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樂須及早 物化亦有時

村上春樹說“看海看久了想見人,見人見多了想看海”。

人生總是這樣,蠅營狗苟於朝八晚六以及行色匆匆之後,心中總會餘有一片“縱情”的桃花源並慼慼之、心向之,總是時時溜進去品咂玩味一番。

然,於生命、時光、物華而言,與一個季節、一個時段的相遇相期,是:生之徒十用三,時之徒十有三,物之盛十為三;譬如春花看取——除去每個人的時間、心境、結群、天氣等因素外,能欣然喜悅於美景正值的好時候是少之又少。所以,及時求取就變得難能而又可貴!

為樂須及早   物化亦有時


沈從文說,“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紀的人。”

那些“正當最好年紀”的物華、風候是自美自樂、自臻自用,是不等人不待人的呀!

縱有春去春歸,周爾復始,細思一下,時節自然的萬千風姿你曾擷取多少,為歡幾何?有人向華堪折,有人無花嗟嘆,一年復一年,彷彿於時光的萬千中,一伸手就一大把,然,某年某月的美好美妙總是定格在過去,總以為來年可復見的約定與期盼,總是在行走的匆忙中溜了又走,以至那些驚豔壘疊成心中的念念與回憶。

為樂須及早   物化亦有時


初中時學校組織的春遊場景一直是對春天最熱的記憶:春花初開,春林始盛,春風如燻、春蟲正忙,春意鬨鬧,花海穿行,以及山頭行詩、野餐就景還有歸來總也結不完尾子的萬言作文,總是強佔著記憶揮之不去!總想會當日重現,可是同遊的那些少年、那些意興、那些詩情和那些風影呢?亦如黃鶴駕雲,在時光的氤氳、蹉跎中再也尋不得見。

為樂須及早   物化亦有時


又譬如這個時候上市的黃蛤,肉嫩肥而味回甘,總感覺有種玫瑰的香氣,不需著料,只原汁原味,就令人美之又美。天氣熱了水溫上來後再食,卻怎麼也沒得此番滋味。用蛤汁做個疙瘩湯又是人間難得的一美味。然,連續買上三回,老孃就面露慍色,總是斥責:好東西吃吃就行了,哪能一次復又三。以前每每謹奉娘諭,不敢造次。而今行到中年,看看來時行路,在口福之慾的節與縱之間便不再苛刻——隨興而至,盡情而為:我怕這些美味哪天不待見了我,我也不待見了它。

為樂須及早   物化亦有時


好時光、好景緻、好心情、好顏色是有腳的,他們總是黯暗遊走。抓住他、攫住他、擁有過,享受之,就是最美的期待與最深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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