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草原向死而生

走進草原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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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草原向死而生

七月二日,我急急忙忙下了班到家,已過了晚上八點,我和竹都在收拾明天出發的隨身用品,憑我們現在的經濟狀況,其實是不足以支撐我們這次旅行的,還好天不佑我,暴雷之前交的團費。


話還要從兩週前開始說,我投資的一家p2p平臺,突然暴雷了,捲走我所有的積蓄,不僅如此還額外送了我一筆不小的負債,這次刮來的風暴,把我小康的生活一下送入了難民營!


其中的酸爽,也只有當局者才能體會,反正我也是算死過一次的人了,這次的旅行就算是向死而生走出的第一步吧。


走進草原向死而生


我與竹事先坐飛機到哈爾濱後轉乘綠皮火車到海拉爾,在哈爾冰西站約了兩個朋友吃了一頓東方餃子王,吃著高達兩塊多一隻比小餛飩還要小的餃子,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餃子餡的種類確實挺多,蝦仁,酸菜,瑤柱,香菇各種味道輪番上陣,根本不給享受的人有反應,沒感覺出好不好吃就沒了!


我回到火車站,見到了此行帶隊的隊長梅老師,他給人一種外表很豪放內心是一個心思非常縝密的感覺,看問題擁有他那把年紀該有的準,可惜在這個奇葩橫飛的時代,想做事的人沒有資源,為非作歹的人卻擁有數不盡的錢與人脈,用郭德綱的話說,到哪說理去呢!


幸好世界這麼大隻要努力尋找,總能找到一絲空間,做自己喜歡並且小而有意義的事。


我在候車室的長椅上坐著,人顯得沒精打采的,看了下時間,離上車還有一二十分鐘,我也該打起精神來了。


此時聽到不遠處有一波人吵吵鬧鬧的,正向我們這邊走來,吵鬧的人群中還伴著棍子敲擊地的聲音,密碼箱摩擦地面的吼叫,不知是酒還是飲料在塑料袋裡相互碰撞發出叮噹叮噹的聲!


很快這些人都已經坐在了我的前後左右,他們彼此打著招呼,聊兩句又找下一個人,他們邊聊時不時還發出大喊,或是傳出像鴨子般的嘎嘎大笑!


旁邊的我仔細聽了聽,他們都是全國各地匯聚到這裡的,有些人和我一樣也是眼睛看不見,而有些人則是志願者。


我跟著人流走到了站臺,準備上海拉爾的火車,長長的隊伍,好幾十人手裡都拿著盲杖,有些盲人被人領著,而有些盲人,自己拄著盲杖,往前摸索著,這樣的一番場面著實有點壯觀。


工作人員,如臨大敵,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目光片刻也不敢挪開。


就在我踩上臺階即將跨上車門的時候,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列車員一把把我拽上了車,今天這是咋地啦,怎麼這麼多的盲人,這要是有一個出事可咋整?我可別臨退休了還把飯碗給弄丟了!


小夥子你們這麼多人是要幹啥去呀?我們要去海拉爾開會,你們領導怎麼把殘疾人會搞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啊,這樣的會應該開在北京呀,那兒方便又安全。


我也不知道,可能在這開省經費吧,大哥謝謝你,不過你不用這麼擔心,我們可以保證自己安全的,磕磕碰碰也很正常就算普通人都難免,您說是不?


道理是這樣,可出了事領導老人家可不聽這些,他們只看結果,你一會上廁所或是要幹啥的千萬要叫我別自己整。


幸好我沒有跟大哥講我是來旅遊的,不然可要解釋半天他都不一定能理解。


我和竹調換了一下鋪位,我睡在下鋪,對面躺著一位自來熟的大姐,我剛坐下,大姐對我就各種好奇,小夥子你們這麼大的隊伍,是來旅遊?


是的。


我比較好奇,像你這樣眼睛看不到,草原上一望無際什麼都沒有,你玩啥呢?


我雖然看不見,但是其他感官還是依然存在的,我可以聞聞青草獨有的香味,呼吸一下草原的空氣,嚐嚐牛羊肉的味道,眼睛只是觀察世界的一個角度。


我覺得這個世界需要用多維度的感觀,才能發現世界的完整和美好,而不僅只有一個眼睛的維度。


哦,之前倒是沒有這樣想過,聽你這麼說我覺得有點道理,對了你上鋪的姑娘,是你女朋友吧?


我點點頭。


那你丈母孃同意啊?


不同意,可是我們一直在努力!


看到這裡肯定會有讀者問阿才君,你丫的,你怎麼可以對一個老列車員撒謊呢,你明明是出來旅遊的,居然和別人說你來開殘疾人會?


我這樣告訴他實屬無奈之舉,如果跟他講真相,不僅解釋不清楚,還給他帶去思想上的負擔,與其說一個不太能理解的事,倒不如講一個習以為常又不超出他認知的事,這樣雙方都輕鬆。


大家不要聊天了哈,早點休息,別影響其他旅客,一定要留足精神明天玩。


聽見梅老師的聲音,我連忙站了起來,走進過道快速跟了上去,想撫慰一下我的煙癮,據謠傳老梅可以不吃飯,但是絕不可以沒有煙,換句話說他可以用抽菸代替吃飯。


梅老師等等我,說完我想伸手拉住他,跟他一起走,可是他腳上加快:阿才君你是不是想抽菸了?對啊,走我們一起去抽一支,我邊走邊想,剛才梅老師躲我幹嘛?我看不見,他帶我一起走不是更方便?好奇怪。


我與他站在了兩節列車的交界處,說真的綠皮火車除了能抽菸的這一個優點以外,其他好像就找不出什麼好來了,當然票價實惠也是不能忽略的!


他帶我找到了菸缸:阿才君,我們智蘇雖然搞旅遊但我們絕對不做盲人的保姆,比如你們自己能做的我們絕不幫忙,做不到的,我們還要看這件事情是不是非要眼睛才能做。


比如你從你的鋪位到這裡,你只是不熟悉,而不是做不到,我可以教你但我不會帶你。


聽完這一番話,我心裡一驚,這不正是我苦苦尋找的平等,想要消除的偏見嗎?想到此處我也發覺自己其實在追求這點的時候,身體力行做的並不好。


從某個維度講我也是一隻青蛙,正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水裡煮著呢,剛才我自己完全可以走過來的,可是我還想著搭著梅老師,回想剛才抬手的舉動此時心裡湧上來了一絲羞愧。


走進草原向死而生


第二天清晨,終於到了海拉爾。梅老師這次總共帶了四十多個盲人出來玩,加上志願者八十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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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乘十七輛越野車,我和竹被安排在了十五號車,師傅叫彭睿鋼,人送綽號雪豹,除他以外車上還有阿日,蘇姐,此後的五六天,我們這個小組相處的非常愉快。


大隊伍開到了日偽工事紀念館,我們在紀念館前面的空地等著,聽領隊說紀念館的領導這筆買賣不太敢接,怕有安全問題,建議我們不要下到工事下面去,在上面逛逛就好了,不知道:梅老師怎麼交涉的,領導又讓我們進了。


四五十人進入了紀念館的前廳,人群裡發出了驚呼聲,笑聲,在這眾多的聲音裡還夾雜著一對小情侶打情罵俏!


此時此刻的景象豈能用一個亂字來形容。


我也是數小時之前才知道,昨天飄在哈爾濱西站的,那些奇吵無比的“瞎人瞎語”,也是我們這次一起同行的夥伴。


導遊用非常莊重的眼神看著我們這群人,語氣嚴肅地說,各位請安靜,一連強調了三遍,只有少部分的人安靜了下來,大多數人該說什麼還在說,該幹嘛照樣幹著。


不知道這些人把最起碼的人應該有的禮義廉恥丟去哪了,還是隻要走出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把臉皮收起來放到口袋裡去了,丟不丟人無所謂,反正又沒人認識自己。


還有一部分的人看著導遊,臉上寫著我是花了錢的,你這麼認真幹嘛!要是把我們伺候不高興了,我們可是要投訴你的哦!


隊伍停在工事入口。導遊對大家說,各位這裡就是地工的進口了,大家請看地面上有玻璃的這個位置,這些森森的白骨,都是當年日軍從山東河南各地騙過來挖掘工事的勞工!


走進草原向死而生


開始的時候他們並不知情是到這裡來工作,日軍只說除了能吃飽飯,還可以有工錢。他們到了以後,直接被日軍用武力強迫在零下一度的氣溫裡挖掘地下工事,工人常年衣不裹體,只能用麻袋遮體,更不用提吃飽飯了。


導遊你別說了,我們趕緊下去吧!這人迫不及待的一邊說著話一腳就踩在了玻璃上。


導遊看見瞬間語氣一冷,請大家不要隨意踩到玻璃上去,這樣對先烈非常不尊重。


這個地道常年零度,我們右邊有一個房間,如果大家有需要可以租一件棉大衣,下去我們要走八十八個臺階,在地下走兩百六十米,上來的臺階也是八十八個。


我和竹一前一後小心翼翼的,行走在低矮的通道里,腳下的臺階除了破損以外還潮乎乎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滑下去!


據說這個日偽工事還是一個盲人舉報,政府才得以發現的,這位盲人早期也是挖掘這個工事的工人之一,在施工的過程中不小心眼睛弄瞎了一隻!


後來太君就只讓他給工人送飯,因為日軍的殘暴,工地三天兩頭會死人,所以就需要有人把屍體送到幾十裡外的萬人坑去,這個工作也落在了盲人身上。


終於有一天盲人再也忍受不了日軍的殘暴,同胞無緣無故的慘死,故此在一個夜晚他決定逃離這裡,在穿過十八道的鐵絲網他終於逃脫了魔掌,後來把這個秘密要塞告訴了共產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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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可以隨處看看,這裡有當年日軍的:營房,辦公室,廚房,實驗室,細菌站大家都不陌生吧?據記載這個實驗室被用來做細菌實驗年紀最小的,僅僅只有三歲!


我穿著短袖拿著盲杖,自己走著。雖然這裡的溫度冰涼刺骨,可是我內心還是說不出的火熱,不知道是因為這裡觸目驚心的故事,還是感嘆人居然有那麼大的能力,幾乎是把一座城搬到了地下,恐懼和敬畏的兩種思緒奮力的攪拌著我的身體!


我知道當年日軍幾乎都把整個海拉爾城挖空了,現在對外開放的僅僅只有這短短的兩百六十米。


雪豹邊開著車邊跟我們講,等一會我們就要正式進入草原的腹地了,你們一會可以下車走走,領略一下草原的懷抱和寬廣。


我獨自走在一望無際的草原大地上,鼻子裡聞著牛羊青草的味道,腳底踩著鬆軟的大地,時不時鳥兒飛過我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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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慢慢的走,到最後我居然小跑了起來,我回憶了一下,像這樣的自由,已經闊別我二十多年了,自從看不見了以後,我就從未體會過像今天這樣的自在!


不知跑了多久:雪豹說,阿才君我們該上車繼續出發了。


雪豹叫大家系好安全帶,一腳踩上了油門,四驅的越野車,發動機低吼一聲,車子竄了出去,我們還沒從加速的離心力裡緩過勁來,車子向左急速畫了個半圓,然後車向右把另外半個圓補上,車子穩穩當當恢復了正軌。


阿日不鹹不淡的說了句,雪豹剛才這個漂移好帥;蘇姐則在那裡驚歎,雪豹,好爽!這樣的漂移應該多來幾次;副駕駛的竹佩服的手舞足蹈;雪豹輕聲的說,我其實是一個職業賽車手,現在不是比賽季,所以出來帶一下團消遣消遣。


我們很快就要穿過莫日格勒河了,你們聽過這個河的由來嗎?


我們同時搖頭,雪豹還是你說吧,我們這些野史上不了檯面的。


哈哈,那就且聽我慢慢道來:莫日格勒其實是一位姑娘,在很久很久以前,草原上遇到了一次很大的乾旱,莫日格勒想幫助大家,前去尋找水源,可這一去再也沒有回來。


事後才得知,她在去找水的過程中被渴死在了路上,聽說這感動了上天,來年莫日格勒死的地方,流出了一股清泉,養育了這裡幾代人,這條河不寬可是很長,從此人們就把這條河取名為莫日格勒河。


車緩緩的路過一個小水窪後就開始爬坡了,經過了數十分鐘的顛簸,我們終於到了海拔一百多米的山頂,所有的人都下了車。


我背後是一堆石頭堆起來的小山頂,據說這裡還是尋龍訣的拍攝地,前面則是百丈懸崖,崖底是蜿蜒曲折的莫日格勒河。老舍筆下的:天下第一渠,就是此處了。


從這裡眺望遠處,一定會讓人心曠神怡的,美就更不用說了,可惜這些我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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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幸好,造物主在對待人這方面是公平的,至少我是這樣感覺的,否則怎麼會有那句俗語呢,天下是沒有完人的,我朝著懸崖大喊了一聲,可是我並聽不到自己的回聲。


此時大自然讓我內心升騰起了一絲恐懼和敬畏之心,我們除了一直在追問這個世界的設計師是誰以外,同時上帝也讓我們感知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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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頂下來,到了呼倫貝爾和小新安嶺的交界處,眼前是綿綿好幾公里的白樺林,從碗那麼大的樹幹到一個人都抱不過來的樹都有,白樺樹抬頭挺胸,彷彿他向每一個路過的人述說著他對愛情的忠貞與執著。


在這個白色的世界裡,人不由自主的就會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我輕輕的唱起,靜靜的春裝飄著白的雪,陰霾的天空像鴿子般飛翔!


親愛的你不用為我擔心,等著我回來在那片白樺林,可是年輕的生命消失在了遠方,美貌的女子化作了白樺樹永遠等著心愛的人出現。


不知何時,劉師傅偷偷的把對講機放在了我的面前。剛才我唱的那首歌通過對講機傳到了其他的車上!讓我很不好意思,師傅等我唱完,邊鼓掌邊叫好,唱得太好了,再來一首吧!師傅不來了,不然非得把他們唱出相思病不可。


晚上我們到了一個邊城小鎮,室韋。


這個鎮子和俄羅斯僅僅只隔著一條江,鎮子上的建築都是俄羅斯風,房子五顏六色,尖尖的屋頂,隨處可見金髮藍眼睛的俄羅斯人。



我們住的酒店風格叫木殼楞。聽雪豹描述了半天木殼楞的結構,我第一反應就是:俄羅斯方塊遊戲!最終我也沒搞懂,我到底有沒有理解這個建築的結構,反正雪豹說,整棟房子全都是大小不一的木頭堆砌而成的,沒有用一塊磚一枚釘子。


很快就辦好了入住,到了房間,把書包丟下,我迫不及待的想參觀一下住的這個房間,剛才走進大堂的時候,門口的臺階確實是用幾塊大木頭堆成的。


我推了推房間裡的牆,紋絲不動,又敲敲廁所的隔板,竹用看小孩或是神經病的眼神瞅著我。阿才君你上竄下跳幹嘛啊?


我探索一下什麼叫木殼楞。


木殼楞不就是木結構呀,整棟建築和房間內看起來都是木頭的,你別在那裡白費勁了,趕緊休息一下,一會我們出去走走。


最後我在衣架後面的牆上發現了水泥牆,我就猶如洩了氣的皮球,躺在了床上,心裡想,什麼木殼楞都是套路哇,無非就是內外是木頭,中間還是混凝土鋼筋的。


我與竹在中俄邊境的界河邊散佈,這裡離俄羅斯只有一河之隔,我們兩靠江邊的欄杆,河與欄杆之間還有一塊長長的草地,幾匹馬兒,低著頭在地上吃著草,人只要靠近馬兒抬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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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我和竹此刻身體裡都有一股莫名的興奮,這種興奮每個人身上都會有,只要你處在道德的邊緣,或是像我們兩個人今天一樣站在國境線的附近,你應該都能感覺到我說的這種衝動。


這裡的鎮子,只有一條街,到處都在叫賣俄羅斯大雪糕,巧克力,望遠鏡。


我和竹進店買了一包俄羅斯香菸,這味道真不敢恭維,一口煙吸進身體,就像有人趁你不注意迎頭給了你一悶棍的,那種感覺說來也奇怪。


這裡確實離著俄羅斯很近,可是方圓幾百公里卻沒有通商口,可街上每一個人都是很愉快的在購著物,我和竹隨便逛了逛,感覺沒多大意思,我們就坐在了酒店門前的鞦韆上,旁邊趴著一隻看家的大狗。


阿才君,你覺得這一路過來好玩嗎?


嗯,我覺得挺有收穫的。


我們一直都講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可是時下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得到的?沒辦法,大多數人都被所謂的現實和生活壓的直不起腰來!


我覺得人要是真正的滿足基本的生活,其實是用不了多少錢的,比較遺憾的是人大多數的時間都花在那看不見的未來或是慾望上,最後空忙收場。


竹,我一直都有一個矛盾的心理,我喜歡旅遊見識各種各樣的風土人情,但我又覺得到哪裡多了吧,這個地方就離不開破壞,每當我看到這樣的現狀我內心就會很自責,你說這是什麼心態啊?


得到和想要其實是兩碼事,想要是願望,而得到卻是要付出行動的,可能你只是想要並不想得到吧?因為得到就會有傷害。


親愛的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一天我們就要回家了,早點休息吧。


躺在床上,我輾轉反側無法入睡,腦袋裡就像是放電影那般,一幕一幕的放著此行:呼倫貝爾的所見所聞,車開過了莫日格勒河,我下車用手感受著水的溫度,後來又在平靜得像一碗水的額爾古納河上漂流,漂流到一半的時候,天空不作美下起了瓢潑大雨,我們任由大大的雨珠拍打在身上,每個人都在奮力划槳,一心只想趕快劃到終點,我和竹站在呼倫湖前,呼倫湖的浪怒吼著,向我們衝過來,拍打在我們腳下的岸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驚醒了過來,剛才這些我都弄不清楚到底是回憶還是夢!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喝下一瓶礦泉水,無力地癱軟在床上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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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此行的最後一站滿洲里,雪豹開車帶我們快速地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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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洲里,這個市不大,可是非常的繁華,到處可見俄羅斯牌照的車:老毛子那就不用講了,不想看到都難。


這些俄國的車是過來做生意的,滿洲里有一個通商口,還有到俄羅斯的火車。你們看我們右手是套娃廣場,這個廣場不說世界最大吧,至少是亞洲最大的!我們再往前走,就是中俄邊進的國門了,火車也是從這裡出境的,這些燈光風景只有晚上才能欣賞得到,你們明天只玩一個白天,所以先帶你們來瞧瞧!


謝謝雪豹。遇到你真是不枉此行,哈哈我也是一樣的。對了雪豹那個套娃廣場,搞那麼大有什麼故事嗎?


套娃我擺弄過,感覺沒什麼意思啊,大個套小個挺無聊的。阿才君這個肯定有門道的,等一會吃飯我給你仔細講講,你肯定會喜歡這個故事的。


晚飯我和竹、蘇姐請雪豹吃飯,表達一下他這幾天對我們的照顧:阿日缺席,他去看俄羅斯夜舞吃俄餐了!我們四個選了一家有特色的蒙餐,餐廳名字就很特別,叫“羊糞”。


阿日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看起來他跟誰都能開玩笑,可我能感覺出來他的開放不是因為他內心的敞開而是他把自己包裹的太嚴實了,所以顯得對什麼都無所謂。


蘇姐話不多,她是那種可以放下別人所有的意見,勇敢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比如說他的另一半,當初蘇姐只是覺得他的聲音好聽,就以身相許了。


雪豹是一個有故事做人很有分寸的人,我一直覺得有精力和故事的人都是很孤獨的,至少內心是這樣的,我覺得雪豹也算是那種孤獨的人。


桌子中央煮著手把肉,竹在給我們到馬奶酒,雪豹跟蘇姐教授如何用刀切羊肉的要領,我拿起酒杯。


雪豹,這一次行程真的很謝謝你,認識你這個朋友我也覺得很幸運,蘇姐二話不說就幹了!


阿才君這次的工作,也讓我收穫了很多,其他我就不講了,所有的話都放在了這塊羊肉裡,說完雪豹把一塊好羊肉放到了我的盤子裡:阿才君你吃著,我要開始講俄羅斯套娃了。


這是發生在俄羅斯的一個故事,具體什麼年代,我也不太清楚了。


有一對兄妹,感情非常深,有一天這兄妹兩上山打柴,可是在回家的路上哥哥和妹妹失散了!從此哥哥非常思念走散的妹妹,他除了每天出去尋找妹妹以外,哥哥拿著一段木頭,在木頭上刻下妹妹的樣子。


你們知道為何俄羅斯套娃,一個套一個嗎?而且是從小到大,難道他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妹妹最後都丟了?不是,他只有一個妹妹,那是因為妹妹走散的時候還很小,所以他刻的第一個是最小的。


他一年刻一個,妹妹會長大,因此套娃越刻越大,他把小的套在大的裡面,哥哥一連刻了十幾個套娃,也找了十幾年的妹妹,大家都說他妹妹肯定是回不來了或是死了!


終於有一天他苦苦尋找的妹妹回來了。


故事講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都喝了不少,早點回酒店休息吧!只要有緣,無論何時何地,他日還有機會再見的。


走進草原向死而生


四個酒杯同時舉起,相撞在空中,就像曾經同一個戰壕裡的生死戰友,闊別了多年再次相見,還來不及訴說各自的人生就要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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