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中醫教材的態度及記憶中的馬老師——我的中醫之路之(4)

中學畢業後,上了中醫學院,第一年我學了《醫學生物學》,《針灸學》,《解剖學》,《中醫基礎理論》,《和中藥學》。

我對中醫教材的態度及記憶中的馬老師——我的中醫之路之(4)

中醫基礎理論

我記得第一個寒假和暑假,我就可以用針灸和中藥給村裡的人們服務了。當時缺醫少藥,村裡的人們又很樸實,大家都知道我是初學,但仍然很殷勤地請我去幫他們解決病痛。第一個是一個40多歲,梅核氣的婦女,就是咽喉部位老有異物感,記得病人精神很好,舌苔白厚,脈是沉的。當時,我有一本書,石學敏寫的《中國針灸奇術》,就按照這本書上面記載的取穴方法操作,同時配合逍遙散合半夏厚朴湯加威靈仙。取穴我記得有天突,化痰的豐隆,疏肝的太沖,健脾的足三里,還有肺經的列缺。總體上說,效果還可以,就是對天突操作的不理想,總是把握不了先直入再轉向下貼胸骨的技術。幸虧後來發現,做不到位也能有效。總體上說,這個病人效果不錯,一方面是病人對我完全信任,另一方面,我隨身帶書,邊操作邊體會,病人也挺支持。另一方面,我全神貫注,從早到晚就想這一件事,查閱我能找到的所有相關書籍。病人最後好了,按村裡的規矩,就是很鄭重其事地請我們全家在她家裡吃了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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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靈仙

再接著講故事。後來我就逐步學了《方劑學》,《中醫診斷學》等課程,最後學的是中醫內科學。但說良心話,上學期間,我下功夫最少的是中醫內科學,基本上沒看,考試的時候背背重點應付過去了。


下功夫最多的是《中醫基礎理論》,第五版綠皮的書,從前到後,當時是全文背誦下去的。為什麼背誦,第一是因為書薄,第二是覺得裡面的內容很經典,每一句話都很朗朗上口。事實證明,這個工作受用無窮,在我日後的臨床、教學和應付各類考試中,這本背下去的中醫基礎理論幫了我大忙。現在新版的我看越來越厚,估計是背不下去了,而且新版增加了好多非原汁原味的東西,背起來也沒有那麼順口。

方劑學我就背歌訣,五版教材後面附的那個歌訣,無論是否重點方都背,甚至大活絡丹,涼開三寶都背下去過。這個方歌則是在臨床中幫了我大忙。

中藥,我是記功效,就那麼幾百味中藥,把每味藥的功效,大概最多也不超過十二個字吧,記下來。有了這個本事,我感覺神功大成了,大有讀方三年,無不可治之病的感覺。

至於《中醫診斷學》,還真沒下太大功夫,反正遇到臨床症狀,就按中醫基礎理論推唄,所以也就沒有把他當做一門專門的課程去學。

用這些知識治病,我覺得再學中醫內科學簡直多餘,什麼一個病分幾型,每個型什麼方,實在不知道意義何在。曾經見過一個人,一下拿了四個方子來抓藥。藥房的問她“你怎麼一下抓這麼多藥?”她說:“有一個年輕大夫給我開的,說你的情況按書上有四個證型,所以開了四個方,讓我每個吃三天,那個效果好就接著那個吃。”對中醫內科教材的這一創造性的發現,令我佩服不已,同時也更使我失去了學習中醫內科學的興趣。 但後來我還是終於把中醫內科學的那種辨證分型給背下去了,五版教材是四十九個病,從感冒開始,到虛勞結束。同時背下去的還有歷史沿革和結語裡歷代名家的論述。背這個也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應付各種考試,如執業醫師考試,研究生入學考試乃至後來的博士考試,等現在背下去了,想想還是有用的,臨證的時候還是能多點思路。而歷代名家的論述,中醫內科學節錄的還是很經典的,在後來我廣泛系統閱讀歷代著作的時候,幫了我不少的忙。

我對中醫教材的態度及記憶中的馬老師——我的中醫之路之(4)

背書(場景配圖)


所以,從我的個人經歷來說,中醫教材對中醫思維的培養,還是價值非常大的,我自己深受其益處,所以我一貫反對把它說的一無是處。尤其是第五版綠皮教材,非常經典!非常經典!非常經典!
我相信若干年之後,這部教材將象《醫宗金鑑》,《壽世保元》等歷代醫著一樣大放異彩。而後面的六版教材,是最糟糕的一版教材,學這部教材的人,也絕對是被禍害的一代。七版教材比六版強,但仍然不如五版教材字字珠璣。


這算是我講給初學者的一點體會吧。

話說上到大二的時候,結識了兩位老師,一位姓馬,算是半個科班出身吧。照他的話,就是小時候得肺結核,到縣醫院找醫生看,找的還是一個博士,結果用藥時明顯違背了聯合用藥的原則,就給了他一瓶利福平,而沒有同時聯用異煙肼,結果病情根本沒有控制住。後來又找一個當地有名的中醫看,結果病沒看好不說,吃了中藥連眉毛都掉光了。我當時也奇怪,什麼中藥這麼神奇,能把人的眉毛掉光?結果他說:“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後來查本草書,發現烏藥可以讓人眉毛脫落,而那個醫生就給我用了烏藥。”

他這個說法,我是存疑的,首先,我後來並沒有找到記載烏藥能導致眉毛脫落的本草書。其次,我也不太相信,醫生會故意開藥傷害病人的身體。最大的可能還是當時肺結核正在進展期,中醫也無法完全遏制其發展而已。

因為馬老師求醫無望,後來就開始了自學中醫的道路。他參加的是當時最早的上海中醫藥大學的中醫函授班,至於他當時怎麼學,怎麼讀,我估計肯定是認真刻苦的,而且是一邊學一邊拿自己和親友練手的,這個就不細說了。我要說的是,他有一本壓箱底的書,是七十年代發行的,這本書他視為至寶,而且對我影響深遠,對他來說,一直是當做一輩子吃飯的寶貝來對待的,後來我也搞到了這本書,而且通過他,通過這本書,學到了好多,但後來,我還是轉到了《傷寒論》、《金匱要略》研究經方的正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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