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王曾被鄭國哪位大將射中肩膀?

世界鏡頭1285


大將祝聃。

王奪鄭伯政,鄭伯不朝。秋,王以諸侯伐鄭,鄭伯御之。
王為中軍;虢公林父將右軍,蔡人、衛人屬焉;周公黑肩將左軍,陳人屬焉。
鄭子元請為左拒,以當蔡人、衛人;為右拒,以當陳人,曰:「陳亂,民莫有鬬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顧之,必亂。蔡、衛不枝,固將先奔,既而萃於王卒,可以集事。」從之。曼伯為右拒,祭仲足為左拒,原繁、高渠彌以中軍奉公,為魚麗之陳,先偏後伍,伍承彌縫。戰於繻葛,命二拒曰:「旝動而鼓。」蔡、衛、陳皆奔,王卒亂,鄭師合以攻之,王卒大敗。祝聃射王中肩,王亦能軍。祝聃請從之。公曰:「君子不欲多上人,況敢陵天子乎!苟自救也,社稷無隕,多矣。」


《左傳》


以下是《東周列國志》演繹:

再說周桓王自聞鄭伯假命伐宋,心中大怒。竟使虢公林父獨秉朝政,不用鄭伯。鄭莊以聞知此信,心怨桓王,一連五年不朝。框王曰:“鄭寤生無禮甚矣!若不討之,人將效尤。朕當親帥六軍,往聲其罪。”虢公林父諫曰:“鄭有累世卿士之勞,今日奪其政柄,是以不朝。且宜下詔徵之,不必自往,以褻天威。”桓王忿然作色曰:“寤生欺朕,非止一次。朕與寤生誓不兩立!”乃召蔡、衛、陳三國,一同興師伐鄭。是時陳侯鮑方薨,其弟公子佗字伍父,弒太子免而自立,諡鮑為桓公。國人不服,紛紛逃散。周使徵兵,公子佗初即位,不敢違王之命。只得糾集車徒,遣太夫伯爰諸統領,望鄭國進發。蔡、衛各遣兵從徵。桓王使虢公林父將右軍,以蔡、衛之兵屬之;使周公黑肩將左軍,陳兵屬之;王自統大兵為中軍,左右策應。


鄭莊公


鄭莊公聞王師將至,乃集諸大夫問計,群臣莫敢先應。正卿祭足曰:“天子親自將兵,責我不朝,名正言順。不如遣使謝罪,轉禍為福。”莊公怒曰:“王奪我政權,又加兵於我,三世勤王之績,付與東流。此番若不挫其銳氣,宗社難保。”高渠彌曰:“陳與鄭素睦,其助兵乃不得已也。蔡、衛與我夙仇,必然效力。天子震怒自將,其鋒不可當,宜堅壁以待之。俟其意怠,或戰或和,可以如意。”大夫公子元進曰:“以臣戰君,於理不直,宜速不宜遲也。臣雖不才,願獻一計。”莊公曰:“卿計如何?”子元曰:“王師既分為三,亦當為三軍以應之。左、右二師,皆結方陣,以右軍當其右軍,以右軍當其左軍,主公自率中軍以當王。”莊公曰:“如此可必勝乎?”子元曰:“陳佗弒君新立,國人不順,勉從徵調,其心必離。若令右軍先犯陳師,出其不意。必然奔竄。再令左軍徑奔蔡、衛,蔡、衛聞陳敗,亦將潰矣。然後合兵以攻王卒,萬無不勝。莊公曰:“卿料敵如指掌,子封不死矣!”


祭足


正商議間,疆吏報“王師已至繻葛,三營聯絡不斷。”莊公曰:“但須破其一營。餘不足破也。”乃使大夫曼伯,引一軍為右拒;使正卿祭足,引一軍為左拒;自領上將高渠彌、原繁、瑕叔盈、祝聃等,建“蝥弧”大旗於中軍。祭足進曰:“‘蝥孤’所以勝宋許也。‘奉天討罪’,以伐諸侯則可,以伐王則不可。”莊公曰:“寡人思不及此!”即命以大旆易之,仍使瑕叔盈執掌。其“蝥弧”寘於武庫,自後不用。高渠彌曰:“臣觀周王,頗知兵法。今番交戰,不比尋常,請為‘魚麗’之陣。”莊公曰:“‘魚麗陣’如何?”高渠彌曰:“甲車二十五乘為偏,甲士五人為伍。每車一偏在前,別用甲士五五二十五人隨後,塞其闕漏。車傷一人,伍即補之,有進無退。此陣法極堅極密,難敗易勝。”莊公曰:“善。”三軍將近繻葛,扎住營寨。


繻葛之戰


桓王聞鄭伯出師抵敵,怒不可言,便欲親自出戰。虢公林父諫止之。次日各排陣勢,莊公傳令:“左右二軍,不可輕動。只看軍中大旆展動,一齊進兵。”
且說桓王打點一番責鄭的說話,專待鄭君出頭打話,當陣訴說,以折其氣,鄭君雖列陣,只把住陣門,絕無動靜。桓王使人挑戰,並無人應。將至午後,莊以度王卒已怠,教瑕叔盈把大旆麾動,左、右二拒,一齊鳴鼓。鼓聲如雷,各各奮勇前進。

魚麗之陣


且說曼伯殺入左軍,陳兵原無鬥志,即時奔散,反將周兵衝動;周公黑肩阻遏不住,大敗而走。再說祭足殺入右軍,只看蔡、衛旗號衝突將去。二國不能抵擋,各自覓路奔逃。虢公林父仗劍立於車前,約束軍人:“如有亂動者斬!”祭足不敢逼。林父緩緩而退,不折一兵。
再說桓王在中軍,聞敵營鼓聲震天,知是出戰,準備相持。只見士卒紛紛耳語,隊伍早亂。原來望見潰兵,知左、右二營有失,連中軍也立腳不住。卻被鄭兵如牆而進,祝聃在前,原繁在後,曼伯、祭足亦領得勝之兵,併力合攻。殺得車傾馬斃,將隕兵亡。桓王傳令速退,親自斷後,且戰且走。祝聃望見繡蓋之下,料是周王。盡著眼力覷真,一箭射去,正中周王左肩。幸裹早堅厚,傷不甚重。祝聃催車前進,正在危急,卻得虢公林父前來救駕,與祝聃交鋒。原繁、曼伯一齊來前,各騁英雄。忽聞鄭中軍鳴金甚急,遂各收軍,桓王引兵退三十里下寨。周公黑肩亦至,訴稱:“陳人不肯用力,以至於敗。”桓王赧然曰:“此朕用人不明之過也!”


射王中肩

祝聃等回軍,見鄭莊公曰:“臣已射王肩,周王膽落,正待追趕,生擒那廝。何以鳴金?”莊公曰:“本為天子不明,將德為怨,今日應敵,萬非得已。賴諸卿之力,社稷無隕足矣,何敢多求!依你說取回天子,如何發落?即射王亦不可也。萬一重傷殞命,寡人有弒君之名矣!”祭足曰:“主公之言是也。今吾國兵威已立,料周王必當畏懼。宜遣使問安,稍與殷勤,使知射肩,非出主公之意。”莊公曰:“此行非仲不可。”命備牛十二頭,羊百隻,粟芻之物共百餘車,連夜到周王營內。祭足叩首再三,口稱:“死罪臣寤生,不忍社稷之隕,勒兵自衛。不料軍中不戒,有犯王躬。寤生不勝戰兢觳觫之至!謹遣陪臣足,待罪轅門,敬問無恙。不腆敝賦,聊充勞軍之用。惟天王憐而赦之!”桓王默然,自有慚色。虢公林父從旁代答曰:“寤生既知其罪,當從寬宥,來使便可謝恩。”祭足再拜稽首而出,遍歷各營,俱問安否。

史官有詩嘆雲:漫誇神箭集王肩,不想君臣等地天。對壘公然全不讓,卻將虛禮媚王前。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