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妺和她普普通通的乡下母亲

幺妺和她普普通通的乡下母亲

清晨,迎来了一缕阳光。

人们在晨练途中互致问好,在菜市场间道里寒喧家常,邻里间相互打个照应,不像城里人那么难能可贵!疫情过后,久违的微笑,挂在每个人的脸上,又是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终于可以回老家看日思夜想的母亲了,因为一场突入其来的疫情,曾阻断了我回家的路。

我们这里是湘中农村,很快就恢复过来,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我在娘家排行老三,人称幺妹,也就是最小的那个孩子。父亲去年过世了,大哥早在十多年前因身体原因离开了我们,生怕打单身好不容易从贵州苗寨娶过来的嫂子,没两年就改嫁了,留下侄女跟在母亲身边,大姐也因嫁得远,一年难得回娘家一趟,照顾乡下母亲和侄女的重任,就全是幺妹我的事了。

现在总算松了口气,长大了的侄女很争气去了外地打工。自从没了父亲,我回娘家的次数便多了,总是惦记着年迈的母亲一个人生活在乡下,生活上有诸多的不方便,知道她身体一向很硬朗,可免不了担心她,生怕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回家见上一面,也就放心多了。

幺妺和她普普通通的乡下母亲

今天天气可真好,我兴高采烈地踏上回家的路,然而当我打开门,房内空空,不见母亲的身影。妈妈到哪去了呢?我心中纳闷,便顺着房前屋后大喊:妈呀、妈呀、在哪呢?屋后小道上,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她说她就在附近,就回来,我叮嘱她慢点走,于是走了过去。不远处就见母亲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回来了,看见她屁颠屁颠的乐呵劲,就知道她最欢喜心,是看到自家幺妹来看她,如同过喜事一样高兴,活脱脱像一个小孩似的。

我嗔道:“不是叫你慢点走吗?你走那么快干嘛?”

母亲却笑着说:“没事,人上了年纪就这样。”

几个月不见,母亲说不出有多欢喜。她一高兴就打开了话匝子:张阿姨的儿子找到老婆了,四婶的女儿订婚了,彩礼都收了18万,二大娘的女婿坐牢了,二大娘把女儿又像头婚一样热热闹闹地嫁出去了……

“妈,你喝口茶,别人家的事不要去说,外人再怎么说,你也不要参乎,传来传去的,就变成了是非。”我笑着说。

“我只是和你说说,外面我都不会去说的。”母亲莞尔一笑道。

母女俩你来我往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吃中饭的时候,我给母亲做好了她最爱吃的猪脚,一大早上小镇菜市场上买的。母亲一边啃猪脚,一边还念念不忘的,重复四次地说着自己当年做出的正确选择。幸亏那时候她的一再坚持,才生下了我,国家计划生育抓得紧嘛。一转眼,我也长大了,既贴心又孝顺,在关键时刻还能帮上她大忙。虽然我觉得都是作为女儿应该做的,不值一提,可是母亲还是说非常感谢。

幺妺和她普普通通的乡下母亲

每次回娘家,无论什么紧要事,我都要陪母亲睡一晚。打来洗脚水给母亲洗脚,然后两娘女先后钻进了被窝,继续家常里短的唠叨,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母亲在床那边传来微微的鼾声,我却睡意全无。听母亲说过几回了,她怀我的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了,已经生过几个小孩子,肚皮也很松,所以怀我的时候肚子好大,每天还要挺着个大肚子干农活,收工回家还要扯猪草,猪草上面还要顺带背一捆柴:不扯猪草猪没得吃,不背柴没得柴烧。半路上有时发作了,疼得受不了了,只能田埂上歇歇,就这样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到家。那天,她大概自个儿有所感觉,很快就忙完了家务,安心等待我的降临,可我却又要出不出,她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鸡叫头遍的时候,我出生了,虽然母亲怀孕的时候,没有吃什么好吃的,没有现代人这么富贵,可是,我却长得白白胖胖的,奶奶给我取了个很有福气的名字,叫珍贵,希望我能给一家人带来福气,没想到多年后,我一个弱女子真的做到了,真的给全家人都带来了福气。

也许,这是命运的有意安排,这样看来,母亲也算是个有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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