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言中》書稿後記

後記:既然如此,如何是好?

 歷史的天空繁星滿綴,千萬個閃亮的星星好似一雙雙永不瞑目的眼眸,背後有著一個個不朽的靈魂,永遠講述著一幕幕永遠也講不完的往事。個人的生命如流星劃過夜空,留下或長或短的軌跡,也許在萬眾矚目中閃爍,也許在某一個人的注視中消逝,或者哪怕沒有一個人在意,有這樣的一顆流星曾經光芒閃耀,劃破了幽暗的夜空,燃燒了短短一刻,照亮了小小一角。


《不幸言中》書稿後記

天空的歷史是自然,歷史的天空是社會


《中庸》裡說,“百世以俟聖人而無惑”,其實從說這話的秦朝到今天,大約只有六七十世,還沒有百世。漢人的詩裡總是說“俟河清”,還是一個“等”字,可是眼見著河越來越濁了,何嘗會清何曾清過?


《不幸言中》書稿後記

俟河清?孰若植樹造林,減少水土流失?


詩聖杜甫也說“二三豪傑為時出,整頓乾坤濟時了”。這種觀點,一直以來都不失為大多數中國人的意見。但我私下覺得,等聖人來治民理政,等豪傑來整頓乾坤,如果大家都坐等,那讓誰當這個聖人,誰做這個豪傑呢?如果都不去做,哪裡會出什麼聖人豪傑?必須明白這樣一個淺顯的道理,聖人豪傑是做出來的而不是等出來的。


《不幸言中》書稿後記

憂國憂民的詩聖生前卑微,對於社會治理亦無計可施


戊戌變法的時候,聖人光緒皇帝發旨意了,二三得六個豪傑的人頭落地,乾坤依舊,而且連想變法圖強的皇帝本人都被軟禁起來了,情況更加糟糕。

等來等去,等的五胡人來了,等的契丹人來了,等的女真人來了,等的蒙古人來了,等的滿清人來了,等的歐洲人來了,等的日本人來了,還要等,還要等多久?所以這種讓大家洩氣坐等英雄的觀念,著實害人不淺,禍國有餘。

陳獨秀、李大釗在這個問題上比秦漢的人、比唐朝的人、比宋明的人、比晚清的人,比思想還在這些過去時代的人,思想還在過去時代的今天的人,要強多了。他們說,不能指望賢人政治,而要寄望於民主自由與科學。


《不幸言中》書稿後記

民主,自由,屬於西方資產階級啟蒙思想,也被社會主義制度所認可


人所共知的研究中國近代史是研究中國歷史的關鍵。因為只有搞清了近代史,才可能搞懂古代史,否則就被古代史搞得似乎懂了;同樣,只有搞清了近代史,才可能搞懂現當代史,否則一樣被現當代史搞得似乎懂了。因為認識近代中國近代人是認識歷代中國人的關鍵。只有搞明白近代的中國人,才可能搞明白古代的中國人,否則就被古代人搞糊塗了;同樣,只有搞明白近代的中國人,才可能搞明白現當代的中國人,否則就被現當代的中國人搞糊塗了。

《不幸言中》書稿後記

人不能做糊塗蛋,因為人必須是有骨頭的


近代的中國人,實在最為不幸,也最為萬幸。說其不幸,是他們經歷了一個天崩地裂甚至亡國滅種的危機。說其萬幸,是和宋明之亡不同的,中國人第一次有機會看清自己,是因為開始認識西方,瞭解到人世間在專制獨裁迷信之外還有自由民主科學。

這就像鐵器傳入中國一樣,原來手握青銅兵器的中國人以為利器在手天下無敵,結果碰到手執鐵器的戎狄或者蠻夷,徹底地敗了一回,才認識到原來自己信奉的東西有問題,必須接受新事物建立新觀念。

而真正讓中國人得到啟蒙的,大約是梁啟超拉開了大幕,陳獨秀、蔡元培、李大釗、胡適、魯迅、錢玄同、劉半農等等人物積極參與,登臺表演。

《不幸言中》書稿後記

英姿勃發的梁任公


魯迅的話已經引用得太多了。這裡我想選擇梁啟超啟蒙中國人的話——“不能推卸的創造新文明的責任”;“我住在此地,就要管此地的事,為什麼呢?因為和我有利害關係”;“如陸象山所謂:總要還我堂堂地做個人,將自己的天才儘量發揮,不必存一分瞻顧,更不可帶一分矯揉,這便是個人自立的第一義,也是國家生存的第一義”。

《不幸言中》書稿後記

作為一個留日學生,魯迅是日本社會打磨出的鏡子,供中國人自察自省自強

這些一百年前的話,今天聽來,似乎很切中時弊,這說明百年來中國社會還是令人髮指地依然如故。也說明現在不幸言中之餘,是“將以有為”的時候了,是行動的時候了。

字耕農

2014/06/30

北京

\u0002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