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琳娜》第24章:安娜和丈夫劍拔弩張


人物:卡拉寧,安娜,伏倫斯基等。

句子:

“真的嗎?”伏倫斯基皺著眉頭說。

安娜嚴厲地瞪了他一眼。(吉娣是安娜他哥哥的姨妹,人家是一家人)

……

“是的,我想對您說,”安娜說,眼睛不對他看,“您的行為不好,不好,很不好。”

……

“您知道為什麼。”伏倫斯基大膽而快樂地回答,接住她的目光不放。

……

不是他,而是她發窘了。

……

“您剛才說的那件事是個誤會,那不是什麼愛情。”

……

“您記住,我禁止您說這個討厭的詞兒。”安娜身子打了個哆嗦說。

……

他望著她,被她臉上流露出來的一種新的精神的美所打動。

……

“我要您到莫斯科去一次,請求吉娣的寬恕。”她說。

……

“您要是真的像您所說的那樣愛我,”安娜低聲說,“那就這樣去做,也好讓我心裡平靜。”

……

伏倫斯基容光煥發了。

……

安娜竭力想理智地說出應該說的話,但結果只把脈脈含情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什麼話也沒有說。

……

“那麼,為了我的緣故,您就那樣去做吧,以後再也不要對我說那種話了。還是讓我們做個好朋友吧。”她嘴裡這麼說,她的眼神所表示的卻完全是另一種意思。

……

“只要沒有什麼變化就好了。但願一切都像現在這樣。”他顫聲說。“嗐,您丈夫來了。”

真的,就在這當兒,卡列寧邁著穩重而笨拙的步伐走進客廳。

……

她這位聰明的女主人立刻就引他談論起普遍兵役制這種嚴肅的問題來。

……

伏倫斯基和安娜仍舊坐在小桌子旁邊。

……

“這真有點不成體統!”一位太太低聲說,對安娜、伏倫斯基和安娜的丈夫瞟了一眼。

……

“您丈夫說話條理清楚,我一向很欽佩,”培特西說,“最玄妙的道理,經他一說,我就懂了。”

……

“哦,是啊!”安娜說,臉上浮起幸福的微笑。培特西對她說的話,她其實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

……

卡列寧坐了半小時,走到妻子面前,要她一起回家;但她對他看也不看,就回答說,她要留下來吃晚飯。卡列寧鞠了一躬,走了。

……

安娜用她靈巧的小手解開被外套上鉤子鉤住的袖口花邊,低下頭,心花怒放地聽著伴送她出來的伏倫斯基說話。

……

她同他握了握手,接著敏捷而輕盈地從看門人旁邊走過,坐進馬車裡。

……

他吻了吻手掌上同她接觸過的地方,得意揚揚地回家去,意識到今晚比前兩個月更接近他的目標了。

……

他決定就這事同妻子談一談。

……

他一反常規,沒有立刻上床睡覺,卻揹著兩手在房裡踱來踱去。他無法睡覺,覺得必須好好考慮一下這種新的局面。

……

卡列寧面對現實,發覺妻子可能愛上別人。

……

他現在的感受就像一個人正平靜地走在一座橫跨深淵的橋上,忽然發現橋斷了,下面是萬丈深淵。

……

他第一次想到他妻子可能愛上別人,不禁大吃一驚。

……

他開始想她的事,考慮她有些什麼思想和感情。

……

一想到她可以而且應該有她自己的獨立生活,他害怕極了,連忙把這種思想驅除掉。

……

正當我的事業快要成功(他想到他剛提出的計劃),特別需要安靜和精力的時候,這種無聊的煩惱竟落到了我的身上。怎麼辦呢?

……

“我要考慮一下,加以解決,把它拋開。”他大聲說。

……

我應當指出我所發覺的危險,警告她,甚至行使我的權力。

……

“我應當說出下列幾點:第一,說明輿論和麵子的重要性;第二,說明結婚的宗教意義;第三,如有必要,指出兒子可能遭到的不幸;第四,指出她自己可能遭到的不幸。”想到這裡,卡列寧交叉起雙手,掌心向下,用力扳開手指,把指關節弄得格格發響。

……

門口傳來馬車駛近的聲音。卡列寧在客廳中央站住了。

……

傳來女人上樓的聲音。卡列寧準備好了要說的話,站在那裡。

……

樓梯上傳來輕盈的腳步聲,他知道她已經走近了。雖然他對準備好的言詞感到很滿意,但對當前這場表白還是有點害怕……

……

安娜垂著頭,摩弄著頭巾的穗子走進來。她紅光滿面,但這容光不是歡樂的光彩,卻像黑夜裡可怕的大火。安娜看見丈夫,抬起頭來,好像好夢初醒,微微一笑。

……

“安娜,我有話要跟你說。”

……

“跟我?”她驚奇地說,從門裡出來,望著他。“有什麼事嗎?談什麼?”

……

“安娜,我應當警告你。”他說。

……

“警告?”她說,“什麼事?”

小結:

本章,三個人湊到一塊兒了,大家都看見了,認為“不成體統”,卡拉寧感覺到了,他決定同安娜談一談,他覺得這是他的權利和義務,他準備好了談話要點。不久,安娜回來了,他攔住了她,開始談話。但是,他在感情上比在政治上差得太遠了,一開口,就不會說話,大家都看得出來。他說:“安娜,我應當警告你。”有這樣講話的嗎?好像都是安娜不對。其實,他要是懂得感情生活,懂點兒藝術,安娜至於“感情出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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