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炮、殘船、瓷器,裹帶著歷史的泥沙,一起構成登州文明的頂點

古炮、殘船、瓷器,裹帶著歷史的泥沙,一起構成登州文明的頂點

從登州海域出土的瓷器 張向冰攝影

古炮、殘船、瓷器,裹帶著歷史的泥沙、鏽斑、海貝,它們安靜地躺在山東蓬萊閣管理處陳列室。這些登州的遺澤,是“海上絲綢之路”北方重要節點城市登州的文明,是中國海洋文化遺產展現的歷史長廊重要節點。或許,瞭解“海上絲綢之路”北方起始城市文化的精髓,只需看一眼登州遺澤,就會感嘆它影響深遠的意義。

試想當年,從古代登州港(今山東省蓬萊市)起航,沿黃海航線直至朝鮮、日本列島等諸國的使節、僧侶和客商們,捧著精美的中國陶瓷與古老的經文,腳步匆匆,海面上風帆如牆,岸上市井熙熙攘攘,港口相望的繁榮景象……不由得讓人產生一種意象:這不正是中華民族遺失在海洋的一段記憶嗎?

“海上絲綢之路”上的登州遺澤,究竟是怎樣的一段記憶?此時,矗立在丹崖頂上的蓬萊閣,遙望著大海,似乎也在關照著我們腳下登州的千年過往。

登州古港是世界港口史上人工修建保存至今最早的港口。中國船史研究會副會長、蓬萊閣船史專家袁曉春先生告訴筆者,登州“海上絲綢之路”文化遺存的歷史跨度,幾乎貫穿了整個陸海絲綢之路的全過程,其內容涵蓋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諸多方面,特別是對研究隋唐至北宋中葉的中外“文明對話”,朝貢貿易具有不可取代的作用。

古炮、殘船、瓷器,裹帶著歷史的泥沙,一起構成登州文明的頂點

登州出土明代古船 張向冰攝影

縱觀中國絲綢之路研究史,專家學者始終都偏重於研究西北陸路絲綢之路,對於廣東、江蘇、福建和浙江沿海港口的研究始終為重中之重。但是,對於經過山東半島的東方“海上絲綢之路”,過去沒有給予應有的重視。

可見,登州“海上絲綢之路”遺澤選擇了沉寂。

然而,在漫長的歷史時期內,遲到的登州,還是用千餘年的文明,構築了一個“海洋意識”的文明頂點,通過“海上絲綢之路”,不斷推動開放與發展的動力。

攀登上這個“文明頂點”——蓬萊閣。順著蓬萊閣的窗口,海邊的蓬萊水城一覽無遺。“海上絲綢之路”的初始,正是蓬萊水城打開了海疆之門的束縛,開埠通商,把日本諸島和朝鮮半島的貿易引入中國的土地,把中國的文明和生活物資輸入海外。

“高麗人往返皆自登州”,直至北宋前期,來自朝鮮和日本的使節、留學僧、留學生及商人,皆循近海岸水行至登州,後抵長安。資料表明,朝鮮和日本使節,共有65次在登州登陸的記錄。特別在唐宋時期,在此設立“新羅館”和“高麗館”,專門接待海外使節,進行海上貿易。

這些外交使節、留學僧、留學生以及商人不斷經由登州往返,不僅促進了經貿交流,更是以登州為輻射地,將中原文明以當時最為便捷的方式,傳播到朝鮮半島和日本列島。可以說,在一定時期內,因為“海上絲綢之路”的繁榮與發展,才形成了以登州為中心的東北亞文化傳播圈,並使日本與韓國的文化遺存,深深打上了唐風雅韻的烙印。日韓對影響本國文化認同最深的是中國漢文化。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中華文明催生了日本和朝鮮從落後的社會步入了文明社會。

大海的流動性和神秘感,最能喚醒人類的海洋意識。當然,也會喚醒人類關於生存空間的危機意識。隨之而來的是人類對海洋權益的爭奪。唐宋之後,登州港貿易地位也因此逐漸被消減,海防地位卻被逐步提升。

古炮、殘船、瓷器,裹帶著歷史的泥沙,一起構成登州文明的頂點

山東登州明代海軍基地 張向冰攝影

只是,那千年“海上絲綢之路”的光環一旦褪去,隨之而來的只有今人一聲扼腕,惟有戚家軍抗倭的英雄氣概,屹立如新。

文圖/張向冰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