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人講述桑乾河的故事


一位老人講述桑乾河的故事


那是很早很早以前了,桑乾河南岸有個姓王的後生,他少有雄心壯志,一心想安邦定國,為民造福。因此,自幼便苦讀詩書,終於學得個胸藏錦繡,才富五車。

這一年適逢大試,他赴京城趕考,一舉中了進士。此後,他為官地方,清正廉明,一塵不染。他還好微服出訪,核實查證,懲治魚肉鄉民的豪紳惡棍,所以深得百姓愛戴。在他家中,那表示百姓心聲的萬民傘,就累存有數十把之多,百姓們聯名上書為他請功。他的官銜不斷晉升,一直到了當朝一品,他就是在雁門關外婦孺皆知的王家屏,人稱王閣老。

王閣老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王大人已過花甲之年,俗話說,人老思鄉。王大人也動了思鄉之情,他奏明聖上,執意要探望故里。這天清晨,王大人坐著八抬大轎,經過千里跋涉,來到了桑乾河邊。只見這條大河水流清澈,又直又寬,微泛漣漪的河水,緩緩地朝著太陽昇起的方向流去。河兩岸,翠綠的莊禾一直鋪到遠方藍色的山下。真是看不盡的綠水,賞不完的美景。王大人和隨從對此一片讚譽,不時發出陣陣笑聲。

想不到這歡聲笑語,驚醒了正在熟睡的鎮守桑乾河的河神。幾天來,河神聽到過往行人歡天喜地的議論,說那為官清正的王大人,就要回歸故里探望了,看到人們為了表示敬慕之情,有的買了脆響的鞭炮,準備熱烈歡迎;有的備下美酒鮮果,想獻給王大人。河神心想:為官清正萬民喜歡,真是不假。黎民百姓都這樣,我該怎樣表達仰慕之情呢?

心裡有喜事連睡覺的意思也少了。這幾天呀,河神是白日盼,黑夜等,一心一意盼望王大人早日到來。這天晚上,一直等到夜深人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想不到他正的香甜,卻被一片歡歌笑語之聲驚醒了。透過清清的河水,只見一艘舟楫正穿行在大河之中。

船上停著華麗的大轎,轎周圍站滿穿著錦衣繡服的官吏和差役,把河水都映成花朵的色彩了。“啊,原來是萬民喜愛的王大人到了!”河神十分喜悅,趕忙起身把精心準備下的禮物,一簍金色鯉魚,輕輕往水面上託去。沒料想,由於他過分激動,魚還沒舉出水面,竟脫手而出。那些金色的鯉魚掙脫羈絆,很快便逃之夭夭了。

這時,舟船已行過河身中流,眼看就要靠攏河岸了。河神是又急又燥。是啊,幾天裡辛辛苦苦準備的珍貴禮物,還沒送到王大人手中,就散失了。河神想:“這該怎麼辦呢?用啥法才能補救,表示自己的心聲?

這時,清清的河水緩緩朝東流著,水花兒發出叮冬叮冬的聲響,很象一首令人陶醉的古曲。河神聽著聽著,心裡猛地象開了天窗:是呀,百姓們為了慶喜之事,常把大鑼大鼓得震響,隨著鼓樂,人們還大聲唱那忘情的歌曲。為表示對王大人的敬仰之情,那我就唱一支激揚的歌曲吧!

河神抖擻精神,放聲唱了起來。那昂揚激越的歌潮樂浪,使桑乾河頓時波浪洶湧,響起一片嘩嘩的浪濤,王大人正掀著轎簾兒,盡情觀賞家鄉的秀美夜景呢。忽見奔騰咆哮的河水遮天蓋地而來,立時驚住了,驚速未定之際,猛然湧出一個念頭:“啊呀,這肯定是不懷好意的河神淹死我,真是膽大包天,對於功蓋天地,為民降福的當朝一品,河神這個小畜生竟然這般無禮,如何容得”王大人急忙大聲吩咐:

“左右快快過來,給我打這有違民意的小畜生!”

差役們立即提著御賜大棍過來,跪在王大人面前。

王大人怒火正旺,指著那湧過來的高高水頭,恨聲說:“我為官數十載,食不安桌,寢不安席,落得一身清明,百姓們禱天祝地感戴我的恩情,偏偏這個小畜生竟如此無禮,這還得了!你們跪著幹什麼,快快起來,給我把那河神小畜生重打四十大棍。”

一個差役舉起那根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齊眉大棍,迎著高高的水頭,狠狠地打了起來。

這當兒,為了表達自己的一顆熱誠之心的河神,還完全沉浸在自己那悠揚美妙的歌聲中呢,昨會想到這一著呢。差役迎頭一棍,河神一個趔趄被打倒了。可是,差役那齊眉大棍,一下緊跟一下不斷地朝他打來。河神疼痛難忍,在河中不住翻滾顫動,把河底沙都攪動起來了,清清的桑乾河水一下子變成了渾黃色。

四十棍打完,河神這才喘著氣,強掙扎著身子站立起來,一瘸一拐地朝前走。他向左瘸著走一步,河水便向左岸衝去,一會兒便把桑乾河水衝出一個彎兒,他瘸著向右走一步,河水又翻滾著卷向右岸,又把桑乾河捲成了一個彎兒。河神就是這樣,一左一右朝下游走,往左走了九十九步,往右走了九十九步,才到了入海口。從此,原來清清的桑乾河水,就變成渾黃渾黃的了,而那直直的桑乾河呢,也就變成曲曲彎彎的九十九道彎了。

桑乾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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