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封城日記

老曹家的鸚鵡

文.老麥

說,老曹家新近添了一隻鸚鵡,這讓我覺得意外。多年來我只知道他喜歡在半夜喝過酒之後亂罵,被他罵過的人有很多,其中就包括那個養著一支八哥的老易。我清楚地記得在若干年前,在一次牌局上因為老易偷了老曹一張牌而使老曹一把大牌打成了相公。老曹當時非常的生氣,他也不解釋,用了一張九筒和ㄠ雞攻擊了老易的腦門。而後場面變得混亂而狠藉,反正我記得那天老曹絕對是掉了顆牙的。後來我非常驚訝地發現老易家的八哥居然知道老曹的大名,而且還會說臟話。今天我發現老曹家新近添了只鸚鵡,我觀察了好一陣之後我慶幸地發現,它沒有說一句臟話。相反,它開始說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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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鎮新街

在白水江邊

文.老麥

九月二號的黃昏

我去了老劉家

騾子告訴我,他去了筠連

我打電話去問他

他回我說,我要找的那個遠征軍老兵

已故去

於是,在傍晚,我獨自在江邊的小餐館裡

點了一客河水豆乾,叫了一壺菜籽溝。

聽風、看水、等殘陽落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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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穀祠

在路邊停車

文.老麥

內急,於是我在路邊剎了一腳,我轉身時撞見了一座寺院。進去,也沒有燒香,更沒有立文字,我偷空只想發個呆,用一對無線耳機,像遠離病菌一樣,將自己和喧囂的世界暫時隔離。過些時日,我想我會獨自去覓一個廢棄的廠房或是人跡罕至的清涼地,諸如某地的屍體標本陳列室,帶上一瓶20盎司的硬度在10+的玫瑰紅顏色液體,與另一個自己竊竊私語、打情罵俏、耳鬢廝磨。遙想三十多年前的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我就這麼幹過,被醫用酒精斑駁了的牆壁、帶著炎症魔性的樹影、幽靈一樣流動著福爾馬林的氣味,琴聲像橡膠手套、手術刀一樣冰冷地拔拉到我的右耳,麻醉剛到勁椎耳蝸一線便嘎然而止,遠遠的,就像波西米亞人在喀爾巴阡山密林深處的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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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燒老爺子

就說地震

文.老麥

那天夜裡,我開了一千多公里的車回家,沐浴焚香後,正準備打坐冥想寫字時,有人說:地震了。當時我正用英文寫一個好玩的朋友圈。我看見房子裡磚像麻將機似的輕微地蠕動了一下,由於我是震慣了的人,在寫字的時候基本不考慮家國、生死這樣嚴肅的問題。所以我還是用了句it’s seems earthquake now 生硬地作為收尾甩了。聽從“組織”從電梯下樓,小盆友要買零食,我們到了街邊的便利店,我見著鄰居老趙在買菸,便利店的生意出奇的好,過去我曾雞賊地留意過他平時都是抽十元一盒的“子韻”,而在地震的那天我注意到他特意吩咐老闆給了他一盒的有珠珠的可以掐破了散發出茉莉花香的那種。那夜,四維一片雜沓,人們很晚才回家。當晚,我又洗了個澡,焚了三柱香,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喜歡家常的茉莉花的味道,而我本人則是更喜歡在我剛去過的須彌山裡聞到過的薄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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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

八角亭

文.老麥

這是若干年前一個落雨的早晨,我和他在八角亭的二樓閒聊。聊人生、苦痛、喜悅和霍亂時期的愛情。那是一個冗長的雨季,整個世界都浸在了水中,並長滿了綠色的青苔。那天他悄悄告訴我,他準備辭職了。我勸不住他,於是就有了這些溼潤的文字。今天他讀了這些文字發給我。我有三年沒有再見過他。人過留名、雁過留聲、見字如面。巧的是,今晚,又落雨了。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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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集買肉

重陽節

文.老麥

重陽那天,我去了東門。我去找燕子。路過賣鍋鍋飯的老袁家,我坐進去,用不鏽鋼瓢羹仔細地翹了一鍋。我注意到對面坐著個一直在玩抖音的小哥哥,他一直在笑。到了燕子的家樓下,保安老趙遞上了一棵煙,我用手一掐,珠子破了。上樓之後我發現燕子不在家,從燕子家的樓頂的窗戶眺望東正街,我感覺場景很像是又回到了宋朝。在我的心目中,大宋有三個特點:其中一個重要的特點是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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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門

牙痛

文.老麥

從上午開始,伴隨著漲潮退潮一般的牙痛。午後我吃了粒布羅芬,那彷彿是來自冥界的痛依舊難以被藥物止住,於是我忍不住開始讀這個男人的詩,在讀到他寫的《末日》時我發現心裡的痛止住了。我想我會在適當的時候為他再治一石,把那硃砂一樣的紅鈐在他名字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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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山

寫在從石門坎回來的路上

文.老麥

一路上我都在想老鄉些刻在石頭上的“休假回來”那幾個字,直到車過女姑村時我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鄉親們是擔心柏格理教士這一去老家就再也不回來啦!會心一笑之間,我認為老鄉們的這些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偉大的傳教士柏格理先生不僅為土著民帶回的那株英格蘭紫槐樹的種子,並且將他的肉身也一同帶回並毫無保留地和那顆幼小的種子一起掩埋在了他佈道的那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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