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那些年遇到的那些人與那些事

都說世界很大,有很多你到不了的地方。

我的世界很小,沒有去過太多地方,只是從農村到縣城,從縣城到城市,再從城市每年幾次的回老家探親。

時代在變遷,這些年在旅途遇到一些人與一些事,在心裡留下印痕。把它串成記憶,回想起來也是人生另一番樂趣。

人在旅途:那些年遇到的那些人與那些事


二十多年前從村裡去縣城打工,算不上遠行。在那裡待了幾年,農忙就回家收麥收秋,經常乘坐農村特有的“公交車”。

售票員斜挎著小黑包,站車門口,嗓門洪亮,能穿透縣城半條街。衝著馬路邊三三兩兩的人呼喊:有回村裡的嗎?裡面有座。

等你上來後,發現根本沒有座。她會瞅你兩眼,根據你的體型像變魔術一樣拿出各種馬紮、小木凳,塞到你的屁股底下,無論多麼地擁擠不堪,卻很少有人抱怨。

車廂裡基本都是三里五鄉的莊稼人,轉眼間聊成火熱。

人在旅途:那些年遇到的那些人與那些事


“你哪個村的,你們村麥子收購最近多少錢?”一個樸實的漢子問剛上車的那個男人。

“俺是雙塔村的,麥子前兩天五毛二,昨天又漲了一分,我還猶豫賣不賣呢?是不是再等等。”

“你們都不知道,外鄉收購價高三分。”另外一大嬸搭腔。

話題一來,一群人開始七嘴八舌討論。

“外鄉人來收購肯定會高,不高誰會賣給他們,但就是這秤準不準啊?萬一虧秤,可就不划算了。”

“自己家有秤,賣糧食時多叫幾個人一起把關。”

“就是就是,他敢作假,非得打折他的腿!”

像我這樣一個女孩,沒有生活的經歷與閱歷,很少有人找我聊天,我就坐在一邊,靜靜地看他們聊天。尤其某些經常出門在外的“老江湖”,天南海北的胡聊瞎侃,坐車的人雖然聽得一臉茫然,卻依舊努力去聽,而且覺得還特帶勁。

人在旅途:那些年遇到的那些人與那些事


前兩年回老家,到了縣城,還是願意乘坐家鄉的“公交車”,雖然現在規範很多,但坐車的人們依舊喜歡“拉閒呱”(嘮嗑)。講外面看到的大世界,講家鄉的新變化。坐上家鄉的車,瞬間放鬆,一口鄉音讓你暖化,像家人一樣親切溫暖。

二十歲出遠門了,要到省會,很激動。坐著綠皮火車,拎著蛇皮袋,裡面有被子,衣服,大兜小兜如逃難一樣。上車時還好,慢慢找地方塞下。下車時崩潰,很多人在擁擠的過道,自己拿好多東西根本寸步難行。

旁邊一可敬的老爺子看到我的囧像:“閨女,我幫你拎個大包!”

想起父母叮囑的那句話:外面的人有些不太實在,在外尋求幫助時,可以找上歲數老人。

“謝謝伯伯!”把一個大包裹給了他。那老爺子幫我拎了許久,一直把我送到出站口。

在市裡落腳了,“綠皮火車”拉著我十幾年來來去去。一開始一個人,後來陪伴的是老公,再後來有了女兒。

綠皮火車的旅途有些漫長,要麼看窗外的風景,要麼看車廂裡的人們。並不認識他們,卻因為都要去某個要到的地方,偶然相遇。但卻變得有些生疏,不在像老家“公交車”一樣,無所顧忌去看去聽。

人在旅途:那些年遇到的那些人與那些事


從穿衣打扮以及神情上,能看出社會不同階層的人們。

若是學生,耳朵塞著耳機,手裡拿著平板,搖頭晃腦沉浸在自我世界裡。總感嘆:年輕真好,還沒有生活的負擔與煩惱;若是上年齡的打工族,臉上依舊是終年在土地勞作,老天爺刻下的印痕,帶的食物大多數是自己買的方便麵,家裡煮的雞蛋,很少去買車廂流動餐車的食物;若是城市上班族去出差,只帶一個旅行包,少許食物,方便快捷;若是探親回家,恨不得把自己城市所有好東西買下帶回老家,也不嫌棄它有多沉,只要家人喜歡。

現在基本開車回家,只能看風景,沒有了人氣,看不到天南海北,來來往往的人。有時還偶爾失落,只覺得和一車人塞進車廂裡,才有旅途的味道。

人在旅途:那些年遇到的那些人與那些事


我們的人生何嘗不是在旅途中,要去哪些地方,遇到哪些人,發生哪些事,都不得而知。但靜下心來,慢慢走,慢慢看。

生活是有趣的,旅途也是有趣的。過有趣的人生,做有趣的人,也是人生的另一種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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