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產扶鄭”說明什麼，對鄭國起到什麼作用，子產的影響多大？
子產(?-公元前522年)，春秋時期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是鄭穆公之孫，前554年為卿，前543年(魯襄公三十年)執政，到公元前52年(魯昭公二十年),先後輔佐鄭簡公、鄭定公，卒於前522年。子產為了穩定政局,發展經濟,對內政進行了一系列的整頓和改革。
子產在執政期間，既維護公室的利益，又限制貴族的特權，進行了自上而下的改革，主要措施是:整頓田制，劃定公卿士庶的土地疆界，將農戶按什伍加以編制，對私田按地畝課稅;作丘賦，依土地人口數量交納軍賦;鑄刑書，修訂並公佈了成文法;實行學而後入政、擇能而使之的用人制度;不毀鄉校，願聞庶人議政，有控制地開放言路。其政治經濟改革，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當時社會的轉型。在對楚、晉等國的外交方面，子產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鄭國在子產的推動下呈現出中興局面。
01 作封洫，清理田畝。
子產上臺的當年就“作封洫”清理田畝。所謂“封洫(x恤)”就是田間縱橫的水溝。當時按井田規劃,有一個溝洫系統。即是一夫耕田百畝,百畝之間的水溝叫做“遂”;十夫耕種土地的水溝,叫做“溝”百夫耕作土地的水溝,叫做“洫”;一千夫耕作土地的水溝,叫做“澮”(kuli快);一萬夫耕種土地的水溝叫做川”。“遂溝”、“洫”、“澮”、“川”,簡稱作溝。“封”是指土堆,或溝邊的道路,也用指田界。子產作封洫”是繼承子駟“為田洫”的措施,重修水利系統,利於灌溉;同時劃定地界,將侵佔他人的土地,歸還原主。
子產又將居民用什伍制度進行編。將這些事合起來即史稱“田有封洫,廬井有伍”。子產這些政策中有抑制。舊貴族專橫兼併的作用,自然遭到某些貴族反對,他對待的辦法是聽從命令的“大人”(貴族),受到保護,反對者遭到懲罰。但反對者氣焰很囂張,他們詛咒子產,說,“(子產)將我的衣冠下令收藏起來,把我的土地進行收稅,誰要殺子產,我也一同去。”
可是,這些措施執行的結果,對一般有土地的人田產受到保護,安心發展生產而且對維護整個貴族階級的長遠利益也很有效果。所以幾年後,反對子產的人變了調子,歌頌他說:“我有子弟子產教育他;我的田畝,子產使它得到增產,要是子產死了,誰是他的繼承人呢？”
02 作丘賦，徵收軍賦。
“作封洫”後的第五年(前538),子產“作丘賦”,對野鄙原來不服兵役的“丘”這一範圍的農業奴隸徵收軍賦,雖然增加了那些地區的負擔,他們要繳納軍事裝備,但這些人從此能當兵打仗,逐漸改變其原有的身份地位。
這一改革,打破了征服者與被征服者間過去不可逾越的鴻溝,受到統治族人(國人)的強烈反對,他們咒罵子產說:“他的父親死在路上,他自己變成了蠍(xie歇)子尾巴,讓他來發號施令,國家會搞糟的。”大夫子寬將這些情況告訴子產,子產回答說:“罵我有什麼關係,只要對國家有好處,寧願以身殉職。並且我聽說,做好事的人不隨便改變已經定下來的主張,才能有成功。我做的事只要合乎道理,我不怕人家說什麼。”子產將軍賦的改革堅持下來。
03 鑄刑書，首頒律條
晉國鑄刑鼎前面已經說過,但在這方面鄭國走在晉國前頭。公元前536年(魯昭公六年),鄭國人鑄刑書,是將法令條文鑄造在銅鼎上,公佈於眾。這樣,用刑有了準則,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貴族的某些不法行為。
但有守舊思想的人如晉人叔向寫信給子產,說“原先我把你看作我學習的榜樣,現在可不那樣看了。過去的君主按照習慣審理案件,沒有刑法條文,怕的是民眾依據條文爭辯不已。古時是用義、政、禮、信來防犯民眾。聰明的在上者,慈惠的師長用德義……來教導民眾民眾聽使喚,這樣就不出亂子。若是民眾知道有法令條文,對在高位的無所顧慮,以它作為根據,敢於和在上的爭論,那就不可能治理好國家的。”
子產回叔向的信說“像你那樣所說的,我無能,祿位傳不到子孫!但我是要解救當前的社會的,很抱歉,我不能接受高見,但也不敢忘記您這大恩惠!”回答得既客氣,又堅定,堅決實筆了鑄刑書,它比晉國鑄刑鼎早了20多年,這是我國第一次公佈法令條文。
04 開言路，內部民主政治。
子產還主張實行統治族的內部的民主政治。春秋時代,在一些侯國的統治族中,還保留一些原始民主的殘餘。一些侯國遇到某些重大政治事件,如,國家需要遷都,或遇危險情況,或要另立君主等等,都要召集全體統治族人開會決定。這些人平時也有對國家政治發表意見的權利。鄭國的統治族人按照傳統,經常在“鄉校”(鄉的學校)裡議論國家的政治。
大夫然明很討厭這種議論,對子產說:“把鄉校毀掉怎樣!”子產說:“為什麼要那樣?大家早晨和晩間在那裡談論政治的得失,他們喜歡的事,我們照著辦;他們反對的,我們就革除,他們是我們的老師。我聽說只有用逆耳的忠言來減少大家對我們的怨恨;沒有聽說用作威作福來防止怨恨。不讓老百姓講話,好像把河水堵起來一樣,河水一旦決堤,死傷很多,是沒有辦法挽救的。不如讓它細水長流,有意見讓他講出來,好把它當成藥來治我的病,這不很好嗎?”
然明表示同意說:“現在,我才知道您真能治理我們的國家。我是個沒有見識的人。照您的意見這樣辦,國家就有希望了。”後來孔子也因此極為稱讚子產。子產是具有早期民主思想的政治家。
子產不僅有較為開明的政治主張,也能做到知人善任。大夫馮簡子有決斷事情的才能;子太叔多文才;公孫揮(子羽)瞭解各國官員情況並且善於辭令,裨諶會出主意。子產將四人的長處結合起來,充分加以使用,有和諸侯盟會的事,先向公孫揮作了解,將瞭解的情況交與裨諶到僻靜的地方去深思熟慮,然後由馮簡子作決斷,最後交給子太叔去辦理。這樣經過周密的籌劃,在國內施政和對外關係上很少有失誤。
05 楚晉外交，有禮有節。
子產執政時,鄭國卿大夫的辦事能力受到當時各國的好評和後人的稱讚。春秋,是大國爭霸和弱肉強食的時代。作為中等侯國之一的鄭國,在晉、楚爭霸中,備受欺侮。前面說過,鄭國地處中樞,更成為他們爭奪的對象,往往左右為難,受的戰禍和壓榨更為深重。子產在種種外交場合中,開展有理有利的鬥爭,提高了國家的政治地位,減輕了人民的痛苦和負擔。
首先，是維護君主的尊嚴和國家的獨立地位。公元前542年(魯襄公三十一年),子產輔佐鄭簡公到晉國去朝拜晉平公,平公沒有及時接見鄭君和收納禮物,這是一種怠慢鄭國君主的無禮行動。
子產把賓館的垣牆砸開讓自己的車馬進去。晉大夫士文伯指責子產,以晉國多盜賊,毀壞牆垣,安全沒有保證相威脅。子產回答說:“我們是小國,處在大國中間,隨時要貢納物品,得不到安生,蒐羅財富來作年時貢品。到時,沒有得到貴國君主的會見,財禮也沒有收下,還不知道何時你們來人。貢獻的財禮,是不能暴露在外面,日曬雨淋的呀!你們收下了,就算貴國君主府庫的東西。你們不收下,放在露天裡,乾溼不當,腐爛蟲蛀,還是敝國的事,是我們的罪責。我聽說貴國文化當霸主,自己的宮室卑陋,沒有樓臺亭閣,可是賓館卻修建得很好,有各種人侍侯賓客。賓客就像在家裡一樣方便(賓至如歸)。現在貴國銅(di低)的宮殿幾里寬大,招待諸侯的住處和奴隸住房差不多,車子進不了門,若不弄開牆垣,就無法藏放禮物。”
這一番話,土文伯沒法回答,只得回告趙武,趙武說:“是我的過錯。”便向子產表示歉意。於是晉平公有禮貌地接見了鄭簡公。晉國的叔向稱讚子產善於辭令,爭得了人們的尊重。
公元前523年(魯昭公十九年),鄭大夫駟偃死了。他生前娶晉女作妻子,生個小兒子叫絲,年齡很小,他的族人另立駟偃的叔父駟乞作駟氏的宗子。子產本來不喜歡駟乞,對這事不表明態度,駟氏感到恐懼,駟絲把這事告訴舅家,晉人為了支持自己的外甥,就遣使來質問鄭國。駟氏族驚恐不安,打算逃走,子產加以阻止,並對晉國客人說:“鄭國不幸,大夫駟偃短命而死,他的兒子年幼,族人怕年幼的人主持不了全族事務,另立年長的作宗主,……平丘之會重申了過去的規定:不要(使舊族)失去原有位置。若是我國的大夫死去,由晉國去決定他家族裡繼承人,是鄭國成了晉國的一個地方政權,還能叫做國家嗎?”說完,就拒絕了晉國的禮物,又招待了晉使,晉人也無法再追究。
子產捍衛國家獨立的活動還表現在一些具體事務中公元前526年(魯昭公十六年),晉國執政者韓起出使到鄭國。當時有一對珍貴的玉環,一個在韓起自己手中,另一個在鄭國商人手中。他想配成對,趁此行之便就向鄭君說明此意。子產堅持不給,他對韓起說:“這不是官府的器物,我們不能過間。”其他的大夫都主張給韓起,以免得罪晉國,子產堅持維護國家獨立地位,不能大國要什麼就給什麼。
韓起就直接向商人去買,商人勉強同意,但說:“還要告訴我國政府。”韓起再來徵求子產的意見。子產說:“過去我們的君主與商人有盟約,商人不得反叛官府,官府不得干涉商人的交易。現在要我們違背盟誓,強迫商人將玉環賣給你,是等於您來要我們破壞與商人的盟約,恐怕這樣不行吧!”結果,韓起也只好放棄這一圖謀還感謝子產對他的教益。
其次,時刻保持高度戒備，政治軍事手段武力保護。子產在對外關係中,不僅善於進行政治鬥爭,並能對大國可能搞武裝襲擊保持高度警惕,注意以武力來應付不測事件。
公元前541年(魯昭公元年),當時任楚令尹的王子圍(後來是平王)要娶鄭大夫公孫段的女兒作夫人,楚人本打算在成親時,襲擊鄭國,就要求住進鄭國國都的賓館,子產提出很多的理由讓他住在城外。舉行聘禮時,楚又要求多帶士兵作儀仗隊,子產也不同意。就派善於外交辭令的行人公孫揮辦這交涉,公孫揮說:“我們國家很小容納不下這樣多的隨從,就城外打掃個地方舉行婚禮吧。”
楚令尹公子圍派太宰伯州犁問答說:“我們的君主同意我們的令尹王子圍和貴大夫公孫段的女兒成婚,王子啟程之前隆重地祭祀了祖先,如果他在野外舉行婚禮,不僅有失王子的身份,也辱沒了他的祖先,我們就沒有辦法向楚國交待,這是要請你們重新考慮的。”公孫揮說:“小國本來沒有過錯,過分相信大國也就是過錯。倘若大國萬一居心叵測,小國又無準備,那就後悔不及了。否則,進城到公孫段家舉行婚禮本來是可以的。”同來的楚大夫伍舉知道鄭國人有準備,就提出倒掛箭囊解除武裝入城。鄭人這才同意楚人這個要求。
公元前524年(魯昭公十八年),鄭國發生一次大火災,當火起來的時候,子產命令國人武裝起來,登上城牆,加強警戒。子太叔說:“這樣做,恐怕晉國要來問罪的。”子產回答說:“小國沒有守備,國家就要滅亡,況且還有火災,有人趁火打劫,國家是很危險的。為了使國家不被他人乘機攻擊,就必須有準備。”
不久,果然晉國邊境官吏責備鄭國,說:“鄭有火災,我們的君主也很擔心的。你們現在猛然武裝登城,是要針對誰呢?不得不使我們邊防的人們恐懼。”子產回答說:“既然你們對敝國那樣關心,就會替我們想想:敝國不加強守衛,有人乘機危害我國,萬一使我國滅亡了,你們的擔心也白費了。我們既然事晉,不會有二心的。”晉人無言對答,只好作罷而去。
容納不下這樣多的隨從,就城外打掃個地方舉行婚禮吧。”楚令尹公子圍派太宰伯州犁問答說:“我們的君主同意我們的令尹王子圍和貴大夫公孫段的女兒成婚,王子啟程之前隆重地祭祀了祖先,如果他在野外舉行婚禮,不僅有失王子的身份,也辱沒了他的祖先,我們就沒有辦法向楚國交待,這是要請你們重新考慮的。”公孫揮說:“小國本來沒有過錯,過分相信大國也就是過錯。倘若大國萬一居心叵測,小國又無準備,那就後悔不及了。否則,進城到公孫段家舉行婚禮本來是可以的。”同來的楚大夫伍舉知道鄭國人有準備,就提出倒掛箭囊解除武裝入城。鄭人這才同意楚人這個要求。
公元前524年(魯昭公十八年),鄭國發生一次大火災,當火起來的時候,子產命令國人武裝起來,登上城牆,加強警戒。子太叔說:“這樣做,恐怕晉國要來問罪的。”子產回答說:“小國沒有守備,國家就要滅亡,況且還有火災,有人趁火打劫,國家是很危險的。為了使國家不被他人乘機攻擊,就必須有準備。”
不久,果然晉國邊境官吏責備鄭國,說:“鄭有火災,我們的君主也很擔心的。你們現在猛然武裝登城,是要針對誰呢?不得不使我們邊防的人們恐懼。”子產回答說:“既然你們對敝國那樣關心,就會替我們想想:敝國不加強守衛,有人乘機危害我國,萬一使我國滅亡了,你們的擔心也白費了。我們既然事晉,不會有二心的。”晉人無言對答,只好作罷而去。
第三,多次規勸辯爭，減輕民眾負擔。子產在對外關係活動中,與晉國多次辯爭,竭力減輕鄭國及其他侯國人民的經濟負擔。晉國在範覯執政時,諸侯感到他收的貢品太多,公元前549年(魯襄公二十四年),鄭君朝見晉君時,子產給範觀寫了一封長信說:“我聽說有見識的執政者,不應該考慮國家錢財的多少,而要考慮國家的聲譽。晉國過度徵集諸侯的財物,諸侯對晉國就會有不好的看法,對於作為晉國執政者的你也不會有什麼好處。你大概知道大象因有寶貴的象牙給自己帶來禍害吧,你要考慮積聚財富的危險”。諄諄規勸,切中肯綮,範覯接受了子產的意見,就減輕了諸侯國向晉國交納貢品的數量。此後,晉國又想增加諸侯的貢品,子產再次進行抗爭。
公元前529年(魯昭公十三年)7月,各諸侯國在平丘開會討論各國對晉國貢納的數量。會上,子產爭取鄭國按較低的爵位等級交納貢品。他說:“過去天子規定貢品有輕重,地位高的貢納重,地位低的貢品少,鄭國是屬於男爵一級的國家,要繳納公侯的貢品,恐怕承擔不起。我要事先說明一下……”。於是就貢品的多少,從中午爭到黃昏,晉人被迫答應他的要求。
盟誓結束,子太叔埋怨他說,這樣用力去爭,晉國會聯合諸侯來治罪,能夠忽視嗎?子產對他說:“你不知道,眼下晉國政治很不統一都忙於他們自己的政見分歧和苟且偷安,哪裡還顧得上來討伐別人呢!一個國家不力爭自強,就會受人欺凌,還算什麼國家。”子產善於估計晉國的政治形勢,見機行事,著眼於力爭,便能取得成功。
06 本文總結與啟示。
鄭子產反抗強權的外交活動,表現在政治、經濟等方面。他維護了國家的主權和尊嚴,鞏固國家的獨立地位,支持了小國對霸主國的鬥爭。所以就子產的政治影響來說,遠遠超出了鄭國國界,他不僅是鄭國的政治家、外交家,也是整個春秋時代著名的政治家、外交家,也可以說是中、小侯國利益的代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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