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人孫學田，在溫州城裡開了爿鹽店，他與朋友錢曉蒼往來相當親呢。錢有樓房三間，長期關鎖得很嚴密，相傳樓上有鬼，人們都不敢居住。孫學田素來膽子很大，就與同人以敢於上樓去睡覺賭勝，在樓上搭了床鋪，點了二支很粗的蠟燭，獨自睡在樓上
。
到了夜間二更時候，聽得有推門的聲音，只見個豔裝女子冉冉進來。她看到燭光，好像有些畏懼，就整理了一下衣襟，顯得很恭敬的樣子，向孫學田拜了兩拜。每次低頭拜時，陰風從她袖子中出來，將其中一支蠟燭吹滅了。孫把劍擲了過去那鬼便走下樓去。孫知道她會再來，所依靠的現在只有一支蠟燭了，便把吹滅了的那支蠟燭重新點亮，將自己的身體靠近燭光坐著。這鬼果然再來，又作向他拜揖的形狀。她見孫儼然坐著，又想後退，又想向前。孫仍舊用劍擲去，這鬼頃刻變成恐怖可惡的樣子，走上前來與孫格鬥。雙方正在相持不下，未見分曉時，忽聞樓外雞啼，那鬼便化作團黑氣，滾著往樓下去了。當時溫州人為了這事，流傳著以下四句順口溜：
人拜曲躬，鬼拜生風。
但逢孫老，比鬼還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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