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進展:COVID-19到底傳播了多少?需不需要防控?

上週,世界衛生組織(WHO)將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界定為大流行病。但是,COVID-19究竟傳播了多少?根據與世界衛生組織、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以及世界上最大的研究慈善機構之一的三名公共衛生負責人的交談,《Nature》雜誌初步確認117個國家和地區的16萬多人患有COVID-19。然而,由於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及時進行測試,關於新冠病毒的確切感染人數會不會存在一定數量上的遺漏呢?

《Nature》進展:COVID-19到底傳播了多少?需不需要防控?

Odisha, in eastern India, has closed theatres, swimming pools, schools and other public spaces in or

COVID-19是否在某些人群中傳播而未被發現?

對於該問題,倫敦研究慈善機構Wellcome負責人、傳染病專家Jeremy Farrar明確回答到“確實存在”。畢竟,多起確診病例,沒有相關接觸史,也沒有近期的國際旅行史。這一事實意味著這些病例的背後很可能隱藏著一個感染網。此外,Jeremy Farrar還說到,瞭解一個社區中有多少人感染了冠狀病毒的理想方法是從各個年齡段的人群中收集血液樣本,尋找針對COVID-19的抗體,由此判斷哪些人曾經被感染過。同時,這樣的血清學研究得出的數據還可用於死亡率和傳播率的精確計算,但是該研究需要時間。Jeremy Farrar強調說,目前需要立即制定政策和臨床決策,以助於控制疫情和獲得準確數據,而很難等一個月後,直到完全掌握數據再進行研究分析。

目前,確認是否患有COVID-19,主要是通過核酸試劑檢測。較疫情初期,該試劑檢測所需時間已經大大縮短,但是該檢測仍然需要一定時間,且試劑生產成本高、生成條件要求高,且後期需要一定時間統計分析。相對於龐大的人口基數,檢測試劑是不夠用的。

那麼,科學家能否在不進行廣泛測試的情況下,較為準確的估計爆發的規模呢?

關於此問題,目前專家們的答案是肯定的。然而,由於研究分析使用的每個變量都可能發生變化,使得在計算的每個步驟中都引入了不確定性。例如,來自中國的數據表明,患者因COVID-19感到不適到死亡大約需要三個星期的時間。如果假設致死率約為1%,粗略的計算表明,在第一週,每例死亡代表100例。現在,如果這些病例沒有得到確認和隔離,估計實際死亡人數將是400,那麼預計疫情每週將增加一倍。由於每個變量上的誤差都很大,流行病學家會根據進一步的信息來檢查他們的數據。

此外,專家們對COVID-19的基因組進行了分析。以華盛頓的西雅圖為例,在2月29日,弗雷德·哈欽森(Fred Hutchinson)癌症研究中心的計算生物學家Trevor Bedford和同事報道說,他們從華盛頓州西雅圖市附近一名少年收集的病毒基因組與六個星期前從一名女性那裡收集的緊密匹配。其中,最簡單的解釋是該病毒已從該女性傳播到其他人,然後進一步的傳播,最終傳播到該少年身上。Trevor Bedford小組計算得出,在六個星期內,可能已有數百人被感染。

對於該結論,佐治亞州的亞特蘭大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負責COVID-19事件的Gregory Armstrong表示,Trevor Bedford在完成分析後便立即與他取得聯繫。Armstrong讓其研究一下替代方案的可能性。那麼,在沒有衛生官員注意到病例急劇增加的情況下,這個少年是如何獲得感染的呢?在確認這名婦女和她的丈夫患有COVID-19後,醫護人員監測了與他們接觸的347人。Armstrong說到,接觸中可能其中的部分人已經被感染,只是還沒有表現出相應的COVID-19症狀。如果他們沒有自我隔離,那麼他們可能已經在社區傳播了該病毒。當被問及為什麼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最初在2月份沒有對西雅圖更多發燒和咳嗽的人進行檢查時,Armstrong說到,3月初,學術實驗室加大了對COVID-19的篩查,並已開始揭示疫情的程度。截至3月12日,覆蓋西雅圖的金縣衛生部門報告了270例病例,其中27人死亡。

那麼問題來了:目前,WHO是如何確認有多少國家已出現持續傳播的呢?

瑞士日內瓦WHO緊急情況項目技術負責人Maria Van Kerkhove說:“WHO的大多數數據除了來自監視和病例檢測,還來自進行基因組分析和其他研究的科學家,通過他們瞭解每個省或州的傳播程度可以幫助決策者量身定製應對措施。”同時,Van Kerkhove還表示,通過中國的防控結果表明,“圍堵”措施是有效的。在過去一週裡,中國每天僅有約20個新增病例。然而,意大利在過去24小時內就確認了2000多例。亞洲各地的確診病例有所下降,歐洲正在成為主要的戰場。

目前,歐洲已確診的病例數與之前中國的確診人數相差無幾,但是歐洲各國卻沒有中國這麼強的國家動員能力,已有部分國家放棄診斷檢測,依靠人的自身免疫力進行抵抗。大量的華人華僑、留學生想盡辦法回中國,使得中國的境外輸入病例有所增加,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也不少見。

現在該放棄防止COVID-19蔓延嗎?

英國等國已打算放棄控制COVID-19的蔓延了。面對這種做法,Farrar、Armstrong和Van Kerkhove明確說“NO”,相信其他人心中已有明確答案。Farrar解釋說,遏制和緩解策略不僅有助於防止疫情蔓延,還可以減輕其對生活和醫院的影響。最基本的“圍堵”措施是進行檢測以識別感染者,找到他們的接觸者並防止他們再傳染其他人。儘管這是非常費力的工作,但卻是至關重要的。通過“圍堵”,即使無法完全遏制疫情,也能給醫院留有時間做更好的準備,給政府和相關人員機會慎重考慮關閉學校的後果。Armstrong利用流行病學測量方法(稱為基本繁殖數,即R0)來描述COVID-19個體可能感染的人數。他們估計R0約為2或3。如果能通過緩解策略將其減少一半以上,則疫情將不再增長。目前,歐美等國已經關閉了很多大型活動和學校學習,而這些被延遲的事情都會產生巨大的影響。《柳葉刀》雜誌的一項分析預測,如果當前的感染率持續下去,下週末意大利的重症監護病房將達到最大產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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