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宋代最深情的詞人,痴戀姐妹花,一首《揚州慢》流傳千古

平生最識江湖味,聽得秋聲憶故鄉。

晚年的姜夔寓居杭州西湖,簡直兼具了一個藝術大師所有的氣質,窮困、潦倒、孑然一身。在蕭瑟秋風中回憶往事,不覺又想起了那年夕陽下的奔跑。

他是宋代最深情的詞人,痴戀姐妹花,一首《揚州慢》流傳千古

姜夔,號白石道人,《姜白石集》在中國詞壇有重要地位


姜夔存世詩詞八十多首,有好事者統計,其中二十二首都是在反覆懷念那段一去不返,短暫而青澀的初戀。

宋淳熙元年,秋雨瀟瀟,一身落拓的布衣青年迎風立在舟頭,被雨點打溼的面龐顯得有些狼狽。

剛剛經歷了人生第一次名落孫山,所有年少得志都被現實無情擊打地粉碎。

既然現實殘酷,短暫的逃避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嗯,世界那麼大,於是姜夔選擇去看看。

彼時的合肥,或者叫廬州,雖比不上蘇杭富麗堂皇,卻處處柳色,滿街紅塵。在初次遠遊的青年詩人眼中充滿風流浪漫。他似乎開始幻想,將有不同尋常的事情在身上發生。

在聲色犬馬中浪蕩幾日後,姜夔漫無目的地踱進柳巷深處的一所勾欄,一對正在淺唱低吟的歌女迅速吸引住他的目光。他淪陷了,人生中唯一一次戀情驟然降臨。

玉鞭重倚。卻沉吟未上,又索離思。為大喬能撥春風,小喬妙移箏,雁啼秋水。

姜夔痴痴凝望,那一對碧人分明是當年豔絕江東的大喬、小喬。大喬纖手撥動,猶如春風撫面而來。小喬十指靈動,彈地秋水盪漾。婉轉一曲罷,二女似乎也向他看來,卻同時掩面含羞轉過頭去。霎時,空氣中充滿愛情的酸臭味。

他是宋代最深情的詞人,痴戀姐妹花,一首《揚州慢》流傳千古

姜夔與合肥二女的故事也成為文壇佳話


彼時的姜夔,雖然科場不順,卻已經以一首《揚州慢》在詞壇走紅。想來二女早聞其名久矣。

女歌手和製作人的戀情,就像我們今天常看到的那樣,不同之處在於,姜夔一次整了倆兒。

燕燕輕盈,鶯鶯嬌軟,分明又向華胥見。夜長爭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這對多情的姐妹啊,一個似燕燕輕盈,一個似鶯鶯嬌軟,她們體態婀娜,言語溫存的樣子分明在夢中早就出現過, 時值初春卻早被一帳春意溫暖。

那段粉紅色的回憶足以讓這個初涉情場的浪子終身難忘。

紅燭下,詩人提筆描摹此景。一女巧施針線,為他縫製錦帕,一女素手研磨,認真看他作畫。燭火一頓,他抬頭與身旁佳人四目相對,說不出多少情意。

但願時光永遠停留在此刻。

他是宋代最深情的詞人,痴戀姐妹花,一首《揚州慢》流傳千古

晚年的姜夔在對戀人的思念中鬱鬱而終


就像所有爛俗的愛情故事一樣,這段愛情一開頭就註定不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僅僅數月,銀兩難以為繼,窘境紛至沓來。不難想象媽媽桑的嘴臉:沒錢想來白玩,給我扔出去!於是詩人不得不踏上東去求生之路。

漸吹盡枝頭香絮,是處人家,綠深門戶。遠浦縈迴,暮帆凌亂向何許。閱人多矣,誰得似長亭樹。樹若有情,不會得青青如此。

日暮,望高城不見,只見亂山無數。韋郎去也,怎忘得玉樹分付:第一是早早歸來,怕紅萼無人為主。算空有並刀,難剪離愁千縷。

夕陽西下,赤闌橋頭,姜夔想最後看看這個留情之處。只見河畔柳絮被春風吹盡,遠處水岸迂迴曲折。黃昏時分,往日熱鬧往來的帆船也不見蹤影,只有長亭邊的柳樹見證這個離別的場景。一時間愁緒湧上心頭,人間寂寥不過如此。

船堪堪行走,二女匆匆趕來。那手中揮舞的是還沒來得及完成的繡帕:郎君,你一定要早早歸來,我們一定在這裡等你。

質弱女子,終究追不上滿帆而去的行船。姜夔站在船尾看著二女,直到變成兩點消失在天際。

他是宋代最深情的詞人,痴戀姐妹花,一首《揚州慢》流傳千古

一首《揚州慢》流傳千古


這個不符合核心價值觀的愛情故事寫到這裡本該結束了,怎奈它的主角是姜夔,那個痴情如許的姜夔。

時隔不久,姜夔再次回到傷心地,得到的只是二女已經離開的消息。

帶眼銷磨,為近日愁多頓老。衛娘何在,宋玉歸來,兩地暗縈繞。搖落江楓早。嫩約無憑,幽夢又杳。但盈盈淚灑單衣,今夕何恨未了。

痛失我愛,詩人彷彿一夜間蒼老。宋玉歸來,衛娘何在。我遵守諾言回來了,而你們又在何方。回答他的只有江楓落葉在秋風中飛舞。

此後,人們常常在姜夔詩詞裡看見二女的蹤影。而他再沒回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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