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没有我们,还是有影响的”,这位科学巨匠对杨振宁这样说

“渡重洋,迎朝晖,心系祖国,傲视功名富贵如草芥;攀高峰,历磨难,志兴华夏,欣闻徒子徒孙尽栋梁”


这是2005年7月,86岁的中科院院士、北大教授黄昆老先生病逝后,北大物理系的师生们献给他的挽联。


“中国有没有我们,还是有影响的”,这位科学巨匠对杨振宁这样说

黄昆


从挽联内容就可以得知,黄昆和钱学森等“两弹一星元勋”一样,也是当年留学归来、报效祖国的科学巨匠。不同的是,黄昆的名字在国内鲜为人知。不过,作为世界著名的物理学家,他在国内外学术界的知名度很高。


2001年,黄昆荣获第二届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这个奖项每年最多授予两个人,奖金500万元。截止2019年,总共才有33个科学家获此殊荣。


“中国有没有我们,还是有影响的”,这位科学巨匠对杨振宁这样说

青年黄昆


黄昆是浙江嘉兴人,生于1919年的北京。当时如火如荼的五四运动余波未平。在动荡年代长大的黄昆很有志气,聪明好学,先后就读于北师大附小、燕大附中等学校,高中三年始终保持着全班第一的成绩。


1941年,从燕京大学物理系毕业后,黄昆获学士学位,到昆明西南联合大学物理系做了一名助教,随后又考取了西南联大的物理系研究生。当时他正痴迷于新兴的量子物理学。


在西南联大,黄昆和后来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杨振宁睡在一个宿舍。若干年后杨振宁回忆说,自己的研究方法就是与黄昆同住一室时争论出来的。


“中国有没有我们,还是有影响的”,这位科学巨匠对杨振宁这样说

杨振宁夫妇


1945年获得硕士学位后,黄昆赴英国留学,师从著名的固体物理学家、诺奖得主莫特(Mott),并于1948年获得英国布里斯托大学博士学位。


期间,黄昆完成了几篇高水准的论文,其中有一篇让他名声鹊起,被称为“黄漫散射”论文。此外,他还于1947年结识了爱丁堡大学的当代物理学泰斗、量子力学奠基人之一马克斯·波恩,并与其联合发表了学术专著《晶格动力学理论》。


“中国有没有我们,还是有影响的”,这位科学巨匠对杨振宁这样说

黄昆在国外(前排左二)


黄昆在英国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在利物浦大学做科学研究时,和英国女学者里斯(Rhys)产生了深厚的友谊。两人还共同提出了“黄-里斯理论”。


但黄昆急着回国,于1951年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北京大学执教物理系。同年,黄昆在世界上首次提出了晶体中声子与电磁波的耦合振荡模式及有关的基本方程。这个闻名世界的方程被称为“黄方程”。黄昆也因此被学界誉为“声子物理第一人”。


“中国有没有我们,还是有影响的”,这位科学巨匠对杨振宁这样说

黄昆和夫人里斯(李爱扶)


远在英国的里斯女士有个中文名叫李爱扶,在黄昆回国后,两人仍然保持联络。1952年,李爱扶毅然离开英国来到北京,和黄昆结为夫妇。夫妇两人都在北大任教。1955年,黄昆当选了中科院院士。


中国的半导体物理起步较晚,第一个半导体物理专业就是1956年在北大创建的。作为该专业的组建人之一,黄昆还专门编写了《固体物理学》教材。1977年,黄昆担任了中国科学院半导体研究所所长一职;1988年,黄昆发表了后来被国际学界称为“黄-朱模型”的理论,被编入很多国家的研究生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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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昆夫妇


2001年,在北京召开的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颁奖典礼上,黄昆和北大的校友王选各自斩获了其领域的奖项。黄昆历年来所获的荣誉当然不止这些,比如1984年,他获得英国“理论物理弗雷曼奖”;1995年,获中国“何梁何利基金科学与技术成就奖”;1996年获“陈嘉庚数理科学奖”,诸如此类。


此外,黄昆不但是中国科学院院士,一些国外机构也争先恐后授予他种种头衔。其中瑞典皇家科学院在1980认定黄昆为外籍院士;1984年,中美洲大学授予黄昆“卓越的外国学者”称号。


黄昆后半生在国内执教,可谓桃李满天下,他的学生里也不乏一些颇有建树的科学家,像秦国刚、甘子钊、夏建白等好几个人,先后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中国有没有我们,还是有影响的”,这位科学巨匠对杨振宁这样说

黄昆和杨振宁


黄昆年轻时很有使命感,当初回国之前,他曾给杨振宁写信说,“我们衷心还是觉得,中国有我们和没有我们,make a difference(还是有区别、有影响的)”虽然他未能劝说别人回国,至少他自己义无反顾地放弃了优裕的生活和更大的发展空间,回到百废待兴的新中国贡献自己的力量。


前文提到,黄昆曾和物理学巨擘马克斯•波恩共同撰写了《晶格动力学理论》,其实这本专著主要是黄昆完成的,波恩只是给了他一些残缺不全的手稿。书稿完成后,波恩看罢吃了一惊,后来他给爱因斯坦的信中这样说,“书稿的内容完全超越了我的理论,我能懂得年轻的黄昆以我们两人的名义所写的东西,就很满足了。”


2005年7月6日,黄老在北京与世长辞,人们又送别了一位共和国科学巨匠。


参考资料:《黄昆——声子物理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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