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年少成名、自毀前程
1998年的春晚,群星薈萃,誕生了非常多膾炙人口的經典歌曲。
王菲和那英合唱的《相約一九九八》、劉歡的《好漢歌》、宋祖英的《好日子》等。但能稱得上老少皆宜的,只有范曉萱和解曉東的《健康歌》。
在“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歌聲中,上到年邁的老者,下到上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跟著范曉萱一起做運動。
《健康歌》要是放在現在這個年代,簡直就是官方指定的“神曲”。范曉萱因此成為了全民偶像,前途一片明朗。
可惜的是,接下來她做了一件讓人跌破眼鏡的事,很多人都覺得她“瘋了”。
春晚過後不久,她執意發表了新專輯《darling》。這張專輯的內容與她的“小魔女”形象發生了嚴重衝突,人氣一落千丈,事業開始走下坡路。
一夜成名後,所有人都以為她會趁機擴大自己的影響力,但她卻選擇了親手毀掉自己。
很多年後,她作客《魯豫有約》。魯豫在節目上播放了她唱兒歌的視頻,介紹說:
“剛剛看到的是她,但不完全是她。”
她很感謝兒歌提高了她的知名度,但成為創作型歌手才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1991年,范曉萱拍廣告出道。然後,簽約了福茂唱片。
3歲學鋼琴、9歲學習長笛、12歲就能創作歌曲的她,在18歲的時候分別發行了流行專輯《RAIN》和《自言自語》。
1996年入圍金曲獎最佳新人獎後,便受邀演唱《哆啦A夢》和《櫻桃小丸子》中文主題曲。
她沒想到因為這次契機,直接開拓了兒歌市場,一不留神成為了一個走可愛路線的“小魔女”。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范曉萱在後來的每張新專輯裡摻雜著一些寫給成年人聽的歌曲。
努力暗示聽眾:“我不想當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我心裡有座火山。”
讓她始料未及的是,春晚上一首《健康歌》毀了她所有的期待,全中國人民都知道她是那個春晚舞臺上可愛的“小魔女”。
范曉萱覺得非常苦惱,她覺得“小魔女”不是真實的她。粉絲喜歡的也不是她的音樂,喜歡的是“小魔女”的形象。
於是范曉萱不計後果地剪了一個寸頭,執意發表了《darling》,以此來反叛公司打造的虛假形象,也是為了擺脫市場的綁架。
范曉萱對音樂有自己的理解和偏好,為了自己的音樂理想,她極端地與過去的自己決裂。
只有這樣,她才能重新做回大人,做回自己。
02
陷入困境,涅槃重生
2002年,范曉萱化著濃妝,頂著一頭黃色短髮,和四姐妹穿著誇張的白色禮服,走上了金曲獎的頒獎舞臺。
四姐妹一走到舞臺上,大S就直接搶過話筒說:“這一屆金曲獎呢,我們覺得最大的遺珠之憾就是范曉萱。”
范曉萱馬上轉移話題:
“我個人覺得獎項這種東西都是身外之物,能健康地活著,延續音樂的生命力才是最重要的。”
在頒獎典禮上講“健康地活著”聽起來好像有點莫名其妙,但瞭解范曉萱的才明白這句話的重量。
2000年之後,范曉萱開始陷入了長達六年的抑鬱期。
轉型後,公司不同的想法,家人的壓力,網絡上的謠言都讓她喘不過氣來。她變得非常不開心,一度想自殺。
她在後來出版的書籍《亂寫》中描述了很多心裡的疾苦:
不會有人明白我承受了多少壓力,不會有人能瞭解我為什麼流淚,事情真的不是那麼簡單,就是無法用樂觀的角度來看待,因為這就是我,好無奈,好痛苦,好不能接受,helpless,這世界,沒什麼好留戀的。
她變得非常敏感,由於害怕家人擔心,心裡有苦也不會選擇和親人分享。
創作變成了她唯一的出口。
雖然心理和生理都深受打擊,但她依然沒有放棄音樂,不停地發專輯。
2003年發行專輯《序》,2004年發行《還有別的辦法嗎》。
是她創作了這些音樂,但也是音樂拯救了她。終於在吃到了合適的藥後,慢慢走出困境。
為了不再被公司操作,她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自己當老闆娘。並在2007年,成立了100%樂團,成為了一個冷酷的Rocker。
03
遇上愛情、冷酷到底
100%樂團的主唱是范曉萱,吉他手是她男朋友,叫Allen。
Allen也是一個非常酷的人,上節目喜歡戴墨鏡和帽子,將自己打扮得很神秘。
他身上有幾十道紋身,脖子上紋了“100%”。在外人眼裡,他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怪人。
在“酷”這件事上,范曉萱和他是旗鼓相當的,要不然可能也不會走到了一起。
范曉萱從19歲開始就堅持將自己的人生經歷用紋身的形式記錄下來。即使媽媽反對也阻止不了她。
特別是轉型之後,她更加釋放自己。穿唇環、穿舌環、鮮豔的頭髮、大膽的服飾,完全顛覆了自己以前形象。
誰能想到她曾經是個拿著掃把、穿著玩偶服對著鏡頭甜笑的偶像。
只有都是酷到沒朋友的人,走到了一起,才會讓人覺得沒有任何違和感。
Allen還非常在意自己的鬍子,他的絡腮鬍可以將他一半的臉都遮住。
樂隊四人在2007年參加《非常靜距離》的採訪時,主持人問范曉萱:“他的鬍子這麼長,你不覺得彆扭嗎?”
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范曉萱明顯有點意外,她笑著回答說,
“沒事啊,他的鬍子又不是我的鬍子。”
簡簡單單的一句回答,已經可以很好地解釋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相互尊重,互相自由。
范曉萱和Allen作為非常追求自我的兩個人,他們一直秉持著“不婚不育”的生育理念。
他們的戀人關係是以朋友的形式進行著。平時除了工作外,倆人都有各自的圈子,各玩各的的,不膩歪在一起。
但這不意味不在意對方,范曉萱生病了,Allen也會給她熬湯,需要陪伴的時候永遠不會缺席。
每次范曉萱帶樂隊上節目宣傳新專輯,主持人訪問Allen時,范曉萱都會在旁邊帶著微笑甜蜜地看著他,時不時的大笑似乎在宣告:
“這是我的愛情,我很開心。”
04
溫柔似水、擁抱生活
范曉萱出生不久後,她的父親就拋棄了他們母女倆。
但她的媽媽通過唱歌拼命地賺錢,也將她培養成優秀的音樂人。
范曉萱成立工作室後,她的媽媽直接包攬了打雜、財務、司機等多項工作。
平時范曉萱到處去參加演出跑通告,媽媽也一直陪在身邊。
很多人長大後都想逃離父母的掌控,但范曉萱不是這樣。她為了滿足媽媽的安全感,直接和媽媽說:
“媽你就跟著我,然後你就照顧我保護我,你會覺得這樣比較安心。”
可能因為母女倆從小相依為命,加上年齡相差不大,她們兩個感情非常好。
雖然范曉萱很叛逆,但她很在意媽媽的感受,努力在媽媽的意願和自己的內心之間取得平衡。
范曉萱很喜歡紋身,但她的媽媽卻一點都不喜歡她紋身。
所以范曉萱答應媽媽紋身只紋右邊身體,有時想紋在身體中間時會很認真地和媽媽“討價還價”一下。
范曉萱誇張的形象和一些特立獨行的行為,總是給人一種的錯覺, 她是個態度強硬、霸道蠻橫的女王。
在音樂上她確實是個態度堅定的女王,但在生活上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公主。
她非常在意別人感受、容易被感動還特別講禮貌。
Allen曾坦言,范曉萱最吸引他的地方是她善良又有愛心:
“她看到別人心情低落時,她也會非常難過,替別人難過。”
去年,范曉萱和Allen參加了阿雅的《奇遇人生》。有位年邁的母親看到她的四個兒子一起唱歌感動得落淚,范曉萱看那位媽媽哭了,自己也非常觸動。
她非常想擁抱那位媽媽,但她們之間隔著Allen。然後就叫Allen幫她抱抱媽媽。
2016年《中國好歌曲》的現場,有位選手唱了一首《因為你是范曉萱》強勢表白了范曉萱。唱完後選手在舞臺上泣不成聲,她也很激動,有點語無倫次。
然後直接給選手一個擁抱,即使選手鬆開了,她也一直抱著,為了可以給粉絲更多的鼓勵。
此時,任何話語都不及一個擁抱更能撫慰心靈。
05
拒絕世俗意義上的成功
有人問,范曉萱有這麼多好作品,為什麼沒有成為天后級的頂級偶像?
我認為除了她的歌曲風格多變比較前衛外,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紅。
她很少發微博,微博的內容也只有宣傳男友的音樂、媽媽、摯友和參加的節目。
平均一年“出山”一次,也只有音樂類和朋友主持的綜藝能入她法眼。
就憑她這樣吊兒郎當地的對待自己的藝人身份,她永遠也別想成為頂級偶像。
但誰說出道就一定要成為巨星才算成功呢?
世俗意義上的成功只是別人認為的成功,自己的成功應該自己來定義。
范曉萱從來不care流量,也不迎合市場。她只要別人喜歡真實的自己:“可能只有一小撮,我都非常珍惜他們。”
她永遠在冷酷地給人生做減法,溫柔地對待生活。
娛樂工業流水線生產出來的天后有很多,但忠於自己的范曉萱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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