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殺人劫財妻當幫凶,可憐無辜人做刀下魂,“放牛郎殺人案”詳解

本想賣布發財卻遇歹人

有一男子叫鄭日新,因他與表弟馬泰自幼相識,兩人的關係極好,長大後為了謀生,鄭日新便去做了販布的生意,後來表弟聽說鄭日新賺了錢,便央求他帶上自己,於是兩人相約一起去做布匹生意。

僅一年,兩人就賺了大錢,第二年又相約前往,這兩人各帶了二百兩銀子,一同告別了家人而去,三日後兩人到了孝感城中,鄭日新說道:“若你我二人一同,恐怕收不了多少布匹,不如你我二人分頭前行,如何?”

馬泰聽表哥說的有道理,便答應下來,兩人在分別去客棧喝酒,客棧老闆叫李昭,因他二人來過,所以與這老闆是熟人,見鄭馬二人前來,老闆趕忙上前迎接,吩咐小二打上一壺酒來,三人閒聊中李昭勸他二人多喝幾杯,說道:“因今日是新年,故此這酒也不同往日,一年喝這一次,不如多喝幾壺方能過癮。”

兩人架不住老闆的盛情,不免多喝了些,兩人半醉時才停下不飲,因有事要辦,便付了酒錢給老闆李昭,李昭推辭幾番後收下,三人作揖告別。


夫殺人劫財妻當幫兇,可憐無辜人做刀下魂,“放牛郎殺人案”詳解


鄭日新和表弟分頭去收布匹,臨走前鄭日新告訴表弟說:“你收完布匹後就進城來,你我二人好相會,莫要在路上耽擱,”馬泰答應後離去,誰知走了不到五里路,這馬泰的酒勁上來兩腿發軟,見前方有個亭子,忙入亭中歇息,不想竟睡了過去。

正是:“醉夢不知天早晚,起來但見日沉西,”睡醒後的馬泰見時候不早,起身慌忙趕路,又大約走了五里遠,他見此地前無村莊後無店鋪,不覺惶恐。

誰料前方走來一男子,這人叫吳玉,平日說是放牛為生,其實總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見馬泰似乎有些銀子,於是哄著他道:“客官,看這天色怕是要下雨,此地不比以前了,前面十里是亂葬崗,恐有小人專在此處打劫金銀,你要小心。”

馬泰被他兩句話說得心慌不已,急忙問道:“你家在何處,可否讓我歇息一夜再走?我付你些銀錢便是,”吳玉一聽正中下懷,忙說道:“前面走三里路便是我家,只是我家又非客棧酒館,怎能留人歇息?”

見他不留自己,馬泰急了,慌忙說道:“我只你家中並非是客棧,只是你念在我外出辛苦,請收留我一回吧,”馬泰百般懇求,吳玉假意說道:“既是如此,我見你是個忠厚之人,便留你一晚,”說完牽牛帶著馬泰回了家。

二人回到家中,吳玉同妻子和老孃打了招呼,不想他妻子和老孃見馬泰來此十分不悅,原來吳玉乾的這勾當,家中人早就知道,她們十分厭惡吳玉的這種行為,馬泰見二人臉色,還以為她二人不喜外人來此留宿。

表面是放牛人,背地裡殺人劫財幹壞事

吳玉的妻子叫龔氏,她是個賢良婦人,雖不喜丈夫的所為,卻也不能報官抓他,龔氏見馬泰似是個老實人,她又不知如何提醒這馬泰快走,只得斜視瞅他,馬泰只當她厭惡外人來此,恐事情露餡,吳玉吩咐妻子準備了一桌酒席,馬泰上了桌後本不想飲酒,奈何架不住吳玉的勸,飲數杯後大醉。

吳玉又恐馬泰中途醒來,他在最後一杯酒裡下了極重的蒙汗藥,馬泰不知有藥在杯中,喝下後不省人事,見馬泰沒了動靜,吳玉將他扶到後院的屋中,待半夜時分沒人在外,又將他背至無人處的深潭,在他身上綁了一塊大石,遂將馬泰推入潭中溺亡。

原來這吳玉表面是放牛,其實背地裡專哄路過的書生和商人回家,帶他們喝多了或下蒙汗藥,將其殺害後拿走其財物 ,馬泰死了之後,他所帶的二百兩紋銀皆歸吳玉所有,他幹這樣的勾當也不知有幾回了。

再說那鄭日新,到了城中收完布匹,卻不見表弟馬泰前來匯合,他只當表弟年輕貪玩,或是在哪個勾欄處絆住了腳,於是又等了他十日,不想仍不見馬泰前來,待鄭日新前去馬泰收布的商人中家去尋,不想商人卻問他為何今年來遲。

鄭日新驚訝道:“我讓我表弟前來你家中收布匹,為何他遲遲不歸?”聽這話,商人也疑惑,問道:“你哪個表弟?今年未有人來此收布啊,”兩人一聊,鄭日新才知表弟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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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日新恐他出事,又去了別的買布處打聽,眾人皆告知馬泰未曾來過,他又去了客棧尋李昭來問,不想李昭一句話讓鄭日新嚇到,李昭回道:“自那日你二人離去,如今已有二十二天未見他,難道是圖中被人劫財殺害了?”聽店家如此說,鄭日新又四處打聽最近是否有人遇害報官,不料卻一無所獲。

不成想,這鄭日新也是個愚鈍之人,他見尋不到馬泰,於是疑心到了這賣布商人的身上,他尋到那商人說:“我表弟帶著兩百銀兩來買布,你是否見他只有一人,又攜帶鉅款,故此起了貪念殺害他?”

商人聽此話大驚,這可是殺人的罪名,他若是背上了這罪名,定要被斬首的,商人想到此處與鄭日新分辨,兩人言語激烈竟廝打起來。

鄰居見此,恐出事忙報了官,拘了鄭日新與商人到衙內審問,縣官見鄭日新一口咬定商人貪財殺人,便問道:“你說那商人殺了你表弟馬泰。有何證據?”鄭日新將自己的疑慮盡數告知,不想那商人卻說:“我與那馬泰並未見過,若說是我殺人,不如說是鄭日新圖那二百兩銀子殺人。”

糊塗縣官判冤案,致使無辜商人下大獄

縣官大人見二人各說各的,便叫來客棧老闆詢問,在得知了鄭日新和馬泰喝完酒後各自離去,縣官大人又問商人的鄰居是否見過進了商人家中,鄰居皆答不知,誰料這想官也是個愚鈍的,他見審問不出來,便嚴刑拷打商人命他認罪,本就沒做過,那商人那裡肯認這殺頭的罪?

縣官大怒,將他打了三十大板,又用上了夾手指的刑罰,那商人受不住,當下想道:“我被這縣官屈打成招,如今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不如就認了,還少些罪受,來日我若能翻供,必有清白那一日。”

想到此處畫了衙招了供,他最縣官說屍體已丟入河中,銀子也已經花完,見他招了,縣官便提筆寫下判詞:“今日審這犯人招供,馬泰帶銀來店,遂其貪財之心,見他獨自一人將其殺之,棄屍與河中,錢財已花完,今審問得以招供,處以極刑,判秋後問斬。”

此案到此處也算審完,只得等到秋日,這商人問斬便可,只是那日來了一刑部的主事官,他照例翻看今年的新案,不想卻看見了商人殺馬泰的劫財案,細看之下才發現此案諸多疑點,屍首未找到,人證和物證也都沒有。

當下心中起疑,往年屈打成招的例子不是沒有,他決意明天要好好審理此案,幸好那商人還未斬首,此案還有轉機。

原來這主事官姓魏,是個極清廉的人,第二日,他因思考此案煩悶不已,誰知外出散步時竟走到了吳玉棄屍的深潭中,只見前方水潭停滿了鳥雀,嘰嘰喳喳甚是奇怪,待魏大人走進一看,才發現有一屍首泡在水中,於是魏公趕緊叫人前來打撈,其中有一衙役熟水性,便主動下水將其打撈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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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等這衙役下了水,腳底卻似踩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待他潛入水中一看,見水底全是屍首,唯有一具浮在水面,便是魏公看見的這一具,於是便上岸告知魏公,深知此事不一般,魏公問圍觀的群眾,此處的水潭是誰家的,眾人皆答這是一處活水塘,非一家所有,屍體也不知是誰家的。

此案甚是蹊蹺,馬泰之死未查明,如今又多了十幾具屍首,於是便叫衙役把住在水潭附近處的居民全部帶回縣衙,路上思量時,心中有了一計。

待回了府衙處,魏公命眾人跪下聽審,隨後叫他們一一報上名字寫在紙上,魏公假意說道:“我已知真兇是誰,無辜者可自行離去,”眾人一聽,無罪者心中自然不愧,紛紛起身走開,只有那吳玉,因殺人心中愧疚,獨有他一人跪也不是走也不是。

聰明魏公巧計捉拿真兇

魏公見此便之此人有鬼,當下思量要詐他一詐,於是一拍驚堂木喝道:“你乃是殺人犯,還不招來?”

吳玉起先不認,魏公便大刑伺候,吳玉疼痛難忍之下便說出實情:“小人以放牧為由,那日見一男子因天色晚了慌張,便哄騙他回家中將其殺害,在酒裡下了蒙汗藥,待他昏睡時將其丟入潭中溺亡,只是我也不知他叫什麼名字。”

魏公又問了他何時殺人,吳玉老實回答,魏公細算之下才發現是那鄭日新告表弟失蹤時的時辰,於是叫來鄭日新和那商人審問,鄭日新一聽有屍首沉入潭中,便也前來認屍,不想那就是表弟馬泰,案件到此也真相大白,殺人者是吳玉。


夫殺人劫財妻當幫兇,可憐無辜人做刀下魂,“放牛郎殺人案”詳解


再說吳玉的老孃聽說兒子殺人的事情敗露,心中愧疚自己沒教好兒子,才使無辜者喪命,當下也跳入水潭中要以死老告慰那些無辜之人,龔氏見丈夫被抓,婆婆尋死,於是緊跟婆婆一同跳入水中,不想卻被鄰居發現,一同送去官府。

魏公聽說龔氏此舉,一問之下才知龔氏早知丈夫的此種勾當,本想也判龔氏同謀罪,不想龔氏卻說:“今日夫受極刑,我願同死來抵罪。”

魏公見這婦人是個明理之人,之前不說也因是婦人而無能為力,於是罰她打了二十大板,發她官賣。

那鄭日新因告商人殺人,差點使他被判斬首,如今真相大白,於是判鄭日新將表弟的屍首好好安葬。

吳玉因殺人斂財,被判大辟,秋後問斬,商人則無罪釋放,吳玉劫財的銀兩,全賠給商人做損失費。


後記:吳玉該死,判秋後斬首不為過,只是他的妻子龔氏也不是無辜之人,丈夫殺人不但不勸阻,從理論上來說她也是幫兇,丈夫帶人回家,她替丈夫準備酒席,也沒想過要去報官,吳玉的老孃也是縱子行兇,從小沒教育好兒子,兒子大了謀財害命也不管,聽兒子判刑了才去跳水自殺,若是她早有這種跳水的毅力,或許她兒子就不會殺那麼多人了,還有那縣官,就因為有這種人在,屈打成招的案例才會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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