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夜晨
西班牙浪漫曲
夜晚的和風，
在空中掠過。
在轟鳴，
在奔流，
瓜達爾基維爾河。
金色的月亮已升在天上，
輕點……聽，吉他在響……
一位年輕的西班牙女郎，
正彎著腰站在陽臺上。
夜晚的和風，
在空中掠過。
在轟鳴，
在奔流，
瓜達爾基維爾河。
摘下面紗吧，可愛的天使，
像晴朗的白日露出面容！
透過生鐵製成的欄杆，
把你神奇的腳伸到外頭！
夜晚的和風，
在空中掠過。
在轟鳴，
在奔流，
瓜達爾基維爾河。
（非文 譯）
――――――
這是詩。
這是歌。
這是真的詩歌。
普希金這首《西班牙浪漫曲》，足以讓人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從默讀到誦讀再到忍不住萌生出想歌唱的衝動。
因為西班牙，因為謠曲，讓我想起了洛爾迦（西班牙20世紀最偉大的詩人）的《夢遊人謠》（戴望舒譯）：綠啊，我多麼愛你這綠色。/綠的風，綠的樹枝。……影子裹住她的腰，她在露臺上做夢。
月光――露臺――吉他――普希金的西班牙女郎――洛爾迦的吉普賽女郎。
這就是文化的魅力。我不禁開始了肆意地遐想：是不是每一個詩人，當他被“橄欖樹林裡的一陣悲風”吹拂之後，都會寫下如此令人心旌盪漾的謠曲？
遙遠的西班牙啊，其實並不遙遠。因為此刻我已沉浸在你自瓜達爾基維爾河上緩緩飄來的“深歌”（西班牙一種民謠，多由吉他伴奏）。
可令人遺憾、痛心的是，這兩位偉大的詩人在人間逗留了三十八年（普希金、洛爾迦都是在38歲去世的）之後，便被繆斯所召喚，去了那個叫“天堂”的地方，繼續唱他們對真善美的頌歌。
我不想細述他們離世的原因；我只想說他們留下的那些至臻至美的詩歌，將永遠在這個依然不盡如人意的凡間，閃爍“純金”般的輝耀；讓“美拯救世界”成為可能，並最終讓詩歌成為一種“世界文化的鄉愁”。
2020/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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