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寶林最火時在天津被接下茬,相聲演員在哏都演出“難”了80年

侯寶林從1940年6月,和郭啟儒來津演出,一呆五年,到今年正好是80年。

侯寶林最火時在天津被接下茬,相聲演員在哏都演出“難”了80年

侯大師後來回憶說:

“天津這五年,是我藝術上逐漸成長的過程。在北京,我只是個普通演員,來到天津,我才有了名氣。”“我這個演員,就是在天津嶄露頭角的。”

那一年的6月16日,侯寶林,郭啟儒在燕樂雜耍園登臺(建國前,曲藝與雜技以及二黃清唱等一起演出,統稱雜耍)。這是他們在天津的第一場演出,“打炮戲”日場是《空城計》,晚場是《改行》,一炮打紅,在天津站住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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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聲是天津人的魂,茶館相聲是愛好者的根,天津人對侯大師這樣努力的藝人是力捧。

所以到了1947年,天津有家報紙舉辦相聲首席、副席的活動。結果,他榮膺首席,副席為郭榮起、小蘑菇奪得。

在這之前的1944年7月31日,侯寶林在大觀園挑大樑,攢底。攢底就是全場最後一個節目,猶如戲曲的大軸,通常由水平最高,影響最大的演員擔任。1910年代以來,攢底的一般都是京韻大鼓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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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相聲演員只有李德揚就是著名的相聲大王人迷。1940年10月1日,曲藝評論家娛園老人說:“昔年相聲藝人李德錫曾挑大樑,論相聲在雜耍中,猶之乎舞臺上之丑角,能挑大樑者,乃其身份太夠之故。”“李德錫之挑大樑,直同於金少山挑大軸,從來打龍袍等戲,沒有在倒第一唱過者,如今可以者,金之身份夠者也”。戴少甫1940年3月8日至6月3日,在燕樂(也是一流雜耍園)攢底。後期演出效果不理想,被著名梅花大鼓藝人花四寶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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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南市

侯寶林、郭啟儒攢底的效果十分好。有的評論說:侯寶林“擅長捆羊功夫,雖於攢底使活,亦十分壓點從無抽籤者”。

“捆羊”、“壓點”、“抽籤”全是江湖春點。所謂江湖春點,就是江湖藝人使用的黑話、行話及術語。在這兒,捆羊是吸引觀眾,叫座;壓點是鎮得住臺,壓得住場;抽籤指觀眾一個接一個退場,從無抽籤者是說觀眾從來沒有中途退場的。

侯寶林到此可謂名利雙收,紅到發紫。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位常坐前排的天津普通觀眾,在臺下搶了侯大師的話。

相聲演員為什麼在天津得加倍努力?因為你稍微一鬆懈,市民的水平就超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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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是1946年,侯大師攢底時,沒唱一句就會帶出口頭語,後來怹回憶說:

我說相聲有個口頭語“是不是”,每說幾句話,就問郭啟儒:“”是不是?”我自己沒有感覺,郭啟儒也沒有感覺,但是張學禮(觀眾)感覺出來了。

我每次演出,他老坐在第三排聽,聽著聽著,就用胳膊肘捅捅旁邊那人說:“你瞧,不又來了嘛?過兩句還有哪!”你瞧怎麼樣,又來了嘛?後來,他索性接我的話茬,我說兩句,他在臺下就說:是不是啊?

這可能是天津觀眾對相聲演員“刨活”的第一次記載了。

如今誰都知道,說相聲的要火,必須得過天津這一關,這裡的觀眾愛相聲、懂相聲、更捧相聲。但是絕不能讓人糊弄。

侯大師聽到觀眾的批評後,“才感覺到我這口頭語不好,就改了。”

侯寶林最火時在天津被接下茬,相聲演員在哏都演出“難”了80年

侯寶林大師感謝的是觀眾,這種歡迎“擇毛兒”的精神,值得今天的每一位相聲演員學習。

這件事,也說明了天津觀眾鑑賞水平不低,說明了他們對藝術認真負責。

如果細算一下,被天津觀眾“刁難”的大腕小腕真有不少。

遠的有在天津說“報菜名”,被觀眾挑眼少背倆菜的;

近有德雲社在天津演出的各種“意外”,曾有岳雲鵬和孫越的一個相聲視頻,是在天津場的巡演,他們表演的節目是“樹沒葉”,很多喜歡相聲的朋友可能也聽過這個節目,一開始的時候岳雲鵬會說到很多帶花的詞語,但是都是沒有葉子的,比如說雪花、班花等等,這個時候作為捧哏就會配合逗哏,說這些都沒有葉子,但是這次觀眾們都直接失控了,直接說有葉子,剛開始他們兩個人也是為了響應和觀眾的互動,陪著他們一起調侃了一陣,但是眼看著觀眾越說越離譜,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逼的岳雲鵬天津話都出來了,最後還是孫越抓住岳雲鵬拋出來的梗,力挽狂瀾給圓了回來。

在天津演出,沒點真玩意兒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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