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寧鏡誠
彭于晏這輩子做過最不後悔的事，大概就是10年前在《翻滾吧！阿信》中擔當主演。
在此之前，他因為和前經紀公司產生合約糾紛，所以被弄得焦頭爛額，急需一部佳片及時止損。《翻滾吧！阿信》不僅讓彭于晏以男主角的身份入圍了第48屆金馬獎，他的事業從此也撥開雲霧見光明。
很多人對《翻滾吧！阿信》的固有印象都停留在彭于晏赤裸上身奔跑在朝陽升起的公路上，不少所謂的健身勵志短片也將阿信訓練的鏡頭幾乎用了個遍，畢竟他的身材確實沒的說。
但是，這部講述天生長短腳的體操運動員阿信，從不被家人支持練體操因而放縱自己，再到浪子回頭重新追逐自己的夢想，最終摘得跳馬金牌的電影，其實想要告訴我們的還有很多。
譬如熱愛對人生到底有多重要；譬如如何看待自己的缺陷；又譬如從影片中你能看到多少自己的影子。
01
真正讓你卓越的，都是那些因為熱愛而流下的汗水
羅曼·羅蘭曾經說過：“世上唯有一個真理：那便是忠實於人生，並且熱愛人生。”
回過頭來我們會發現，真正讓我們與眾不同的，都是那些因熱愛而做出的改變。
《翻滾吧！阿信》中，彭于晏飾演的阿信對於體操的熱愛是毋庸置疑的，因為逝去的父親告訴過他：“傷心的花就倒立，那樣眼淚就不會掉下來。”
於是，阿信童年少有的幾個鏡頭中，就有他倒立的畫面，這也為日後他練習體操埋下了伏筆。
熱愛這個詞，彷彿有一種天生的魔力，它在潛意識中總是驅使我們每一個人向自己的宿命靠攏。阿信的宿命，無疑就是體操了。
滿懷熱情地練了十幾年後，本待參加比賽的阿信被教練告知，取消了自己的參賽資格。原因無他：母親因為擔心阿信是長短腿，無法保持平衡，所以向教練施壓，想要及時扼斷這條看似不通的人生路。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在於：練體操沒有飯吃，生計的壓力迫使母親將阿信拽到了自以為對的軌道。
可是，那條母親替選擇的路，真的是對的麼？
阿信用叛逆和暴力向母親的選擇做出了抗議，他在街頭沉淪，也在一次次送貨途中陷入迷茫，從此他再也沒有開心的笑過。
但他知道，有一個叫“責任”的傢伙逼迫他必須這麼做，父親早逝，長兄如父，他應該把這個家擔起來。於是，他用酒精和玩鬧來麻痺自己，直到好友菜脯去世。
菜脯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阿信，你回去繼續練體操吧。”
為了自己，為了摯友的遺願，阿信浪子回頭，影片最後，導演給了每一個人都想要的結局。那麼，現實呢？
就像在電話公司上班的女孩559，又有多少人被困在肖申克之中，既不會自我救贖，就只好漸漸沉淪。
很多人之所以將熱愛擱置心底，是因為他們承受不了像《月亮與六便士》中，斯特里克蘭的顛沛流離之苦，也就是為了熱愛，我們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那條路太苦，我不禁想到《聞香識女人》中阿爾•帕西諾飾演的盲眼中校說得那番話：
“如今我走到人生的十字路口，我總是清楚哪條路是對的，毫無例外，我都清楚，但我從不走，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太難了。”
因為太難了，所以我們大多數人選擇更容易的那條路來走，這沒有錯，但這就讓那些為了熱愛一往無前的人顯得更孤獨，但也更值得尊敬。
筆者曾經在《月亮與六便士》的書評中探討過“夢想與現實的關係”，看完《翻滾吧！阿信》，我又忽地覺得：實現夢想之所以帶有些神秘色彩，大概就是人們不願為了心中所愛的事業拼一次吧。
而正如影片中阿信的教練說的那般：你要去熱愛所從事的事業，前提就是想方設法和它建立關係。
我們可以和它成為朋友，可以成為戀人，讓它感受到我們的存在，這種內在的共生關係會幫助我們克服路上的種種恐懼。
沒錯，真正讓我們卓越的，往往都是那些因為熱愛而流下的汗水。
我不知道郭德綱為相聲流了多少汗，但是聽過他的《時運賦》之後，我不免動容；
我不知道鍾南山為醫療事業流了多少汗，但此次疫情鍾院士所做出的貢獻，全國人民都看在眼中。
他們之所以能成為所在行業的佼佼者，滿腔的熱愛無疑就是他們不斷精進的原始動力。他們是幸運的一群人，也是努力的一群人。
02
影片中那些富有年代感的隱喻
一部電影如果光看錶層，你會頓覺索然無味，《翻滾吧！阿信》中也有不少導演埋下的隱喻，讓這部電影變得更加立體了一些。
1.雞腿
影片開頭，阿信的媽媽就讓阿信和弟弟吃豬腦，美其名曰“吃哪補哪”；畫面一切，鏡頭又拉到母親正在給年幼的阿信按摩小腿，並嗔怪兒子上課偷吃雞腿。
從“吃哪補哪”這個角度來分析的話，導演早就在開篇對阿信的長短腿有了交代，為日後母親阻止阿信練體操埋下了伏筆。
等到母子兩言歸於好之後，阿信在參賽前又母親逼著吃蛙腿，看似迂腐的觀念下，實則藏著母親對阿信滿滿的愛。
2.車窗
幫派老大黑松表面上威脅阿信，讓對方好好準備年底的體操比賽，實則是在撿拾自己年輕時的夢想。
當他坐在車裡，將車窗搖下的時候，光影由暗變亮。既代表了阿信白天黑夜都不鬆懈地在苦練，從暗變亮也有柳暗花明之義。
這個鏡頭讓我想起《喜劇之王》中柳飄飄在尹天仇家中過夜之後早上離開，尹天仇躲在窗戶的柵欄後面，彷彿將自己囚禁在了那裡。
兩者都是通過表面的場景來傳遞主題，有異曲同工之妙。
3.剃頭
阿信上場比賽前，先把自己的頭髮剪掉了。
看此場景，有沒有想起《灌籃高手》中參加全國大賽前的櫻木花道，頭髮剃乾淨了，實力也變強了。這既是和過去的自己說再見，也是和未來的自己打照面。
很多隱喻其實都灌入了導演和觀眾們所處的那個年代最具回憶性的事物，正是這些經歷讓影片的層次變得多元，也是這些經歷讓我們彷彿可以切身感受到演員想要傳遞的精神內涵。
你又從這部影片中看到多少自己曾經的影子？
03
困難天生就是用來克服的
筆者之前看到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傘兵天生就是被包圍的”，我早已記不清語出何處，但卻影響頗深。
影片中阿信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長短腿。
一開始，因為受母親的影響，阿信選擇了自暴自棄。將這一缺陷視作自己放棄的依仗，也是自我沉淪的藉口。
於是，生活開始不受控制，麻煩接踵而至。
直到影片最後，我們才發現應對缺陷或者說困難的最好辦法一一哪裡不夠就將哪裡補齊。
就像阿信最後穿上高度不一致的鞋墊一般，面對困難我們除了抱怨，能做的事情其實還有很多。
來看看剛進德雲社的岳雲鵬吧，這個河南的小夥子操著一口方言進入德雲社，用小嶽嶽自己的話說，他的師兄弟們人人都比自己強。
有的是相聲世家，相聲基本功自不必說；有的是北京土著，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不是蓋的；有的是天資聰穎，比如剛嶄露頭角的曹雲金。
就他，普通話也說不好，基本功也白給，幾乎是從零開始。
但就是這麼一張牌，生生被岳雲鵬打出了王炸。
當在《歡樂喜劇人》中，小嶽嶽用河南話博得滿堂彩的時候，我想也是長短腿的阿信奪得跳馬金牌的時候。
有的人將所謂的短板視作恥辱，有的人卻藉助它鳳凰涅槃。這是一種智慧，也是一種態度。
困難本就在那裡，如果我們能挖掘出它所要賦予我們的財富，那麼它也就不再是我們前進的阻礙，而是一種助力，一種破繭成蝶前的蟄伏。
看到阿信，我不免想到阿甘，這個本身腿有殘疾只有藉助金屬支架才能走路的人，最後卻憑藉跑步的天賦人生一路開掛，找尋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我想類似阿信這樣的人有很多，我們每個人都有或大或小的缺陷，是將它視作不可觸碰的噩夢，還是鼓足勇氣和它探討友好共處的方式，關鍵還看我們自己。
自古以來人們對於強者都推崇備至，但是真正的強者不僅是敢於直麵人生的慘淡，還要有一顆勇於和困難溝通的心。
當苦難和經歷融入我們的骨血，它終將化為我們一生的財富並取之不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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