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讓女人的身體說話,中國“最美才女”的雕塑受到眾明星追捧

向京


向京像一個發光體,

她纖細的身體,

如同賈科梅蒂的雕塑,

釋放著無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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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丹丹曾說,如果你對藝術稍微有些興趣,你應該就知道向京,至少知曉她的名字,因為她真的了不起,像她這樣的女藝術家,中國多少年才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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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年出生的向京,95年畢業於央美雕塑系,她被媒體稱為“天才”藝術家,作品被國內外多個知名藝術機構收藏,2010年她的雕塑作品,更是以627.2萬人民幣的成交價,刷新了中國雕塑拍賣最高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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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京和她的雕塑作品


面對外界給她,加上的諸多“光環”,向京卻說自己,是一個不善交際的人,真的是因為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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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向京的雕塑生涯,漫長而單一,從考入央美算起,向京做雕塑已經有26年了。


“我初中上的美院附中,大學上的中央美院,所以我享受著中國,光線最好的教室。我們這一代人,受到了精英教育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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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個班只有6個人,3個老師,教室卻有普通教室的三四倍大,他們都是在幾千人中,篩選中淘汰下來的,“就像天光這個概念一樣,我都會覺得自己,是少數的一小撮人,我也特別嚮往真正成為,所謂的那一小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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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京說自己選擇雕塑,是一個偶然,也是叛逆使然。這也成為她勸告許多年輕人,不要入雕塑一行的一個引子。“做雕塑太苦了。因為做雕塑是一件很讓人厭煩的事情,它太不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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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一心想做藝術家,卻沒明白藝術家是什麼。向京就讀美院附中,覺得畫畫就跟喝水、吃飯一樣自然,上大學就想學一個,沒學過、有難度的專業,於是上了雕塑這艘“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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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選擇雕塑作為媒介表達的時候就是盲目的,後來很多人說你可以做一些更時髦、更當代的藝術。我性格里叛逆的東西,常常會在這個時候非常不幸地顯示出來。”


用向京的話來說,做雕塑有太多限制,可能你想做的很多東西,到最後都實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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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側》, 2015-2016年


但有時候正因為有著,這種限定,或者限制,它在無形中,逼迫了一個生命的潛能,它激發了你,這就像我們叛逆一樣,令人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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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的上升》局部,“S”系列,2013-2015年


對於一個創作者來說,做作品不能變得更慰藉或者安寧,但是他如果不做這個工作,他才會真正陷入不安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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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全裸”系列,2007年


“生活沒有詩和遠方,我覺得對每個人都一樣,首先作為人活著,其次才是作為藝術家活著,首先要解決自己的生存問題,才能再解決你的藝術生存問題,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如果克服不了這就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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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頭》(一對),2000年


但或許令向京自己,也想不到的是,當初叛逆的自己,在雕塑這一行,一干就是20多年。即便是枯燥的創作,她也一直在試圖在作品中,打破“限制”,加入“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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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煙的處女》,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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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鏡像”系列,2002年


對於身形嬌弱的向京而言,她一般用“幹活”來形容,自己的創作過程,可謂相當貼切。做雕塑需要不停地,打磨、拋光、上色,有時甚至像個機器,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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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之外,她幾乎沒有生活。相對於更流行的觀念藝術,雕塑簡直像老古董一樣。


她從不畫草圖,就直接把它們捏出來,她幾乎不用模特,她害怕被模特的形象束縛,像是在寫生一樣,最後做出的東西,只是一個人體,找不到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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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莫大快樂的前提,

是必須承受莫大的痛苦。”


“我這人要不是藝術家,肯定是神經病。”


“我這人要不是藝術家,肯定是神經病。”這是向京對自己的評價。似乎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畫過什麼妝,但五官卻是像雕塑過一樣稜角分明。從前留過的披肩捲髮,也總讓人想起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吉普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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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著吉普賽長卷發的向京

這個女人似乎總在和自己較勁。作為一個瘦弱的女人,她在學院裡選的兩個專業卻極其的需要“男子力”,一個是學銅版,銅版機的重量讓她搖都搖不動,一個是學雕塑,每天手就不會乾淨;作為一種能多表現傳統內容的雕塑這一傳統藝術媒介,她卻加入了更多當代的思考。

她是倔強的,所以她的作品也是倔強的、並不曲意逢迎的。她的作品,一直在通過女性的身體,表現一種女性的生存狀態。她並不通過外表的裸露形成一種具有性意味的女性特徵,而是一種“異化了的女性常態”,那種作為女性本身的氣質,是通過肌體的狀態呈現的。


向京的很多作品,就是在這樣突破了一種性別的界限,如果不是特定的女性器官展現,你可能並不很快能嗅出她們的女性氣質,因為這種氣質是完全不等同於男性對於女性“柔媚、性感”等的美好幻想。而且即使是裸露身體,一些女人形象與青春也背道而馳,完全袒露的是自己疲沓的身體,堆砌肉感卻毫無美感。

因為,展現常人所期待的那些女人已經太多了,“藝術要揭示人性更深處的東西,我覺得那才有意思。審美在我看來意味著去看一個人真正心靈的東西,這才是最重要的。”


向京關注的,也許只有女人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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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京《吸菸的樣子之二》

朱迪斯·巴特勒說過,把女人等同於性別,是把女人這個範疇與她們的身體外在的性化特徵混同,是拒絕給予女人自由和自主權,就好像這些理當是男性所享受的一樣。

這裡提到的一個重點,就是女性身體的性化特徵。向京通過女性身體傳達了一種超越性別氣質之外的“女性迴歸”,也許女性的特徵從來就不在於那外在的裙子,而就是在於女性最本質的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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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京《初潮的處女》

向京表現女性的作品很微妙,她很注重提取女性最為女性的本質,比如月經,比如處女之身,比如孕育,而最後的這件作品《裝扮》,裙子是最具有女性外在特徵的東西,卻恰恰沒有臉和身子來證明她是個女人。這是一種性別意識的覺醒,也是一種迴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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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京《裝扮》

“我們不是把她當成一個審美對象,合乎所謂標準,而是正視一個真實存在的女人,從中發現,由於她擁有尊嚴而獲得的美感。”—— 向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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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人眼裡,向京是十足的工作狂。自從搬去北京宋莊,把家和工作室安在了一起,她大部分時間都足不出戶,每天像“時鐘”一樣到點幹活,到點吃飯。


她每天穿梭在這些作品中,

有時自己都會感慨:

“我竟做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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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 Baby》,20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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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待你的抑鬱,它是一隻忠實的大狗》,2013-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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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向東流》,2016年


沒人指引她如何去做,沒人能替她看見不足,她曾經和一個畫家朋友說:“我們都是走窄路的人。”作為藝術家,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孤軍作戰,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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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當代雕塑領域,向京無疑是高產的,這個圈子裡,人人都知道向京,對雕塑有多麼熱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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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三位一體》,2011年


一直到後來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丈夫瞿廣慈,著實是為向京的,雕塑之路“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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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廣慈與向京


同為雕塑家的瞿廣慈陽光,向京內斂,在妻子看來,自己性格中的消極正是在丈夫的陽光之下變得“相對積極地活著”。


他們是如今中國當代藝術圈公認的“神仙眷侶”,外界看來風光無限,向京卻調侃說“我們是踩了狗屎運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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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多年來,向京其實也想過放棄,想好好休息,但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一道“天光”的,向京的身邊總有很多,默默支持她的好朋友。


“有能量的人對我來說是一種營養,比較正面的激勵,我也會被感染,也許會克服掉我身體中的那些懦弱憂鬱,試圖去變得再有力量一點,而不會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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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薇與向京,桌上擺放的是她們的合作作品《致青春-我能飛》


除了趙薇,

國內的許多女明星,

都是向京的“鐵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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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京與那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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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迅與向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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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瀾與向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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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穎與薛凱琪在模仿向京的作品《我看見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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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了幸福》系列作品


“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普通人,在日常的混沌裡面發酵。”獨特的視角,返璞歸真的表現手法,向京始終在追溯,人類本性的純淨。


對於這個時代而言,向京不僅是一位藝術家,更是一位富有,哲學態度的思想家,而後者正是其作品,超群出眾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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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憂鬱、迷茫過,

但她始終以自己的方式,

對抗外在世界的虛無,

追求自由,拒絕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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