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解封,我卻找不到自己(我的疫情記憶之十)

當我習慣性地坐在電腦前,想在鍵盤上敲點兒什麼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書房的窗戶似乎太亮了,亮得讓我很不安心。


小城解封,我卻找不到自己(我的疫情記憶之十)


於是,我把窗簾拉下半截,屋子裡的光線略微黯淡了一些;但改變仍然不大,那莫名的情緒仍如一條游魚在渾濁的水裡漫無目的地游來游去。

我又條件反射般地把窗簾拉伸了到一定的高度,只比原來稍稍低一點點。

在這些無意義的升降運動中,我找到了片刻的安心。正因為如此,我才能敲下眼前的這些同樣毫無意義的文字。


小城解封,我卻找不到自己(我的疫情記憶之十)


不同於平日裡那些有目的的寫作,在這裡,我只想發洩,不用關注章法、技巧、佈局和語言,讓語言牽著心靈走。不是我賦予語言以生命,而是它們自己本身就具有生命,只是在這種特殊的情境中,它們被意外地喚醒。

小城解封,我卻找不到自己(我的疫情記憶之十)

我像盲人一樣踽踽於黑暗裡,語言向我伸出一根竹棍,我緊緊抓住,猶如落水者抓起一根救命的稻草,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將去往何方。

窗臺上的那盆茉莉的葉子又耷拉了下來,就一天沒給它澆水,精神就萎靡得厲害。三月的春風一陣又一陣,颳得行道樹枝葉亂搖,瘋狂地胡言亂語。我的草莓苗細弱的莖葉,竟然僅是瑟瑟抖動而已……

不知誰家窗臺上的遮陽瓦松動了,風中嘩啦嘩啦地響,洋鐵質地,聲音尖銳。還有哪處角落裡不安分的流浪貓,大白天都在嗚哇嗚哇地叫……


小城解封,我卻找不到自己(我的疫情記憶之十)


我感覺這場疫情讓我的心理出現了問題,漫長的隔離生活讓我習慣了困居於屋子裡。

狹小的空間給我安全,小區的院子乃至外面更廣闊的世界總堆疊著重重的危機。

小城剛一解封,兒子就被他媽媽接去他外婆家。兒子走後,算上今天才兩天,嚴重的不適應讓我一度懷疑我的一舉一動的意義在哪裡。飲食可以草草對付,執筆臨帖點畫間形神皆離。想出去走走,又不知該去哪裡。


小城解封,我卻找不到自己(我的疫情記憶之十)


差點忘了,我還得為復學居家隔離十四日,還有十天!現在,我還得去上報溫,還得健康打卡去!狗日的疫情,狗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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