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外國的“國家”和中國的“朝代”

從古到今,就沒有永恆的帝國。在外國,以幾個大的帝國而論,比如羅馬、拜占庭、阿拉伯、奧斯曼土耳其等;在中國,如秦、漢、唐、宋、元、明、清等;初起都極為強盛不可一世,到頭來不都灰飛煙滅了嗎。

外國的大帝國一旦滅亡,則往往分崩離析萬劫不復,它們甚至都來不及構成“朝代”,因為它們的帝國一旦滅亡,文化延續都會被破壞,甚至種族生存都成問題,最終國家分裂,各自為政,永無機會迴歸自我。他們缺乏史書,一是他們沒這個意識,二是他們有心無力。當初的王國不會存在像樣的“後繼者”,這些不爭氣的後代們也不會有共同的歷史認知,他們的歷史只能一團糟,形成“歷史碎片”和“歷史垃圾”,撿都撿不起來。西方的“學者”們假惺惺地也在“研究歷史”,由於他們有著近三二百年的強大,有著話語權,所以他們的“研究成果”也被國際認可,而這些破玩藝兒有多大可信度呢,我們應該劃一個大大的問號。

在中國,雖然各帝國也會滅亡,但是作為一個整體,依舊可以浴火重生、重煥生機,依舊可以保持原種族和原文化的持續繁衍和延續。這也產生了一種“奇特現象”,我們擁有著共同的祖先、共同的文化、共同的歷史,即使有新成分不斷加入也始終“脈絡清晰”。幾千年來,無論亂世紛爭分分合合,還是太平盛世永慶昇平,都是我們“自己的家事”。加之中國曆朝歷代都在治史,二十四史(或二十五史)構成了我們這個國家的“家譜”。中國在全世界都是一枝獨秀的(不是之一),“改朝換代”這個詞即便不是中國獨有,也只有中國人才能徹底感悟。跟外國人談“朝代”其實是對牛談琴,他們只能一頭霧水。

現代時髦“與國際接軌”,中國人也渴望被“認同”。甲骨文導致商王朝被“國際”所“認可”(很像被逼無奈)。而三皇五帝虞夏不被承認,“五千年”歷史硬生生地被截成了“三千年”,國人很著急。這很可笑,中國的文化歷史一直都在延續,中國的上古史一直不乏記載,這本身就構成了一個巨大的“證據鏈”。中國的歷史從來不靠一本宗教書的神話故事來“破解”,也用不著“羅塞塔石碑”。中國是以人為本的。即使考古發掘不出來“鐵的證據”,中國自己的歷史記載也俯拾皆是,要遠較“西方的歷史”可靠得多。

大英帝國,當初也是機構龐大的大帝國,其影響力遍及全球各個角落,英國“紳士”們號稱“日不落”。最終的結局是:各個殖民地紛紛獨立,許多獨立的國家依然是以白人為主體,但是均不承認原來的“英國本部”,分家另過了。這就導致了,英國自身永遠沒機會再整合它們了。現在的“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又龜縮回原有的小島上,現了原形。

不從歷史的角度看問題,大家會產生一種錯覺:美利堅合眾國會“萬年不老”、無堅不摧。美國是由五十個州組成的聯邦制國家。各個州有很高的獨立性,有自己的法律。靠“民主”體制維繫的當下的國家也相當於“一個朝代”(姑妄言之。若“料理後事”之後不能整合維繫,則不配稱為“朝代”)。從歷史上看,任何體系都是有壽命的,若美國這個體系土崩瓦解的話,原有國家是否還能繼續整合維繫,是很成問題的。它的國民普遍缺乏“大一統”的向心觀念。可以說,“自由”、“民主”、“人權”這一套“法術”絕對是“大一統”的殺手。現在的我們不相信美國會崩潰會滅亡,和當年的人們不相信古代那些大帝國會崩潰會滅亡、不相信大英帝國會崩潰會滅亡,是一模一樣的。

一個人會死去,但是後代需要延續,家族需要傳承,這在世人眼中是可以理解的。一個“國家”會滅亡,但是種族和文化需要延續和傳承,經過重新整合,使已滅亡的“國家”歸為國家的一個朝代,這在外國人眼中不太好理解,因為他們的頭腦中壓根兒就沒有“歷史”的觀念;而在國人眼中,純屬司空見慣不足為奇,因為我們歷史早就上演了一幕幕這樣的“歷史大劇”,我們比他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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