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難測》(7)兒媳婦受婆婆虐待,上吊自殺身亡

我和我哥在我家院子裡,要蓋兩間小房,我倆在河底下活泥脫坯,土坯幹了以後,從河底下運到岸上然後搬到院子裡。我和我哥自己砌牆,做門窗和房架子,僱了一個老木匠,老師傅70來歲了,幹活的時候扭傷了腳。老木匠回家養傷去了,他的木匠工具放在我家,我用他的工具做了窗口門口,大家都是我做的挺好。我是無師自通,兩間小房的門窗和房架子,都是我自己做的。

這一年是1967年,我15歲,我對木匠活有了興趣,從木材公司買了幾塊木板,我又做了三個鍋蓋。鍋蓋做完了,看著也挺好,我拿著鍋蓋到市場上去賣,那時候,鐵道南十字花街挺熱鬧的。有百貨商店,有魚菜副食商店,有國營糧油店,還有飯店,藥店等等。還有賣瓦盆的,賣小百貨的,焊洋鐵壺的,拘缸拒碗的,修鞋的,修理鋼筆,修理電筒的手藝人。

臨時擺攤賣東西的也很多,這裡天天是集,我挨著一個賣草鞋的和一個賣兀了草的人,我在他倆中間,把鍋蓋擺在那裡。也有人過來看,有的人還指指點點的,鍋蓋賣了一天,也沒有人買。一連賣了三天,連講價的人都沒有,出師不利我挺沮喪的,回家以後,鄰居王大姑父到我家來看我幹活我和他說了,賣鍋蓋的過程。他看了看我做的鍋蓋,笑著對我說,你知道什麼原因沒有人買嗎?

《人生難測》(7)兒媳婦受婆婆虐待,上吊自殺身亡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王大姑父和我說,做鍋蓋要用松椴木,你這是硬雜木,是色木和樺木,用起來會走形,所以沒有人買。一天我正在幹活,我家門外的小路上,有一個人騎著自行車,車上帶著米袋子漏了。他進屋來找一把掃地的笤帚,我爸聽他說話是關內的口音,就和他聊起天來。這個人老家是山東慶雲縣的,慶雲縣和我老家鹽山縣接壤,相距20多公里遠。

這個人50來歲姓曹,一來二去的和我家處的挺好,我爸是個交朋好友的人,曹叔叔到我家來,有時和我爸喝點小酒。曹叔叔住在營城煤礦,離九臺七公里遠,他家有一個姑娘20多歲了,讓我爸幫著找對象。我家鄰居張大叔的大兒子是一個盲人,什麼都看不見,卻會安裝礦石收音機。我也挺有興趣的,我買了二極管,自己纏的線圈,用中藥丸子的殼做的耳機,到房上安裝的天線。

用這個礦石收音機,也能聽到廣播節目,我對刻章和修鎖也有興趣。後來張大叔的大兒子自己安裝了一臺收音機,他什麼都看不見,可是卻有這方面的技巧。他是一個盲人,有時候夜裡也鼓搗那東西,廣播呲哇亂響,影響別人睡覺休息,他爸爸氣的把他安裝的收音機給摔碎了。

《人生難測》(7)兒媳婦受婆婆虐待,上吊自殺身亡

我爸給曹叔叔的女兒介紹的對象,老鄭頭也是關內老鄉,他兒子在九臺生人,小名叫九臺。我管曹叔的女兒叫曹姐,曹姐和九臺結婚以後,和公婆一起生活。老婆婆事挺多的,兒媳婦每天做三頓飯,還要刷鍋洗碗,收拾屋子做家務。吃飯的時候,公婆坐在炕上,曹姐站在地下伺候著,公婆吃一碗它,曹姐給盛一碗兒。吃完飯以後把碗筷撿下去,曹姐蹲在廚房自己吃點。

她家還養了雞鴨鵝狗,還有一頭豬,曹姐每天忙得夠嗆。婆婆每次吃飯都挑三揀四,飯做多了婆婆說浪費,飯做的少了曹姐又吃不著。那時候都吃粗糧,有一次婆婆嫌曹姐做的高粱米飯太硬,罵兒媳婦,說做的飯象石頭一樣,差一點硌掉她的牙。曹姐說了一句,嫌我做的不好吃,你自己做飯,婆婆生氣了,讓他的兒子打媳婦兒,他兒子動手就打。

這時候曹姐已經懷孕了,讓他男人連踢帶打,打得流產了。孩子沒保住,婆婆和她老公整天罵,老公經常動手打她。曹姐她媽死的早,回家以後她爸還說她,沒過多少天她就上吊自殺了。這件事情被外人知道了,鄭九臺家的成分是黑五類,宣傳隊對他家進行了批判,他和她媽掛著牌子被遊街。我爸爸給介紹的對象,也受到了牽連,宣傳隊去關內滄州鹽山縣外調。

《人生難測》(7)兒媳婦受婆婆虐待,上吊自殺身亡

經過調查,我爸爸家的成分是貧農,我爸在抗戰期間當八路軍,沒有投敵叛國當漢奸,當叛徒的行為。我用硬雜木做的三個鍋蓋,在市場上賣了好幾天也沒有賣了,後來我把鍋蓋改成了吃飯的小炕桌。用鍋蓋做桌面,下面鑲上圍板,桌子腿是活的,不用的時候可以合到裡面。做完以後我買了油漆,把桌子刷的錚明瓦亮,拿到市場上很快就賣掉了。

我媽去老家滄州鹽山縣好幾個月了,給我們來了信,信中說有一個女孩願意嫁到東北,讓我哥去關內相看一下。我哥讓我和他一起去,我也願意去那裡看一看,我和我哥上了火車。我倆做火車也不買票,火車上如果查票,我倆就往後走,那時候火車上查票,不像現在這樣兩邊堵。看見檢查火車票的人來了,我倆就往一邊走,如果火車停下來,我倆下車就跑到前面去。

火車到滄州的時候是早晨,還沒有亮天,火車在滄州站外停車,我那時候身上帶著自己配的車門鑰匙。我開了火車門,和我哥下了火車,離滄州火車站還有一里路左右,我倆沿著鐵路旁邊往前走。十多分鐘就走到滄州火車站前了,站前廣場上有一個大水泡子,旁邊的房子也是破舊不堪。

《人生難測》(7)兒媳婦受婆婆虐待,上吊自殺身亡

(以上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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