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次講西班牙電影,就是這部近期被各個媒體狂推的《飢餓站臺》 。
影片被打上“科幻”和“驚悚”標籤,但導演所要探討的內容很簡單——社會的階級、貧富問題。
就同韓國的《寄生蟲》、《雪國列車》等一樣。
電影故事發生在一個“被架空”的世界裡,是一個反烏托邦的寓言。
在這個世界裡,有一棟高樓監獄,裡面關著數以百計的罪犯和主動入獄的“志願者”。
這棟樓有個特殊的鏤空方形設計,每一天最頂樓的大廚們都會做上一桌美味佳餚,將其置於一個可以垂直升降的平臺上。
食物在平臺上通過鏤空方形緩緩下降,到達每一層供犯人充飢。
這個平臺只會在每一層停留幾分鐘,食物數量也是有限的。
所以身處上層的人可以飽餐一頓,越往下食物越少,人們經常會為了搶奪食物大打出手。
到了食物絕對到不了的底層,人吃人甚至變成了唯一的選擇。
它本意是讓人們激發團結、奉獻精神的“垂直自我管理系統”。
而實際上它看上去更像一個個拷問人性的黑洞,犯人們將它稱為“監獄坑”(the pit)。
監獄坑有三個規則:
1.每層有2個犯人,犯人們每個月都會被換到不同的樓層,隨機性的。也就是說這個月在上層享受美食的人,一覺醒來可能就會身處沒有食物的底層。
2.犯人不能從平臺拿走任何食物保存,否則這裡就會變得極冷或極熱。
3.每個人可以帶任何一樣東西進監獄,許多人都本能的選擇了武器。
而我們的男主角格倫只選擇帶一本《堂吉訶德》,他是自願“入坑”的。
格倫比較幸運,他一開始在48層,這是個相對較好的中間層,還能吃到殘羹剩飯。
室友老崔是個老油條,起先他們還能和諧相處。
但當第二個月兩人被分配到不會有食物到達的171層時,所有通過資源充足營造的和諧不復存在。
老崔把刀指向了格倫。
當然監獄裡也並非都是老崔這樣的人,這裡也有不少的理想主義者。
他們堅信著大家只要各取所需,就能實現共贏。
他們幻想著上層的人能夠大發善心,用舉手之勞拉自己一把,讓自己得救。
這裡的樓層即是「社會階層」。食物的分配等於現實社會資源的分配——
高層的既得利益者們不想分享優先獲取的食物,導致底層的人飽受飢苦。
為什麼他們會這樣?因為他們很多人都在底層呆過,曾為了食物自相殘殺,也感受過上層人的冷漠。
就像老崔一樣,在優渥的環境下他歡呼好運和富有,嘲笑下層的人。等到自己身處低位,就會為了求生不擇手段。
我們可以從格倫帶《唐吉坷德》看出,他也是一個極致的理想主義者。
改變格倫的是一個每個月都在下尋自己孩子的女人。
這個女人哪怕傷痕累累、殺人吃人也依然執著。女人殺死老崔並吃掉了他,救下了格倫。
格倫終於明白,這裡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無法依靠他人的理解和善意生存,也無力推翻遊戲規則。
格倫和女人決定放棄高層的優渥,到平臺上去給每一層分發食物。
可每當他們分配好食物,勸人們不要過多浪費時,無人聽從。格倫只好用極端的方法威脅,才收到一點成效。
可見,要達到“共榮”,就必須採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當格倫到達最下方,已經是333層,這裡只有一個亞裔小女孩。
小女孩是否就是那個女人一直在尋找的孩子?其實這已經不重要了。
片中說兩層監獄的間隔是6米,那麼333層就有1998米。這在現實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與其說是監獄,它倒更像是由人創造出來的“地獄”。
在聖經中,地獄被稱作“the bottomless pit”,恰巧符合監獄坑“the pit”這個名稱。
而333層監獄裡正好有666個人。
這個我們中國人喜歡的“666”在西方卻是象徵著“魔鬼”、“撒旦”。
監獄管理者說過“監獄坑裡沒有16歲以下的犯人”。
不管小女孩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格倫“唐吉坷德”式的幻想,她都代表著這個地獄裡最後的純真和希望。
導演到最後也沒有給出答案,開放式的結尾留給觀眾更多思考空間。
我們很容易就可以聯想到最近的全球疫情:
當美國總統坦誠“有錢有勢的人可以優先檢測”時;
當忙碌了幾十個小時的醫護人員哭訴超市裡的物資被搶購一空時;
當意大利護士因承受巨大的身心壓力屢屢自殺時——
這就是現實中的飢餓站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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