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的魅、黃飛鴻的剛、寧採臣的柔情,都被他的妙手寫盡了

2020.3.16,是一代傳奇詞人大家黃霑79歲誕辰。

香港電影的黃金時代,

徐克的電影江湖如果沒了黃霑的配樂,那這股蕩起雲天的豪情就真顯得沒那麼大的氣場了。閣主愛了徐老怪這麼多年,從霑叔這個角度重新認識,果真有了不同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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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枚奇才的相遇,就像是俞伯牙遇上鍾子期一樣琴瑟和鳴、《笑傲江湖》的曲洋遇上劉正風一般惺惺相惜,兩人“相愛相殺”許多年,為黃金時代的香港電影貢獻了無數絕版佳作。


了不起的江湖氣蓋世

徐老怪有仨著名的電影系列——《笑傲江湖》《黃飛鴻》《倩女幽魂》,系列中有太多故事可以追尋,這其中最重要的故事主線就是徐克跟黃霑的這一對“知音”了——老怪營造畫面的視覺和氣場,霑叔負責畫外的寫意和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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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克與黃霑四手聯彈、琴瑟和鳴

說到1987年的《倩女幽魂》(程小東導演、徐克監製),這可不是霑叔與老怪的首度合作,但老怪對霑叔的要求那是相當高,霑叔自己也把這部電影配樂當做自己早期電影配樂的重要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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霑叔跟一生的“靈魂伴侶”、香港著名作曲家

顧嘉輝一起,為《倩女幽魂》貢獻了兩首經典歌曲——先是張國榮演唱的主題歌【倩女幽魂】,這是最早的中國風。顧嘉輝悠悠綿長的曲風,配上霑叔頗有禪意的詩意歌詞,再加上哥哥獨特的嗓音,光聽就已驚為天歌了;如果在配合電影開篇寧採臣“在路上”的情景和氣氛,更有種那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灑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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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兩位大咖聯手寫的、葉倩文演唱的柔情插曲【黎明不要來】,這首歌表現寧採臣與聶小倩人鬼殊途、不願黎明到來的情緒十分到位、悱惻纏綿、生死決別,僅在這一刻無需多言,一首歌已做足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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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倩女組曲”太柔美,那霑叔為徐克導演的

《黃飛鴻》系列譜寫的主題曲【男兒當自強】就實在太陽剛了——這首主題音樂早出現在1991年第一部《黃飛鴻》中。霑叔為了主題曲聽了眾多古曲,終在【將軍令】中找到靈感,才有了蕩氣迴腸、義蓋雲天、氣吞山河的經典主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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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92年的《黃飛鴻II男兒當自強》這首曲子才出現了歌曲版,歌詞也由霑叔親自填詞,粵語和國語版分別找來

林子祥成龍演唱,兩位陽剛之氣的演唱擁有不同氣場——林子祥是豪情,成龍版是大氣,配合黃飛鴻帶著眾弟子在海灘上集體習武的豪氣場面,蔚為壯觀、熱血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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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系列的氣勢有種集大成者,無人能及,可說是空前絕後的江湖絕唱。徐克作為整個系列的監製和出品人,他對霑叔的要求又比“倩女系列”高出不止兩三倍。《笑傲江湖》本身就是金庸老先生在原著中描寫的一首表現豪俠情誼的絕唱,書中就影響了好幾代江湖後輩。所以這首歌必須要“千古絕唱”才撐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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霑叔一人作詞譜曲,為此前後寫了六稿,老怪都不滿意,寫到第七稿霑叔逼老怪定稿,才有瞭如今經典的【滄海一聲笑】——片中劉正風(午馬)、曲洋(林正英)與令狐沖(許冠傑)三人他鄉遇故知,在一葉扁舟上彈唱了這首江湖絕唱,豪情萬丈之中又有些許相見恨晚、依依惜別的悲壯之感,當年也是聽得閣主淚流滿面,如今再聽依然能感受到江湖兒女惺惺相惜的俠義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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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中,林正英的曲洋、午馬的劉正風與許冠傑的令狐沖一起合唱【滄海一聲笑】


李碧華流光飛舞的情與欲

說到李碧華小說的妖與媚、情與欲,幾位導演都駕馭得相當精彩,卻各有千秋——關錦鵬《胭脂扣》哀婉動人,陳凱歌《霸王別姬》蕩氣迴腸……而徐克的《青蛇》則有種難以形容的誘感,這其中與霑叔譜寫的妙音脫不開關係(《青蛇》配樂是霑叔帶著愛徒雷頌德聯合譜寫,但霑叔主導地位不言而喻,雷頌德當年也算是配樂中的後起之秀)。聽罷全片的原聲配樂,閣主都能感覺到,藏在霑叔身體裡的幾隻妖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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霑叔給陳淑樺寫的【流光飛舞】,令人聽到了無限春光——這縷春光先從一道縫兒裡乍洩,然後才破縫兒而出、一瀉千里,這份春光難耐之感,猶如禁慾許久的女人初見春天之魅,而難掩歡愉情緒般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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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曉琪演唱的《莫呼洛迦》是首霑叔×老怪聯手填詞的半梵語歌,“色變空/空變色/末世摩登伽/此刻不變色/是美色出色生色/問誰可以不愛惜……” 雖然禪意非常,卻充滿極度誘感,配上“天龍之女”小青(張曼玉)與印度舞姬纏綿交織的尬舞場面,實在曼妙至極,令坐懷不亂的謙謙君子都如坐針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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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1989年,鞏俐×張藝謀主演的《古今大戰秦俑情》(徐克×張藝謀監製、程小東導演),就是老怪與霑叔這兩大才子首次結緣李碧華。霑叔×顧嘉輝為電影寫的那首【焚心以火】,被葉倩文演唱得寸斷柔腸——片中冬兒(鞏俐)從一身脫俗白紗到一套火熱紅裙,為情赴死、跳入火堆之前的一個驚豔回眸,配上這首【焚心以火】,成為影史上不可多得的經典殉情影音鏡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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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世間小兒女情為何物

聽過前面霑叔為老怪寫的電影歌曲和配樂,是不是覺得霑叔的寫歌情緒都過於大氣了呢?並非如此,霑叔早期跟老怪合作之初,總是用小兒女情調來配合。早期的徐克作品多聚焦在諧趣又溫暖的亂世小兒女之間,霑叔幫他譜曲寫詞也是沿著這個路子來。

徐克在1986年成立了自己的電影公司“電影工作室”,開山之作就是《刀馬旦》,片中林青霞之剛、葉倩文之韌、鐘楚紅之萌各具特色。為讓這部民國亂世的江湖氣電影有種溫暖的顏色,霑叔寫了首插曲【躲也躲不了】,依然由葉倩文演唱——在三個女主各受冷遇、紛紛被男人世界遺棄的當口,天空飄了雪花,原本略悲涼的氣氛,卻響起這首輕快的插曲,瞬間讓三個女人在雪地裡享受片刻的歡樂……這可能正是霑叔與老怪故意營造的反差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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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小兒女情調”的佼佼者,當屬霑叔為老怪1994年的青春愛情片《梁祝》重新填詞的幾首插曲。本片配樂是霑叔與幾大香港電影配樂高手胡偉立(代表作《鹿鼎記》《唐伯虎點秋香》《新不了情》)、雷頌德(代表作《青蛇》)、黃英華

(代表作《喜劇之王》《功夫》)合作的作品,但霑叔的填詞功力與寫出“梁祝奏鳴曲”的高手何佔豪陳剛之間,也是一次難得的琴瑟和鳴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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霑叔填詞、“梁山伯”吳奇隆演唱的主題曲【梁祝】

擁有一種可收可放的愛恨纏綿;由霑叔填詞、胡偉立譜曲、吳奇隆×楊采妮對唱的插曲【你你我我】更種濃得化不開的纏綿不捨之情,閣主如今聽還有種“拿得起、卻放不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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霑叔那副菸酒嗓兒啊

《笑傲江湖》那首蕩氣迴腸的主題歌,主音是演令狐沖的許冠傑和演劉正風的午馬,兩人一亮一暗的嗓音相得益彰,而為曲洋代聲的就是霑叔本霑,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太出來。後來臺灣片商太愛這首歌,來跟霑叔購買歌曲版權,但當時還沒有“電影原聲大碟”這種周邊產物,霑叔只好來找臺灣音樂教父羅大佑,再拉上徐老怪一起,喝了好多酒之後進錄音室重新錄了一版全新的【滄海一聲笑】,菸酒嗓兒老哥仨兒的重新演繹,讓這首江湖豪歌沾惹上了難得的“現代江湖氣”,尤其是那幾句“啦啦啦~”,聽起來也是特別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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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霑叔最著名的幕後代聲兒,就是喜劇經典《東成西就》中為梁家輝演的段皇爺代唱——段皇爺變身歌姬,誘惑張國榮演的黃藥師,梁家輝極盡妖冶之能事,先是唱了首【靚哥仔】,又跟張國榮對唱【作對雙飛燕】,霑叔收起菸酒嗓兒,嗲聲嗲氣地給“變裝男後”梁家輝代聲,諧趣搞怪,一點都沒有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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霑叔還給星爺主演的《鹿鼎記2神龍教》寫了首插曲【開心做出戲】,並親自上陣,用他特有的菸酒嗓演唱了這首嬉笑怒罵於無形之間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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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還被收錄在1992年出版的《滾石九大天王之十二出好戲》

合輯中,要知道專輯中可是李宗盛、陳淑樺、黃鶯鶯、張洪量、杜德偉等滾石唱片旗下的天王天后哎~霑叔不僅能填詞譜曲,唱歌也是個魔音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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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2年這張經典的《滾石九大天王之十二處好戲》中,黃霑以歌手身份與李宗盛、陳淑樺、黃鶯鶯等金牌滾石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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