的規勸,讓她隨龔而去。"保不齊她姐妹,已讓龔買通勸解顧橫波,現代男孩子不也常使此招嗎。"

甚至昔日的裙下之臣,見龔鼎孳情深意真也都自嘆不如。一併承認此人值得顧洪波一嫁。


但此時的大明君臣,在與清軍斡旋,與農民軍廝殺的戰事中,連連敗北。京師地區的官員去留之貞潔,尤其引人注意。孤身在京的龔鼎孳,卻心心念唸的是顧橫波。到了兩個人約見之期,龔鼎孳不顧非議,徑直南下,三至金陵,龔鼎孳真有一顆宏大的心,世事迷離。他依然處變不驚,不管不顧。至此,顧橫波終於下定決心,嫁給龔鼎孳隨他北上。這一年她22歲,他26歲。


後人評論,秦淮八豔所遇之男子,龔鼎孳最好。論愛之深、情之切。不得不說龔鼎孳對顧橫波。幾乎全是以自己切身利益,來考慮這場婚事。他名正言順迎娶顧橫波,並給了顧橫波一個全新的正經大戶人家的身份,婚後顧橫波改名"徐善持。"寓意婚後善於持家。


銘哥說"這個名字起的,不太有詩意,但決心表達的很好,有面臨婚嫁的讀者,可以試試婚後,讓老婆改成善持,看看老婆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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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龔鼎孳是歷史上著名的貳臣。從他亂中南下開始,便有人對他非議不淺。但龔鼎孳此人活的心大。他只為自己活,為良心活,為愛活。他深知,沒有來世,只有這一生的道理。


降清之後,龔鼎孳的仕途並不順利,幾番的大起大落。世人對龔鼎孳謂之為"漢奸"但他不以為然,後來又因家父過世。南歸丁憂期間,由於行為不檢。被人,連同昔年的降闖與千金置妓一事,參了一本。被降兩級。所謂的行為不檢是說與顧橫波縱情風月。


家父病逝,理應低調,龔鼎孳依然攜顧橫波遊盡山水,將日子過得甚是逍遙,放浪形駭。


龔鼎孳的愛是有限的。他的愛已全部給了顧橫波。 秦淮女子佳人如新!唯獨有顧橫波。有這樣的運氣,遇到了龔鼎孳。只是可惜世事有遺憾,人生如果沒有遺憾,何以叫人生。顧橫波終生未曾給龔鼎孳生下兒子,後來曾產下一女。天不假年,早夭而亡。


此次對顧橫波,打擊甚深。有人說,後來顧橫波,彷彿著了魔,她甚至用香木刻成一個男嬰人偶,日日懷抱。還僱了乳母,將人偶,喚做小相公,聽上去十分可怕,"細思畫面及恐怖"。但這份情誼,卻也實在是令人心痛。


顧橫波性情中人,感到無法報答龔鼎孳對自己一生一世的眷顧。未能替龔鼎孳綿延子嗣,當真是絕望!如此,一日一日。便把自己折磨得不成樣子。一顆心上,滿是創傷。終於她鬱郁成疾,康熙三年,一病不起,耗然長逝,終年4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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