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萬N號房成員叫“屈”?沒有犯罪就沒有被害人,洗白沒門

環女帶你環球遊,不錯過每一件女性新鮮事


說到韓國,集中了大量匪夷所思的集體型性侵害事件。

比如說,十一年前女星張紫妍遭集體性虐自殺案,勝利夜店給女客戶下藥性侵案,極為猖獗的韓國偷拍視頻現象,甚至還有孩子偷拍母親的各種視頻……


26萬N號房成員叫“屈”?沒有犯罪就沒有被害人,洗白沒門


這些成規模的案件,主犯卻往往逍遙法外,連總統下令調查都無可奈何。

也是因為如此,當這次的“N號房”事件出來之後,我並不意外。

而那26萬圍觀的人,也絕對是同罪人。


進入房間的26萬人都是殺人犯


N號房,它是社交軟件Telegram上編號1~8的八個私密聊天房的代稱;裡面有大量強姦、性虐待、性侵未成年人的視頻。

而且,這些照片和視頻均是聊天室運營者脅迫受害者進行拍攝併發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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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韓國媒體SBS報道,“N號房事件”的受害者達到了74人,其中包括16名未成年女孩,年齡最小僅11歲。

但現在新的信息是,受害者已經遠遠不止這個數了。

而這個令人膽寒的犯罪鏈條,還是在韓國兩名女記者長達六個月的潛伏之後,才暴露在大眾面前。

26萬的用戶,無人報警,無人在乎。

事件發酵後,這三位以及相關的“N號房”的運營者被緝拿,對此,公眾沒有太大疑義。但正如我們前面談及過的,經濟發達的韓國,卻非常廣泛地存在著集體性侵犯女性的惡劣罪行。

N號房是這三個人能建起來的嗎?它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群眾基礎”?

在“博士”被拘留後,N號房仍然熱火朝天地分享著新視頻。這令人憤怒。

有人在韓國的“青瓦臺國民請願”系統上發表了一篇題為《公開Telegram n號房嫌犯身份並公開照片》的請願文章;緊接著,有民眾提出,不僅要公開管理者的信息,26萬加入過該組織的個人用戶,也應當被公示。

這一請願得到了超過300萬韓國民眾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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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恐怕是韓國曆史上最大的一次請願了。

韓國的男性開始慌亂了。

為什麼購賣了N號房的服務,就要被公開姓名?這算不算侵犯隱私?

為什麼購賣了“N號房”,就是做錯了?這會不會他們的正常生活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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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網友po出的和男友的聊天記錄


韓國的五千萬人口,男性大約佔二千五百萬人,而N號房有二十六萬客戶。這意味著,每一百個男性就有一位觀看了這個色情組織的作品。

更別說,想要加入觀看,有這麼多要求:

一是價格昂貴。用戶需要花錢註冊會員才能進入房間,會費25萬-150萬韓元(1500-8500人民幣)不等。你想想你們加入P站收費才多少?

二是用比特幣交易。這說明,門檻即使再高,仍然擋不住男性的瘋狂嚮往。

三是必須要提交類似的性虐視頻,或者頻繁地參加凌辱性受害者的活動,才能留在房間,否則會被踢出來;記者就是因為無法提供類似視頻而進入不了核心房間,所以花費了半年時間才找到證據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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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為什麼在拐賣婦女案件當中,拐賣與買家必須同罪?因為,買家絕不無辜,他不僅知情,而且一定伴隨著強姦、暴力、非法拘禁手段(對婦女)才能實現“拐賣”的。

他是拐賣罪行上的核心鏈條,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而這個N號房事件當中也同理。色情、慾望,是人類的隱秘的合理需求,但性虐非自願者和性侵未成年人則不是。

因為他們要看的,就是非法,就是孌童,就是強姦,就是各種性剝削、性侵害,他們不要色情女星的職業表演勾起性慾,他們需要的就是看到女性真實地受害,真實地被虐待的暴力和刺激。

更不必說,留在N號房聊天室裡的條件,就是必須提交新的視頻,或參加對受害人的各種羞辱。

他們本身就是性暴力、性剝削的內容生產者。

鑑於韓國的國情,無法把這些參與的26萬男性一一繩之以法,已經很令人遺憾了,難道曝光他們的名字,還值得人憐惜?

甚至還有韓國人狡辯說:我只是正當付費觀看了成人內容,為什麼處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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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恐怕是那些參與者拒不認罪的心聲。

因為按他們的想法:

如果你不被我強姦,那我不就沒有犯強姦罪囉?不還是因為女人的錯誤更大?明明說好了交錢就可以強姦,卻發現不行了,那原本該乖乖躺著被我強姦的女人,是不是該犯欺詐罪?

這就是“沒有被害人,就沒有犯罪”的洗白。太無理了。

沉默的男性並不無辜


偷拍,下藥,性侵,性侵未成年人,是N號房的重要內容。但即使沒有N號房,依然有大量其他的非法視頻。

再來重溫一下一些這幾年韓國對女性殘酷的性剝削案件。

“李勝利事件”。

酒吧會在女客戶的飲料裡面下藥,然後把昏迷或醉倒的女客戶送到男客戶包廂裡供他們“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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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報道稱:

“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的商品不是別的,就是來到這裡的客人。招來2名女客人,他們可以從夜店這裡拿到2000-5000元的提成。”


李勝利和鄭俊英還分享了大量偷拍的性愛視頻,當事女性卻毫不知情。它既可以用來銷售和公開,也可以用來威脅利用女性。

“張紫妍案”。

2009年,張紫研自殺,遺書被曝光,裡面提到大量細節,包括經紀公司脅迫她進行性服務、一天內為十個人提供性服務、對30餘人提供超過100次的性服務,甚至還要服用毒品等。不從,就被關起來毆打。

張紫妍不堪忍受而自殺,隨後,是長達十年的起訴,證據多達5048頁,但張紫妍的名單上的加害者,無一人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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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張紫妍事件改編的電影《玩物》 圖/豆瓣


“偷拍案”。單是2017年,韓國警方接到有偷拍色情影片的案子已起過6000起。這還僅是滄海一粟。

韓國公共場所的偷拍非常猖獗,猖獗到女性不敢去公共衛生間。

韓國有記者走訪了首爾市內的商店、餐廳、咖啡廳、公園等公共洗手間,發現到處都有小洞,這些洞孔都被紙巾、貼紙、膠帶等堵住。

還有網友評論說,韓國女生簡直就是每天一絲不掛的地在外行走,還被實時上傳到網上。

2018年7月,有5.5萬名女性走上街頭參與遊行抗議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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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韓國、中國這些經濟較為強大、女性地位卻特別差的國家,在性別平等上最糟糕的方面各不相同。

在韓國,就非常鮮明地表現為,對女性的集體性凌辱、性剝削。男性把女性作為一項公共產品,在男性之間互相觀賞、傳閱、使用。

日本著名作家上野千鶴子在《厭女》一書中就提到的,這是一種是“男性同性社會的厭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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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厭女症說的是男性與男性之間,因為男人的群體尊嚴而產生的盲目從眾的厭女心理。意思就是,男人要從其他男人的身上,獲得對自己的性別認同。

因為,男人之間的兄弟情誼,是通過將“沒能成為男人的人”排除在外並加以歧視而建立起來的。男人的價值,是在男性世界裡的霸權爭鬥中建立起來的。

對男性來說,最高的評價,就是來自同性男人的喝彩;最恐懼的,是被“女性化”,因為這意味著他們性主體地位的失落。

“厭女症”,就是絕不將女人視為同等的性的主體,而是將女人客體化,他者化,歧視她,蔑視她。

這裡,還可以引入一個參照系:戰爭中,往往伴隨著大量的強姦。

但這並不是因為士兵們“飢渴難耐”,有強烈性需求,恰恰相反,戰時強姦的目的,是強化男人之間的連帶感。

把女人作為共同的祭品,是男人之間增進連帶感的一種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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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柏林的女人》


所以,N號房也好,張紫妍也好,勝利夜店也好,偷拍也好,這些事件裡,女性全都是處於或者不知情、或者未成年、或者被下了藥的強姦、反抗、痛苦、扭曲的情況。

受害人在那種情況下並不具備性魅力,但施害男性不介意,他們要的不是迷人的性,而是通過共同的性虐待和性羞辱,得到男性之間的認同和讚賞。

那些靠偷拍視頻、靠猥褻未成年女性來獲得滿足的男性,他們是太喜歡女人了嗎?

不,他們厭女,而且,還需要通過集體的厭女狂歡,來獲得自己極為羸弱的存在感。除此以外,他們不可能從正常的、健康的、美麗的女性那裡獲得性認同。

這26萬男性,得自卑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去年11月,韓國上映的關於女性的電影《82年生的金智英》大熱,但在韓國電影網站“NAVER電影”上,一邊是未觀看過的男性網友,打出了1.7分的低分,而另一邊是給出9.45超高分的女性觀眾。

主演鄭裕美,以及支持這本書的女性,甚至受到了來自粉絲的死亡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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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金智英》上映的這個月,一項民意調查顯示,韓國20至30歲男性中,超過76%的人持“反女權主義”觀點。

而韓國女性發展研究院對全國1000名不同年齡段的男性進行問卷調查,60%的20至30歲青年認為,“性別平等是製造社會矛盾的來源”。

——看到這裡,你明白了,問題不在於,為什麼一個非法性虐的色情網站會有26萬男會員,而在於,這26萬,其實是韓國的男性代表。

不與之切割的男性,任何為之辯解的男性,其實都是跟這26萬人同一立場,是同樣的厭女,同樣的把性剝削當作一場男人之間的遊戲。

由於廣泛存在著“同性社會的厭女症”,你可以明白,所謂的“溫和男權”,他們一般不主動加害,也不主動攻擊女性,但他們正舒服地享受著現成的不平等秩序帶給他的好處。

他們暗地裡地滿意著,有其他男人用強姦施暴等犯罪行為,替他完成了對女人的規訓,壞人替他們建造了女人無所不在的監獄,女人才能循規蹈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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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不是直接的N號房的消費者(可能不過是他拿不出比特幣),不是去廁所偷拍的那個人,不是直接性侵未成年女孩的人;

但他隨時保留著偷拍和偷窺的權利,他們覺得女人沒有保護好自己,他們與那一類男性是共情的,有同理心的。

說的是韓國,但想想,中國那些認為“女性地位已經太平等了,已經騎在男人頭上”的那些男人們呢?


關注環球女性,關注不一樣的她。


作者 侯虹斌

作家,資深媒體人,女性主義者,歷史學者

P.S. 本文觀點僅代表特約作者個人觀點,部分圖片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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