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我愛他深入骨髓,卻得他一身袈裟,一句:阿梨,我來度你

歲月是不堪的,可我終是求來了一次緣分,還記得我在菩提樹下跪了許久,才得來一次再遇他的機會,青蓮,我恨他,卻更愛他。

  猶記當年的我誕生在梨花之中,幻化人形時一身白衣若雪,初遇青蓮,茫茫的白色間,他成了我眼裡的唯一一處風景。

  第一眼,我便記住了他,還記得他回眸時眼波間的平淡,那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讓我極難忘懷。

  他常常手執一卷書冊,淡然的居於梨花之中,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為捉妖而生的。

  繁花間,我一眼望到了他,他亦是一眼望到了我,後來才曉得,他出生在捉妖世家,卻不曾動過任何一隻妖。

這一生,我愛他深入骨髓,卻得他一身袈裟,一句:阿梨,我來度你


  他曾握著我的手,告訴我,這世間有至善至美的情,至真至純的愛,我瞧著他平淡的眼眸,深陷許久。

  後來青蓮在佛前起誓,他說此生絕不與我刀劍相向,可他卻還是違背了……

  那一年,梨花初開,依舊白的勝雪,我卻一身紅色。向來溫潤如玉的他,手中挽著漂亮的劍花,那一刻,我才懂得何為撕心裂肺。

  撕心裂肺,呵,多麼傷人……

  我抬頭看著他,他微微抿唇的時候,依舊有著慣有的驕傲。

  曾經,我為了他有過最為狼狽的樣子,那時的他處於空空蕩蕩的院落之中,一人淋著大雨,不言不語,只是孤零零的跪在那兒,當我不顧一切的跑去為他擋雨時,卻被他一把推開了,那般的冰冷無情。

這一生,我愛他深入骨髓,卻得他一身袈裟,一句:阿梨,我來度你


  我的手微微顫抖,卻再也不敢去扶他,他跪著,我亦是跪著,冰冷的雨水澆溼了我的全身,我試圖一點點的靠近他,挪動著痠痛的身子,那一刻,他卻轉過了頭來,他給我一記冰冷的眼神,讓我再難挪動半分……

  那時候,我依然愛著那個溫潤如玉般的男子,那個喚青蓮的善良男子,我曾一字一句的喚著青蓮,可終究,我還是自作多情了。

  他安靜的不再看我,只是閉上了眼睛,接著又緩緩的睜開,轉身一把將我堆倒在地,我爬在渾濁的泥水裡,聽道一個字從他的薄唇裡吐出,他說的及其清楚,他說:“滾……”

  我瞧著他呵呵的傻笑……

這一生,我愛他深入骨髓,卻得他一身袈裟,一句:阿梨,我來度你


  青蓮身為一個捉妖人,卻發誓不捉妖,他熬過祖上的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每一次,都這樣沉默的隱忍。

  我瞧著他泛白的唇,心裡憤恨交織,終是一手打翻了院子裡的茶案石凳,青蓮的手猛地握住了我,我竟鼓足了勇氣甩開了他。

  那雙眸子裡,我終是看到了滿滿的訝異。

  他猛地站起時,幾人已向我衝來,我帶著一身的戾氣,還未衝上前去,便只覺得心口隱隱發疼……

  望著心口的劍,我依舊呵呵的笑的開心,那隻手,是青蓮的,我一掌推開他,落荒而逃。

  “阿梨……”

這一生,我愛他深入骨髓,卻得他一身袈裟,一句:阿梨,我來度你


  他第一次喚我,也是最後一次,梨花鋪滿的林間小道上,青蓮用劍指著我,儘管初晴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可我依舊冷的難受。

  “青蓮……青蓮……”我一遍遍張合著唇,沙啞的喚著他的名字,可到頭來,他還是未能回答我。

  我沾染著一身的獻血,搖搖晃晃的一步步走入繁花深處,最後隨塵埃散盡,我的意識慢慢的消失,可我的心口,還是住進去了一個人,他喚青蓮。

  後來……我帶著愛,帶著恨與佛做了交換,用我的魂魄來換和他的再遇,歲月真的過於不堪,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夠記著我。

這一生,我愛他深入骨髓,卻得他一身袈裟,一句:阿梨,我來度你


  青蓮嗜酒如命,這是我看到的,他常喃喃自語,我卻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

  當我站在樹影斑駁的林中時,青蓮終是出現在了那一端,他提著酒罈子,緩緩的走,慢慢的走,終於,他抬起了頭,看見了我,那一刻,我看見他手中的罈子碎了一地……

  “阿……梨……”

  那一聲沙啞喚起了我當年記憶,他那沙啞的聲音曾迴盪在我的身後。我的手開始微微發顫,明明求來了緣分,可終究沒有勇氣向他邁出步子。

  青蓮挪動步子,走向我,那雙眼睛裡不在清淡似水,他終是在我面前停下了,他像當年那般握起我的手:“阿梨,我從未想過要傷你……”

這一生,我愛他深入骨髓,卻得他一身袈裟,一句:阿梨,我來度你


  他轉身,那一刻他的背影似乎堅韌了許多,我看著他,心口驀的開始發疼。

  再遇時,青蓮削髮為僧了,他身披袈裟,手掛佛珠,在佛堂之中喚住我,我看著他,與他的眼眸相對視,依舊是曾經的平淡。

  我,還是得不到他……

  青蓮微微俯身,“阿梨,我來度你……”

  我忍著難以言喻的痛苦,笑著回他,“好……”

  這一生,我愛他愛的深入骨髓,卻得他一身袈裟,一句:阿梨,我來度你……

  我站在勝雪的梨花間,暗暗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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