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步抒覺的自己快要發瘋了。他怎麼也不能夠將之前豔光四射明媚動人的齊琳媛與眼前這個痴痴傻傻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他一定是搞錯了。他的琳媛，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扣住齊琳蕊的手，將憤怒的臉逼近她：“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說的都是實話。為什麼要騙你？你不敢相信這是你愛過的女人？”說到這裡她眼裡的光亮又灼灼的被點燃了，“當初我在醫院見到她的時候，也不敢相信這是我姐姐！你知道我姐姐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哪怕之前在福利院，她都是乾乾淨淨，清爽文靜的女孩子。你敢相信曾經我在醫院見到她的時候，她可以赤著腳在廁所的地板上走來走去。如果沒有人替她洗頭洗澡，她可以連續一個月都不洗……”
“別說了！”
他鬆開了手，有些絕望的吼叫著。他曾經無數次設想齊琳媛五年後會變成什麼樣。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成了一個精神失常的病人。他曾經為她的離去不辭而別，恨之入骨。她變成這樣，他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麼會有一種撕裂的感覺，為什麼連呼吸都充滿了痛楚？
“誰！到底是誰把她逼成這樣！”
頭一次他感覺到了無助。他看一眼正在玩弄著自己亂髮的，一臉惘然的齊琳媛，他整個人就變成破碎不堪了。
”我也想知道。“她哀然嘆息的說道。
”有什麼辦法可以治好她？我要不惜任何代價，傾其所有也要治好她！“
”沒用的。能治的方法我們都試了。她能恢復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悲愴的說道，說過去替琳媛擦了擦嘴角。
他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就像一個母親那樣細心的照顧女兒。在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哀傷欲絕的表情，更像是對眼前的景況妥協接受。可他不能看到齊琳媛變成這樣。所有的恨意，憤怒，都隨著她的失常而煙消雲散了。
沒有他申步抒辦不到的事！
他走到齊琳媛的眼前。齊琳媛在一蓬亂髮如枯草中伸出尖尖的，黃瘦的臉上，眼中的神色早失去往日的光彩與奪目。她對著他露出討好似的笑容，笑得肉紅的牙齦都露了出來。
他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反感。
他捧在掌心裡的琳媛怎會是眼前狼狽不堪的女瘋子？
“跟我回去！我會想盡辦法治好她！”
他上前扼住齊琳媛的手腕。齊琳媛起先是一愕，緊接著就哇啦哇啦尖叫起來。
“你別這樣行嗎？什麼事情你都想掌控！我姐姐她是個人，不是玩具。你把星兒搶走也算了，現在還想把我姐姐帶走？你這種行徑跟個強盜有什麼區別！”
她忍無可忍的爆發起來。她潤白的手腕留下剛才他強扣下的一圈紅印記。
“我不是想害他們倆母子，我是完全想為他們著想。我大可以眼睛一閉，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現在不是你跟我耍脾氣的時候，是我想竭盡所能，我想治好她！這個理由你能接受了嗎？等治好她之後，你想怎麼帶她回去都可以！”
他揚起眉毛，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不會讓你帶走我姐姐！”她小臉一仰露出倔強的眼神。
他望著眼前琳蕊的臉，覺的她現在的模樣才比較靠近記憶中琳媛曾經的樣子。
可他放不下琳媛，無論如何，他都想想辦法治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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