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南山和山東的緣

鄭晉:各位聽友各位網友大家好,這裡是《意由魏晉》,魏老師您好。

魏新:您好鄭老師。

鄭晉:咱們又見面了。回到濟南之後,這兩天估計您一直在家裡也沒閒著。

魏新:所以您剛才說的咱倆沒有見面,現在是不提倡見面的,我們過去有句話叫寫信是見字如面,咱們現在是聽音如面。

鄭晉:距離雖然好像很遠,但是既符合政策的要求又安全,我發現改變了很多的生活。今天我講了一天課,是我們服務的企業他們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以前培訓得到門上去,現在大家可能業務還沒開展,乾脆說鄭老師你給講講輿論監督怎麼樣的一些情況,輿情如何應對。我覺得也挺有意思,你看就改變了很多的方式,我覺得這也是疫情帶來的一種新的變化和思考。我今天第一次用上了騰訊教室,我也去建了一間教室,在那裡頭給我們的合作伙伴做一點培訓,這也是溝通感情、聯絡業務的一部分。

魏新:是的,包括我今天也是在山東電視臺也錄了一天的電視節目,然後通過手機連線十幾個人連在一起,然後進行錄製,這種方式跟他過去可能就科幻小說裡邊,現在你看就在我們面前就已經開始了一種新的方式,一開始不太適應,但是你會發現慢慢的可能也會適應,工作跟生活會有改變。

鄭晉:是,所以我說現在出現的情況未見得是一次性的,或者說就是為疫情而出現的,也許會形成常態,會改變我們的生活。

魏新:沒錯,今天我看了一個新聞對我觸動挺大,就是說疫情對體育有那麼強的影響,就是說如果是疫情在日本發展的沒法控制的話,那麼今年的東京奧運會就要取消,不是說推遲。

鄭晉:只能說是日本東京奧組委的一個高官的一種說法。也說明疫情影響是非常之深遠。火神山、雷神山、鍾南山,三山鎮妖魔、三山鎮疫情,這三個山並在一起魏老師您作何感受?

魏新:我覺得不管是火神山也好,還是雷神山也好,它們作為一個迅速建起來的醫院的一個實體,確實可以救治很多人,收治很多患者。但是鍾南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不是簡單的他是一個醫生,或者他是一名醫學家,或者他是一名院士,鍾南山幾乎成為了中國人的一種精神符號,不管是從非典那時候開始,還是這次開始,鍾南山真的在我們老百姓心裡面,他的形象,他的事蹟真的是閃閃發光!這座山如果是沒有的話,我相信很多人心裡都不可能有那種穩如泰山的感覺,而是覺得就像是在懸崖上一樣,但是鍾南山只要一說什麼,大家覺得心裡邊就多少能夠踏實一點,所以鍾南山之重真的是重於泰山。

鄭晉:叫定海神針。你看湖北是古楚之地,火神是祝融的後代,這次新冠肺炎,有的人認為肺炎是邪金侵襲,所以說火克金,然後雷神是懲罰妖魔鬼怪的神,剛才您說到的,鍾南山重於泰山,我說在咱們老百姓當中可能希望有這種意願,就是說在鍾南山的這種定海神針之下,我們儘快的能把疫情壓制住,能夠徹底的打敗疫情。

魏新:我們一說鍾南山,你會發現鍾南山在非典的時候,在這次新冠肺炎的時候,他出現然後來穩定軍心,像個大俠一樣,然後一但非典過去了,疫情過去了,鍾南山真的就隱居到終南山了。

鄭晉:也說明他的一個性格,所以他真的是有那種高士之風。你看從非典的時候我們就感覺印象就突然一下,可能以前我們不太瞭解鍾南山,但是需要他站出來的時候,他站出來了,率領著全國人民給我們一種脊樑的感覺,做了很多的工作,有點像我們中流砥柱,完事之後他又悄無聲息地好像默默的還做自己的工作,這一次你看又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他又像大俠客一樣突然又出來了,我們想起我們還有鎮山之寶鍾南山,我那天看到那張照片,可能全中國人都感動了,84歲坐著火車在餐車上,然後從廣州市直奔武漢,那張照片上兩眼閉目疲憊,前面放著電腦資料,然後眼睛是掛在頭上,而不是掛在眼上,就你看那種感覺,但是你看出他臉上那種堅毅、剛強、義無反顧,逆行者,所以說從身上就看出最美的逆行者,這是一種擔當,鍾南山真的是讓我們感受到像旗幟一樣,走到哪兒領著我們就進去了,是這種感覺。

鍾南山和山東的緣


魏新:而且他在春節的時候說大家一定不在武漢的不要去武漢,然後他就去了。

鄭晉:是,而且去了之後,鍾南山非常果斷的以他自己的這種擔當和責任,包括他的這種專業,他說話是有效的,說是人傳人,當時大家在這個問題上還有些模糊,或者說不敢有人一錘定音,這時候你看我們說定海神針他的一說,這一下子大家就知道人傳人這事情大了,需要我們進行防範的再升級了,所以這個時候需要這樣的一個人站出來,就這一句話,可能我們的防疫就進入到了一種最高的一個層面了,這是非常重要的,就是你要進行決戰的,有點那種號角的感覺。

魏新:而且鄭老師你發現沒有,其實最初說病毒是人傳人的,就這句話,其實這句話不好說。要說這句話的人,首先他要有說這句話的資格,對吧?你要是咱說說這病毒人傳人,那就是要謠言,咱又不是專家,又不懂,你沒有這個方面的學術的權威,你不能說,你要說這句話,說了之後別人就相信,也只有鍾南山說,還有當你擁有地位的時候,你有沒有說這句話的勇氣,我覺得這點特別重要,不是說所有人他都敢這麼說的,因為這句意味著什麼?這句話意味著我們要以另外一種方式去對待這個病毒。武漢要封城,各個地方都要從三級響應到二級響應到一級響應,都要採取這樣的措施,那麼這一句話可能對很多人來說都是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鄭晉:有的人是不敢說,有的人是不能說,有的人是說不了對,說了沒用,這是一多麼大的一個擔當,所以說我說這句話看似很輕飄飄的人傳人這三個字,但實際上蘊含著那麼多的深意,所以我說鍾南山真的了不得。

魏新:一般形容過去的歷史人物的時候,我們經常用一個詞叫國士。鍾南山就是這種無雙國士。

鄭晉:鍾南山是出身於醫學世家,他爺爺爸爸這輩都是幹醫生的,甚至他孫子也繼承他,所以說這是一個大家族,他36年出生,考入了北京醫學院,就是現在的北京大學的醫學部,當時的前身。1956年他在20歲的時候參加北京市的運動會,400米跑了第1名,然後說這個子也挺高,速度也挺快,有人推薦練400米欄,參加了北京集訓隊,有點遺憾可能在集訓隊當中經過300多天的集訓,沒有參加了第一屆全運會的正式比賽。但是他回到北京醫學院學習的過程當中,還是艱苦的訓練,最後他在400米的比賽中跑了54秒2,這樣的成績,當時的記錄54秒6,反正總而言之可能是手動計時有那麼一點偏差,就是打破了全國紀錄。第一屆全會的第3名的成績都不如他,這還是一個跨欄高手。

魏新:我們過去說文體不分家,其實學醫的人跟作家也有很密切的關係,你看魯迅先生原來是學醫的,棄醫從文,冰心學醫的,當代的作家畢淑敏也是學醫的,包括餘華也是一名牙醫。

鄭晉:學醫是對人性瞭解的更深刻嗎?

魏新:對,我覺得學醫其實能讓人對人性瞭解得更深刻。另外,體育可能跟不管是作家也好,還是醫學家也好,也是有很深的關係,你想想,不管是醫生還是一名寫作者,其實都需要什麼,都需要一個非常強健的體魄,這情況有人說,這醫生你看做手術肯定他需要接待患者,他需要自己免疫力好不被感染,這也是大家都能理解,其實作家也是這樣,他需要的體魄更多的是指他的那種精神上的那種堅毅,可以堅持下來。其實你要是寫長篇小說什麼的,你每天寫多少字,你要去堅持,其實也是體力活,所以說體育確實是非常重要,不管是你幹哪一行,寫作也好,還是學醫也好,你要是沒有一個強健的體魄,你像鍾南山先生今年這84歲了,小夥子一樣,如果身體不好,去廣東,從廣州去武漢,怎麼個去法。

鄭晉:而且承受那麼大的壓力,你看我記得這個03年最讓我印象深刻的鐘南山是什麼?我估計很多人會跟我有同感,我相信魏老師也會有同感。他游泳從水池裡出來,拽著游泳池邊上的欄杆,他胳膊上的大肌肉,那張照片太陽光、太剛毅、太堅強了,那哪是一個66歲的老人呢,簡直是18歲的大男孩。

魏新:我還看過鍾南山打籃球的視頻,籃球打得還不錯了,你看他這麼大年紀拿起籃球來挺專業。

鄭晉:你知道他愛人是誰嗎?謝晉導演你知道嗎?

魏新:謝晉導演當然知道了,那是大導演,中國第4代導演。

鄭晉:《女籃5號》,他愛人是女籃5號的原型,多麼感人的一個故事,當時的那種情況下怎麼樣展示出我們籃球的運動的團隊魅力的這種精神,這也是謝晉導演的一個代表作。

魏新:他倆這兩口子不是說男才女貌了,男也才女也才男也貌女也貌。

鄭晉:剛才您從寫作的角度和身體做了研究,其實從我的角度,我這麼多年一直在從事體育報道,能像他這樣,體育不是他的專業,但是玩出了專業水平,從年輕的時候,我說一個人這一生能有一個愛好,而且這個愛好始終陪伴著你,而這個愛好就是一項運動或者是喜愛運動,這是相當之難得,我覺得運動給我帶來最大的一個感受,不是說去超越什麼,去拿金牌、去表現自己,關鍵的一點是自律,你沒有一個自律的精神狀態,你怎麼樣能把體育強身健體,你別小看它是一個日常生活,能堅持下來,就這一點來講就可以看出鍾南山內心之強大。

魏新:醫生的自律更需要,而且醫生像您說的也需要內心強大,醫生也非常需要一個強健的體魄,要不然像醫生整天跟病人去接觸,如果免疫力差了,第一很容易被傳染,第二是如果一個醫生自己身體不好的話,其實咱們從心理學上來說,這個病人見了身體不好的醫生,這病人覺得也說服力不夠,你給我開什麼藥啊。你這咳嗽的這麼厲害,你說你吃什麼藥能止咳,病人琢磨了,您是不是先把這咳嗽給止了,對不對?所以說醫生相對於平常人來說,相對於別的職業來說,可能更需要一個強健的體魄。

鄭晉:還有一個故事,我和大家分享,和魏老師分享一下,鍾南山和我們山東的淵源。他是福建人,生於南京,在北京上學,他65年的時候從北京醫學院畢業,然後剛剛畢業就來到了咱們山東威海乳山的一個小村子。當時就說是下派下來的,跟當地的農民打成一片,有一個老人比他年齡小一點,當時跟他有過交流,鍾南山在離開山東之後和宋欽賢有過一年多的書信往來,這兩天宋欽賢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就說,鍾南山當時來的時候掙工資說掙32塊8,剛大學畢業生屬於高工資,他拿出錢來給村裡的這些人們買藥,因為他是醫生,而且鍾南山人生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節點是在咱們乳山完成的,1965年是在咱們乳山入的黨,所以他對乳山印象非常深刻。後來威海要出一本書,大概邀請曾經到過這地方有鏈接的這些人寫一寫自己的經歷。鍾南山就給他寫了,他說我沒有機會那麼完整的去講述我的故事,就寫了一些字,說非常感謝乳山,從乳山我知道了山東人淳樸厚道,也就說鍾南山,山東還當成自己非常親近的地方。

魏新:所以你看鐘南山跟山東的這段淵源,我覺得讓我們山東人覺得很驕傲,我不知道這段記憶對鍾南山來說意味著什麼,我想也應該是他年輕的時候非常珍貴的一段記憶,但是從媒體裡面採訪的就是跟他打交道的這位老人,剛才您說的他說的這些話,我想他高尚的品格不是說後來突然有一天就轉變了的,而是在他還是一名年輕人的時候,已經開始知道怎麼去關心別人,怎麼去為別人著想,然後只有這樣,他可能才會慢慢的成為一個閃閃發光的人,他才會成為燈塔,才會給人指明方向,才會成為燭光,才會照亮更多的人。

鄭晉:其實在我們心目當中,鍾南山應該是英雄,他也有七情六慾,也有很普通的一面,他的家庭、他的生活、他的幸福也靠自己去奮鬥。

魏新:我想起來了。赫爾曼黑賽寫過一本《流浪者之歌》,裡面有這麼一段話,大概意思是說許多人都跟落葉一樣在空中隨風飄蕩,經不住幾下反轉就落到了地上,只有少數的人向太空裡的明星一般尋著穩妥的軌道運行,風雨影響不了他們,因為他們的本身之中有自己的指標和道路,我覺得這段話放在鍾南山先生身上特別合適。

鄭晉:好了,謝謝魏老師,我們今天節目就到這裡。

魏新:好的鄭老師,咱們下期節目再見

鄭晉: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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