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未来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


美国未来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

2018年底,普利策奖的商业专栏作家史蒂夫·皮尔斯坦(Steve Pearlstein)出版了一本几年前在美国还会被视为异端的书。这本书叫《美国资本主义能生存吗?》它首先揭示了经济体系面临的意识形态危机,同样重要的是,揭示了许多美国人认为理所当然的经济哲学。

十年前,80%的美国人认为自由市场经济是最好的制度。如今,这一比例为60%,低于中国。最近的一项调查发现,千禧一代中只有42%的人支持资本主义。在另一项调查中,大多数千禧一代表示,他们宁愿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也不愿生活在资本主义国家。

尽管特朗普不停地念叨着“让美国再次伟大”,但越来越多的美国人知道——这个国家正在被重塑。工资被冻结;债务飙升;不平等加剧;生态危机加剧;自杀的美国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两党政治体制陷入僵局。这些发展使得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开始质疑资本主义制度,并要求以一种更人道的方式来组织和分配财富和权力,这就是社会主义。

对社会主义概念的接受程度明显提高的一个因素是,社会主义正在被政治家们正常化,特别是参议员伯尼·桑德斯和众议员亚历山大·奥卡西奥·科尔特斯。

作为一向谨慎的政治家,他们将自己定义为“民主社会主义者”。两位政治人物都清楚地认识到资本主义特有的结构性问题,并将“社会主义”视为一个可行的替代方案,但他们并没有将自己的替代方案命名为“社会主义”。

奥卡西奥·科尔特斯曾经批判性的说到:

对我来说,资本主义是一种资本意识形态。最重要的是资本的集中,这意味着我们把利润和金钱的积累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们不惜付出任何人力和环境代价来追求……

她补充说,“但当我们谈论民主社会主义等理念时,它意味着把民主和社会放在首位,而不是资本放在首位。”


美国未来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


美国现在还不是革命前的时代,更不用说前法西斯时代了。然而,一场“激进的”叛乱正在全国范围内“右派”和“左派”之间蔓延。在政治右派中,激进的反堕胎主义者、宗教右翼分子、白人民族主义者、分离主义者、反犹主义者、新纳粹主义者和反环保主义者只是这种倾向的一小部分。特朗普的总统任期只会在言辞和行动上鼓励这些顽固支持者中最坏的一方。

第二种是“左翼”叛乱,在可以被广泛认为是民主“进步派”的人群中蔓延。许多人对这个国家面临的深刻挑战深感忧虑:资本主义正在全球化,“美国梦”已经结束。接下来是什么?

第一次世界大战引发了美国和欧洲的国际和国内危机。德国的失败导致了一场注定要失败的革命。1918年11月,工人罢工,海军叛变,社会民主党政府陷入困境。1月19日,柏林爆发了一场涉及10万名工人的大规模罢工,引发了由罗莎•卢森堡和卡尔•利布克内希特领导的共产主义革命组织“斯巴达克主义者”领导的革命。由于担心一年前布尔什维克夺取政权时在俄罗斯发生的事情,社会民主党政府呼吁新纳粹准军事组织“自由军团镇压叛乱。该组织主要由一战时的反共老兵组成。到15日,他们已经杀死了300多名叛军,其中包括卢森堡和列卜克内希特。

同月,卢森堡出版了《柏林秩序大行其道》,这本书充满了恐惧。她警告说:

就革命斗争而言,整个社会主义道路都是由轰轰烈烈的失败铺成的。然而,与此同时,历史无情地一步一步走向最终的胜利!如果没有这些“失败”,我们今天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从这些“失败”中汲取历史经验、理解、力量和理想主义。今天,当我们进入无产阶级战争的最后一场战斗时,我们就站在这些失败的基础上;没有它们我们也可以做到,因为每一个都有助于我们的力量和理解。

最后,她悲痛地说:“明天革命将‘再次起来,并把它的武器碰在一起’,它将以号角声向你们宣告:我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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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文章中,卢森堡提醒读者,德国社会民主党在1914年与英国、法国和俄罗斯的社会主义者一道,誓言反对军国主义和即将到来的战争。然而,每个政党都屈服于民族主义爱国主义,支持他们国家的战争努力。击败斯巴达人的叛乱——包括杀害卢森堡和利勃克内希特——是社会民主党最终向希特勒投降的关键的第一步。

一个世纪后,很明显,斯巴达克斯的失败反映出了由列宁、托洛茨基等人领导的布尔什维克革命者的成功经验。这两个历史事件的结果预示了“社会主义”在接下来的一个世纪乃至全世界的命运。它们意味着失败——和复兴!——社会主义理想。

今天的美国的民主社会主义者不是社会主义者,而是罗斯福式的老式自由民主党人。但是,这个国家不断深化的社会危机会不会像一个世纪前卢森堡那样,当时,社会民主党人转向新纳粹分子来压制社会主义革命,而她的命运被封印了。我们所剩下的就是她的哀叹:“我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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