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總與眾人握手,卻不理樑興初,瞥一眼:鼠將!老鼠的鼠

1950年10月19日,美聯軍攻佔平壤。當日,時任第38軍軍長的梁興初,在彭老總的命令下率部跨過鴨綠江,受命奔襲熙川,配合39軍、40軍打擊西線之敵,實施反擊戰。

梁興初在解放戰爭中便是一員“常勝將軍”,帶38軍入朝參戰,面對當時世界頭號強敵,他毫無懼意。戰前,“梁大牙”放下一句狠話:“這第一仗要打,就打他個狗吃屎!讓他們嚐嚐中國人的厲害!”

然而,“梁大牙”入朝第一仗,就被彭老總點名批評。

彭老總與眾人握手,卻不理梁興初,瞥一眼:鼠將!老鼠的鼠

38軍軍長梁興初(1912-1985)

38軍在進軍的路上,所屬的112師師長楊大易遇上了朝軍的一個團長。和這個友軍軍官打探情報後,楊大易得到一個不得了的消息:熙川有個美國黑人團駐守!

當時的志願軍戰士,大多沒見過黑人士兵,傳說這些人能以一當十,因而心存忌憚。而志願軍司令部通報的情況是,熙川只有韓軍一個營駐守。兩個情報來源嚴重不符。面對錯誤的情報,梁興初過於謹慎,直至10月29日充分準備後才向熙川發起攻勢,結果不但未能消滅韓軍第8師,還使彭老總的“首殲熙川之敵”計劃落了空。

事後得知真相的梁興初懊悔不已,他亡羊補牢,派副軍長江擁輝來到113師直接指揮。在隨後的戰鬥中,全軍英勇作戰,與其他友鄰單位緊密配合,初步穩定了戰事。

1950年11月13日,志願軍司令部在大榆洞召開會議,志願軍及各軍主要指揮員參會。開會前,梁興初因38軍在熙川攻勢中猶豫不決、未能圓滿完成任務感到十分不安。但一想到飛虎山守備還打得不錯,且38軍在殲敵數量上也不比其他軍差,又稍顯欣慰,認為彭老總或許不會怎麼樣。

彭老總與眾人握手,卻不理梁興初,瞥一眼:鼠將!老鼠的鼠

彭德懷(左)在抗美援朝戰場

然而,彭老總進入會場時,根本沒有搭理這個朝他敬禮的“常勝將軍”,反而是先和39軍軍長吳信泉、40軍軍長溫玉成、42軍軍長吳瑞林及66軍政委王紫峰等人一一握手,最後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臉不悅地坐了下來。

梁興初杵在一邊,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覺找了個會議桌的偏角坐下,然後點起了煙,大口大口地抽了起來。嘴上沒滋味,心底也沒個著落。

彭老總與眾人握手,卻不理梁興初,瞥一眼:鼠將!老鼠的鼠

位於大榆洞的志願軍司令部

彭老總一揮手,示意道:“開會了!”

梁興初趕緊將手中的煙掐滅,端坐一旁。這次會議,由志願軍副司令員鄧華主持,他主要談了第一次戰役的意義。隨後彭老總髮言,他對第一次戰役進行了全面總結,既有表揚,也有批評,並要求大家注重總結經驗。

突然,彭老總話鋒一轉,大聲說道:“但有些部隊,出了問題不是因為沒有實戰經驗,而是行動拖拉,無法堅決執行命令!”隨後,他厲喝道:“38軍的梁興初到了沒!”

一聽老總喊他,“梁大牙”一聲轟雷般地答“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梁大牙!你真是膽大包天!別人都說你是員虎將。什麼虎將?我看你就是個鼠將!老鼠的鼠!跟你們強調了熙川之敵僅有敵偽一營,你們偏要說有什麼‘黑人團’。什麼‘黑人團’?那是唬你們自己!推遲進攻時間,讓偽8師逃掉不說,更重要的是延遲向軍隅裡、新安州猛插的時間。照此以往,這仗怎麼打?!”彭老總越說有來氣,嗓門也越提越高。

眼見老總髮火,鄧華連忙插話打圓場:“38軍這一仗失誤,下一仗絕不出錯!他們還是主力部隊嘛!”

彭老總與眾人握手,卻不理梁興初,瞥一眼:鼠將!老鼠的鼠

彭德懷在抗美援朝戰場

“什麼主力?主力個屁!”彭老總餘怒未消,不待鄧華說完,打斷了他的話。

梁興初是個老兵了。從紅軍連長到現在,都是以打惡仗、勝仗揚名,向來都是上級的愛將,聽的都是表揚,就沒捱過什麼批評。這回,在這樣的高級幹部會議上,被指名道姓臭罵一頓,他的心裡別提有多難受。老半天,才從嘴裡憋出一句:“您別罵人嘛……”

坐在他身後的志願軍作戰處長丁甘如見他向彭老總“頂嘴”,連忙猛扯他衣角,示意住嘴。然而,還是沒能救得了場。

彭老總聽到了他“頂嘴”,當即“啪”的一聲狠拍桌子,怒不可遏:“不要罵人?你梁大牙延誤戰機,按律當斬!罵你,那是算客氣的!我彭德懷別的本事沒有,斬馬謖的本事還是有的!”

彭老總與眾人握手,卻不理梁興初,瞥一眼:鼠將!老鼠的鼠

熙川在半島的地理圖。熙川失利,使志願軍第一次戰役險些功虧一簣

彭老總一陣怒罵後,整個會場鴉雀無聲,氣氛緊張異常。梁興初低著頭,再也不敢吱聲。過了一會,彭老總口氣稍緩:“當然,此次作戰並不理想,我身為總指揮也有一定責任。下一階段戰役即將開始,我們的想法是誘敵深入,將敵人引到清川江以北的山溝裡,在此之前,我們會佈下‘口袋陣’,隨後運動殲敵,穿插分割。這個方案,毛主席也已經批准了。”

隨後,彭老總對第二次戰役進行了一番部署。梁興初在冷靜下來後,側著耳朵細聽戰役部署。此時的他,內心已是憋足了勁,決意在第二次戰役中打出個樣子,讓彭老總瞧一瞧,他的38軍到底是不是“鼠將之兵”!

彭老總與眾人握手,卻不理梁興初,瞥一眼:鼠將!老鼠的鼠

新中國成立初期的梁興初(右)

出國首戰捱了頓臭罵,梁興初後來想通。他對人說:“彭總罵得好,批評得對,仗沒有打好,不怪大家,我是軍長,我沒有指揮好!”

梁興初的翻身仗,在第二次戰役中到來了。“萬歲軍”的光榮稱呼,成為38軍這個集體以及梁興初個人的不朽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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