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78
Sunday，March 29，2020
致 天行自建的你
作者 | 良叔
來源 | 良大師（ID:liang_da_shi)
個人微信號：liangshulaiye(不閒聊）
疫情間，沒什麼活動，良叔在家陪著太太追《安家》。
徐姑姑的儒雅、房似錦的潑辣、朱閃閃的呆萌，都可圈可點。
但是，如果讓我評選最有魅力的演員，我會把票投給王自健。
他曾是脫口秀之王，網傳被老婆扇了500個耳光、被燙6個煙疤、被坑了所有家產，花千萬資金做手機，卻一敗塗地，還重度抑鬱症……
當然，我投票給他，不是可憐他，而是因為在娛樂圈，再也找不到第2個像他這樣不可思議的人。
1
有個段子說：
“過氣”明星上熱搜有多難？
對王自健來說，刷一次馬桶就夠了。
在電視劇《安家》中，王自健飾演了小肚雞腸又幸災樂禍的男二號。
本來這個角色很不討喜，王自健卻用一組刷馬桶的鏡頭，展現了真正的演技。
為了拼業績，這個有潔癖的精緻男孩，只好硬著頭皮用紙巾擦拭馬桶。
這個馬桶被他拉肚子的同事，使用過，而且樣板房不能沖水……
這畫面就算不仔細想，都能知道有多難堪。
一個小細節，就將這個向生活低頭的人物，演繹得淋漓盡致。
沒成想，這條熱搜，竟撬開了網友的記憶匣子——
“誒，這不是《今晚80後脫口秀》的‘小王爺’王自健嘛，他怎麼不說脫口秀了？”
“看到演員身份的王自健，都快忘了他的脫口秀段子了，演的真好。”
要知道，網友口中《今晚80後脫口秀》，可是一代人的回憶，也是國內脫口秀節目的鼻祖。
2012年，《80後》第一期上線，王自健一身筆挺的西裝亮相。
現場觀眾瞬間沸騰，全體起立歡呼、掌聲持續了近一分鐘。
《80後》僅播出4期，收視就升到全國第二。
當時的觀眾這樣評價：“此乃中國最潮脫口秀，沒有之一！”
更有媒體稱王自健為：
“脫口秀第一人、相聲界的時評人。”就連“人間不值得”的李誕，都是從王自健的段子裡走出來的。
在此之前，王自健是說相聲的，師從侯耀華。
他在北京有個“相聲第二班”，人稱“小王爺”。
當時的王自健太火了，想聽他的相聲，要提前半個月在網上預訂。
坊間常說，聽相聲，要麼郭德綱，要麼王自健。
只是從獨樹一幟，到金字招牌，再到盡顯疲態，所有的輝煌，總有落幕。
後來的故事，《今晚80後》日漸式微，脫口秀卻徹底火了。
我們少了一位「相聲王自健」、「脫口秀王自健」，多了一位「演員王自健」。
2
你可能沒想到，曾經的“相聲小王爺”，小時候竟是個“結巴“。
據說他不是天生結巴，而是因為喜歡姜文的《有話好好說》，硬生生學成了結巴！
為了治結巴，他就開始學相聲。
你還見過這麼奇葩的人嗎？
這個從小就不靠譜的娃兒，長大後也不消停：
給遊戲公司寫推廣文、轉行做編導、跳槽去廣告公司......
到最後，初次登臺講相聲就贏得滿堂彩。
而這些看似“不靠譜”的經歷，都為王自健講脫口秀鋪好了墊腳石：
“有過這些經歷，就可以把那些東西融入到段子裡。”
都說喜劇人沒有真正的快樂，王自健也是如此。
“我在說真話，你卻以為我在講段子”，是一種天賦，也是最大的悲哀。
王自健最大的悲哀，就要從家暴說起了！
他連家暴，都有點不走尋常路——
“原來我老婆打我，我就是哭，就是跑。”
“然後這件事就成癮了。”
起初大家只是當段子聽，笑著笑著才發現，藝術真的來自生活。
後來連觀眾都看不下去了：“你倒是還手啊！”
但觀眾不知道的是，她老婆是散打冠軍，一般人還真打不過。
明星負面新聞，咱見過不少，
但像王自健這種被家暴、被淨身出戶的，真的稀罕。
在妻子的家暴之下，王自健患上了抑鬱症。
下定決心離婚，卻發現“相聲第二班”被偷偷轉移。
王自健對此一臉懵：“這次變更，本人依舊不知情，誰給我籤的字？”
這一連串的悲劇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受不了。
那段時間，他一度抑鬱，瘦到脫相。
再後來他參加《極限挑戰》，孫紅雷開玩笑似地打了他一下，他又酸楚又好笑地說了句：
“大家能不能不要再打我了。”
談笑風生的王自健，一如既往地把水深火熱留給了自己。
此後再無音訊，江湖卻一直有他的傳說。
去年偶然的一天，“想念王自健”的話題被頂上了熱搜。
在李誕、王建國、池子接連爆紅的時代，人們最懷念的，還是王自健。
他乾脆來了句：“我還活著呢哈。”
確認過很皮，還是熟悉的味道......
3
隨手翻一翻王自健的微博，就能看出他是個資深科技宅。
不過他比一般宅人入坑還要更深一點。
2015年，一家名為“玄乎科技”的公司，在上海悄然成立。
工商登記信息顯示：
法人代表：王自健。
主營業務：手機。
自從羅永浩做手機以來，“會說相聲”似乎成了手機發佈會的標配。
說相聲的能不能做好手機，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面對四面八方的質疑，王自健卻說：
“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夢想，並且在可能的時候實現他。這有錯嗎？”
話說得很好，可結局還是有些打臉。
最終這款手機沒泛起波瀾，成了無人知曉的故事。
但是，王自健對“科技”的熱衷，卻從未退卻。
他後來主持的《卡拉偶客》，就是一檔科技類脫口秀。
在採訪中，王自健坦言：
“我和這個節目的導演都是技術宅，吸引我的點是設備。
就是車上對的GoPro，好奇這個信號怎麼發出去，那邊怎麼接收能讓信號能穩定。”
到2018年，王自健出現在一檔文化類綜藝節目《一本好書》裡。
他用脫口秀的方式解讀看似難啃的《未來簡史》、《人類簡史》。
幽默詼諧地演繹了人類社會的科學革命，贏得一片叫好聲。
當時，《人類簡史》更是連續一週霸佔了豆瓣熱搜！
很多網友直呼，“小王爺多講幾本書吧！”
王自健的回應，則像極了一位翩翩君子：
“我只是一個以知識分子要求自己的普通人。”
陳道明在一次採訪說：
“一個沒有社會閱歷，沒有知識沉澱的演員，不可能真正演好一部戲。”
想必這就是王自健能演好《安家》中的王子健原因吧。
4
王自健因《安家》登上熱搜，從表面上看，像是“夢想照進現實”，細看內裡卻是“現實照進戲裡”。
《安家》裡的王子健是一位靠著嘴皮子，專門把房子賣給富婆群體的金牌房產銷售。
劇中的他為了賣房妙語連珠，其實都有王自健的親身經歷在裡頭。
在《非常靜距離》中，王自健就提到過：
“自己做廣告時，完全就是靠嘴皮子拿下廣告商。”
戲裡他遇到心機拜金女，愛到最後傷心傷財之時，還不忘來點相聲。
但在戲外，他遭遇的家庭暴力+財產轉移+抑鬱症，可不只傷心傷財傷身，連最愛的相聲班子，都被前妻搶走。
即便跌進了低谷，在錢這件事上，他依然堅持自我。
記得有一年他上樂嘉的《首席夜談》聊到賺錢這事兒，在北京有房有車的王自健就說：“我不缺錢，錢買不到我。”
在節目中自爆曾有老闆過生日，出30萬請王自健出席，卻被拒絕了：
“如果他不是真心交朋友，只是為了面子請我去，我不去。”
除了金錢上的高貴，王自健在表演藝術上也有自己的堅持。
節目最後，樂嘉讓王自健說一段命題脫口秀，不把觀眾逗笑不準走。
王自健卻堅持，“不能把沒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這是尊重。”
樂嘉一臉尷尬，又繞了個彎打圓場“我擔心觀眾會覺得你不能即興，沒本事。”
王自健無所謂地聳聳肩，“那就，沒關係嘛。”
那時，他的“相聲第二班”的演出場場爆滿，連過道都站滿觀眾，可謂是“割韭菜”的好時機。
但為了確保演出質量，王自健堅決不加場。
很多人都說，王自健打下的脫口秀江山被李誕接了下來。
其實，早在《吐槽大會》開播之初，就請了王自健當主持人。
但是錄了3期後，他就拒絕繼續合作了。
明知前景光明，王自健就是不願意上車：
“網絡的底線太低，大家覺得有爆點就可以，只追求點擊量，不再琢磨怎麼做點更困難的事了。”
“一個脫口秀主持人，難度在於不能長年累月的演別人，必須做自己，才能堅持下去。”
做自己，是王自健的底線。
畢竟比起明星八卦，他更關心教育、房價、霧霾、民生……
如今不講相聲，也不講脫口秀的小王爺，依然是那個打著高光的小王爺。
2019年春晚，他出演小品《站臺》。
2020年，他搭檔黃曉明演繹小品《機場姐妹花》，再次登上春晚舞臺 。
在黑色幽默電影《你好，瘋子！》中，王自健飾演的角色，道貌岸然卻又小心翼翼。
複雜矛盾的心理被王自健演活了，一舉獲得“第8屆澳門國際電影節”最佳男配角獎提名。
如今，在戲裡演著自己的王自健，更願意讓觀眾慢慢忘掉他原來的標籤，
“因為我不甘心只做一個能逗人笑的人。”
即便如此，王自健總是一不留神，就把悲劇說成了段子。
比如在一次微採訪中，網友問他，“瘦了之後變好帥，怎麼做到的，求秘訣。”
沒想到，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抑鬱症，都那麼好笑：
“道理很簡單，少吃多運動，沒用！還是得靠抑鬱症、厭食症。2個禮拜15斤，穩！”
這話說得很搞笑，卻透出一種無奈的神傷。
也許就像周國平所說：“丑角也許比英雄更知人生的心酸。”
5
陳佩斯很早就說過一句話：
偉大喜劇的內核都是悲劇。
當傅首爾說出那句：
“你給觀眾帶來了那麼多笑聲，你看著他們大笑，你真的快樂嗎？”
在場的李誕，表情嚴肅又失落。
36歲再次復出的王自健，是一個被歡樂打敗過的喜劇人，也是一位在谷底與生活和解的中年人。
每每寫到喜劇人的心酸，總讓我想起一張老照片。
這張照片叫《臺下的小丑》，是美國著名攝影家布魯斯·戴維森，在1958年拍攝的。
一個春寒料峭的夜晚，一位中年小丑在演出間隙，來不及放下手中的道具，猛抽了幾口香菸。
這張照片，將他的憂傷與疲憊定格。
接下來的事，不難預測：
他會丟掉菸頭，跑入馬戲團大棚，面對觀眾，又一副興高采烈之態，“哈哈，小朋友們，我又回來了......”
就像王自健在一次脫口秀上所說：
為了逗笑別人，我們開朗，我們熱情。
我們將悲苦怒罵放在一旁。
倘若，怒罵如山，悲苦似湖。
來不及想，便又回過頭來，繼續開朗，繼續熱情......
本文作者：良叔，暢銷書《超級個體：打造你的多維競爭力》作者，公眾號良大師主筆，原平安集團渠道總監，知名培訓顧問，簡書籤約作者。歡迎關注公眾號良大師（ID:liang_da_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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