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媒:特朗普急於重開美國是企業利益至上的短視,要聯邦政府何用

美媒:特朗普急於重開美國是企業利益至上的短視,要聯邦政府何用

美國著名媒體華盛頓郵報撰寫長文報道稱,特朗普希望儘快結束為控制病毒傳播而採取的封鎖措施,卻沒有任何替代策略和長期戰略,會給美國帶來深重的災難。

特朗普表示,他希望在復活節(4月12日)前“開放這個國家”,意指解除目前美國為了控制新冠病毒傳播而採取的封鎖措施,以挽救美國經濟。美國的政策制定者們現在正在激烈辯論,是否有必要關閉美國社會的大片區域,以抗擊這種新型冠狀病毒。

衛生專家指出,來自世界各地的壓倒性證據表明,關閉企業和學校,減少社會接觸,對於避免指數級增長的感染至關重要。

許多人認為,現在在美國結束封鎖將是災難性的,因為美國幾乎沒有給這些限制措施足夠的時間發揮作用,也因為美國領導人沒有采取其他國家使用的替代策略,以避免數十萬人可能的死亡。

但最近幾天,越來越多的特朗普支持者認為,經濟代價太高。特朗普星期二在一個電視講話中表示,如果至少一些經濟領域得不到恢復,將會出現可怕的後果。

特朗普說:“你會讓一個國家陷入大規模的經濟衰退或蕭條,從而失去更多的人。你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你會有不穩定。你不能一進來就說,讓我們封鎖美利堅合眾國,世界上最大、最成功的國家。

在這次活動中,特朗普放大了最近幾天在保守派權威人士中流傳的一個信息。談到經濟,他說,“我們越快回到過去,情況就會越好。”

這一立場讓很多人擔心,包括共和黨內的一些人。

不會有正常的經濟。如果我們醫院人滿為患,所有年齡段的成千上萬的美國人,包括我們的醫生和護士,都有可能因為感染進入彌留之際,僅僅是因為我們未能採取必要行動來阻止病毒,”眾議員莉斯切尼,共和黨在眾議院中級別最高的女人,週二微博中寫道。

但最嚴重的警告來自科學家、流行病學家和健康專家,他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研究這種新型冠狀病毒,並親眼目睹了它在意大利等國家造成的破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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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健康安全中心主任湯姆·英格斯比說:“實行這些限制措施一個星期,就開始討論放棄這些措施,這是不負責任的,也是危險的。”

他說,現在取消限制將使這種病毒“廣泛、迅速、可怕地傳播,並可能在未來一年造成數百萬人死亡,造成巨大的社會和經濟影響。”

雖然沒有提到總統的名字,比爾蓋茨,現在領導著一個全球衛生基金會在一個採訪中說到:“嘿,繼續用餐,去買新房子,無視傳染。我們希望你們繼續消費,因為也許有一個政客認為GDP增長才是最重要的。

各州領導人表示,這場將美國經濟健康與公民健康對立起來的過於簡單的辯論,也暴露出聯邦政府迫切需要制定一項長期的國家戰略,而從所有公開跡象來看,這個戰略目前還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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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州州長科莫週一表示,特朗普將當前形勢框定為是拯救企業還是拯救生命的選擇,這是無益的。

一些流行病學模型顯示,要在不大幅增加美國死亡人數的情況下放鬆當前的限制,該國必須首先採取其他策略,例如在韓國,政府進行大規模接觸者感染追蹤,當地衛生部門對此進行了追蹤,還需要進行廣泛的測試,以瞭解問題的範圍,並向經濟學家和流行病學家提供他們目前缺乏的數據,以分析此類決策的成本和效益。

新的替代方法也可能被證明是必不可少的,比如通過驗血來識別那些已經從感染中康復並獲得免疫力的人,因為這些人可以為經濟復甦提供勞動力,而隔離措施可以更具戰略性地應用,而不是針對每個美國人。

“我們沒有談論放鬆限制所需的戰略或工具,”約翰霍普金斯衛生安全中心(的流行病學家凱特琳·裡弗斯說。“我們需要儘快找到這些工具和戰略,這就是為什麼你需要一個聯邦政府。”

特朗普在週一晚間的新聞發佈會上和週二的活動中詳細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其核心內容是:

無論有多少人可能死於冠狀病毒,如果經濟不運轉,還有數百萬人將面臨破產。“我們不能讓治療比問題更糟糕,”他說。

美國向社會疏遠的轉變已經導致了大範圍的裁員,從餐館到酒店再到石油行業。經濟學家指出,失業對健康和經濟都有影響。

爭論雙方的預測者,都在努力權衡這些損失與冠狀病毒以及其他醫療緊急情況造成的死亡之間的關係。

短期和長期的後果是完全未知的,數十億人,而不是數百萬人,可能最終處於危險之中。

“我對正常生活幾乎全部崩潰的社會,經濟和公共健康後果深感憂慮……這將會長期持續且災難性的,可能比病毒本身的直接損失更為嚴重,”耶魯大學醫學專家戴維·L·卡茨本週末寫道。 “可能導致的失業,貧困和絕望將同樣是公共衛生禍害。”

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的傳染病專家英格爾斯比指出,這些都是長期的情況。“社交距離的作用是為我們爭取時間,補充口罩和呼吸機等用品,應對醫院裡迫在眉睫的危機,並想出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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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魯大學公共衛生學院的流行病學家格雷格·貢薩爾維斯說,長期的問題是,當人們對這場大流行的基本問題——比如有多少美國人被感染——一無所知的時候,如何平衡相互競爭的經濟利益和公共衛生需求。

特朗普正在討論聯邦政府重新開放的新建議,而留在家裡的命令主要來自各州州長,他們可能根本不理會特朗普

。但是公共衛生專家說,相互矛盾的信息會使本來就很困難的說服工作遵守更加困難。

使在一個經濟價值高於人類生命的假想世界裡,許多經濟學家也表示,犧牲老年人、突然讓所有人重返工作崗位、任由病毒自生自滅不一定有意義。例如,重啟國際航班並不意味著消費者會購買機票。傳染病的蔓延和死亡人數的增加所帶來的衝擊,將使常態變得難以維持。

在耶魯大學教授經濟政策和公共衛生的愛德華·卡普蘭說:“控制經濟的最好方法就是儘快度過難關。”他說,這意味著要堅持社交距離,並大幅增加測試。

流行病學家表示,如今任何有關經濟、限制措施的影響以及醫院容量不斷下降的辯論,都已經落後了兩週。

佛羅里達大學的生物統計學家娜塔莉·迪安說,“當有人到達醫院時,病情已經很嚴重,你可以認為他們是在兩到三週前感染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不知道最近的禁閉和避難命令,在多大程度上減緩了美國感染的指數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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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例如,如果你看一下不斷增長的數字,就會發現更糟的情況還在後頭,”迪恩說,他正在與世界衛生組織合作進行冠狀病毒疫苗評估。“所以現在談論後退讓人覺得不成熟和危險。由於時間的延遲,早期反應不足和反應過度的風險是不成比例的。”

有跡象表明,

美國的疫情爆發速度甚至超過了世界上疫情最嚴重的國家的感染率。儘管測試有限,但現在美國每天的新病例比其他任何國家都多,而且上升曲線的陡峭程度超過了大多數其他國家,包括意大利,那裡有6500多人死亡。

公共政策——尤其是在美國——一直都是健康、政治、商業、利益競爭以及為大眾利益服務的問題的混合體。(如果所有的政策都僅僅基於健康專家的建議,例如,香菸和含糖蘇打水可能是非法的。)

但衛生專家認為,考慮到此次危機的範圍,最壞的情況可能導致100多萬人死亡,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天平向他們這邊傾斜。

波士頓“健康夥伴”組織的醫生和項目主任勝健說,美國領導人不應該討論是否繼續限制,而應該問是否已經做得足夠了,因為有令人擔憂的相反跡象。

勝說:“當你把美國正在做的事情與亞洲那些已經取得成功的國家進行比較時,你會發現我們所做的還不到它們所做的一半。”勝多年來一直在發展中國家與結核病和其他傳染病作鬥爭。

他說,相比之下,美國人認為的封鎖和隔離是有漏洞的。“有人還在開車。出門的時候沒有人戴口罩,因為沒有足夠的口罩。”

使中國成功控制病毒的一個戰略是將工作人員和設備從其他省份輸送到疫情的重災區。由於特朗普越來越多地把責任推給州長和市長,這種集中式的資源共享方式在美國似乎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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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韓國保持部分經濟正常運轉、讓新加坡保持學校開放的,是將社會疏遠與大規模接觸者追蹤等工具結合起來——追蹤確診患者的行動,尋找並隔離他們接觸過的人。韓國在2015年致命的MERS冠狀病毒爆發期間已經磨練了這種能力。新加坡部署了警力來完成這項工作,利用了安全監控錄像和信用卡記錄中的數字足跡。

在美國,這一任務已經落在了縣衛生部門的肩上——幾十年的預算削減削弱了他們的力量,他們也缺乏相應的人手和能力。

世界衛生組織總幹事週一批評一些國家應對不力,但他沒有指名道姓,但他的言論有時似乎是直接針對美國的。

總幹事說:“要求人們呆在家裡和其他身體上的距離措施是減緩病毒傳播和爭取時間的重要方法,但它們是防禦措施。”

“你不可能僅僅通過防守就贏得一場足球比賽。你還得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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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些可能有助於放鬆限制和重振美國經濟的進攻性戰略,在地方一級是不容易完成的,需要聯邦政府的領導,包括開發一種廣泛的血清學測試,可以使用抗體來識別已經感染並恢復的美國人。

那些假定有免疫力的人可以運送貨物,支持醫院,重新啟動經濟,而不必擔心病毒的傳播。裡弗斯說,這樣的策略從未大規模使用過,但在非洲爆發埃博拉疫情期間,倖存者往往是那些提供護理、照看病人的孩子和埋葬死者的人。

她說:“如果我們真的要重新啟動經濟,放鬆限制,我們就需要有替代這些限制的戰略,這是可行的,但不能沒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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