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蘇文茂,為養老孃學相聲;難以割捨,兩任妻子都是賢內助

按照相聲界“德、壽、寶、文、明”的輩分,蘇文茂的輩分不算高。他這一輩子有苦命,也有幸運。他年紀輕輕,師傅沒了;中年喪妻,生活壓力一直很大,但幸有續絃。在曲藝團踏實幹了一輩子,除了“文革”期間被下放,他沒流浪過江湖,沒遭受過太大的折磨與否定。

孝子蘇文茂,為養老孃學相聲;難以割捨,兩任妻子都是賢內助

1929年2月24日蘇文茂生於北京廣渠門外樓梓莊。因幼年家貧,12歲時,蘇文茂到天津一家藥鋪當學徒。那時候,他酷愛常寶堃、趙佩茹的相聲。當時學徒期滿後每月的收入很少,只能買一袋面,蘇文茂家中還有老母親需要贍養,他夢想著能夠拜小蘑菇常寶堃為師,將來說相聲,多掙些錢養家餬口,讓老孃過上舒心的日子。

幾經輾轉,蘇文茂終於結識了常寶堃,並於1943年在天津拜常寶堃為師,就此踏進相聲的天地,而常寶堃只比蘇文茂大7歲。

多年以後,常寶堃的四弟常寶華與蘇文茂聊天時問蘇文茂:“你知道當年寶堃為什麼收你做徒弟嗎?”蘇文茂搖搖頭。常寶華說:“是因為你孝順,寶堃是孝子,你也是孝子。”

1951年,常寶堃參加中國人民赴朝鮮慰問團,犧牲在朝鮮戰場上。蘇文茂他想像老師一樣去朝鮮戰場慰問演出。1953年,文化部第一次組織文藝界赴朝鮮慰問演出的隊伍,蘇文茂隨隊前往。

他與常寶華搭檔表演了《燈謎》、《八扇屏》、《酒令》等節目。談到這段往事,蘇文茂說:“老師犧牲在朝鮮戰場,我能夠赴朝也是完成老師未完成的事業。”在朝鮮演出了5個月,直到停戰以後,蘇文茂才回到祖國。

孝子蘇文茂,為養老孃學相聲;難以割捨,兩任妻子都是賢內助

蘇文茂朱相臣在電視臺錄播相聲《論捧逗》

蘇文茂有過兩任妻子,兩位妻子都是他最難以割捨的人。第一任妻子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解放初期,蘇文茂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同事們給他介紹,也有女孩追求,可就是沒有一個成的。別人還以為他眼光高,其實蘇文茂找對象只有一個要求:必須孝順老人。

一次團裡開會前,河南墜子演員武豔芳對常寶堃的弟弟常寶霆說:“文茂的婚事還沒解決,他得找個大點的、能照顧家的。”

常寶霆開玩笑地說:“你行嗎(武豔芳比蘇文茂大四歲)?”

武豔芳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得父親同意才行。

沒想到,一句玩笑話成就了二人的婚姻。常寶霆後來真的去了武豔芳家找到她父親提親去了。蘇文茂早就欣賞武豔芳的為人,二人閃電訂婚,然後又迅速結婚。

孝子蘇文茂,為養老孃學相聲;難以割捨,兩任妻子都是賢內助

武豔芳

婚後,武豔芳為蘇文茂生了5個孩子,夫妻之間十分恩愛。1966年,當蘇文茂剛剛步入中年的時候,武豔芳患上了重病。剛開始,武豔芳感覺乳房有一個腫塊,醫生說是普通腫塊,做個小手術就行了。手術後一個星期,傷口流出了黑色的血。蘇文茂又把武豔芳送到人民醫院才發現是乳腺癌。武豔芳做了乳腺切除手術,可是癌細胞在一年以後再次復發了。 1968年,武絕芳身患癌症,不幸去世,享年43歲。

在武豔芳最後的日子裡,蘇文茂沒有上班,一直陪伴在妻子身邊。這一切沒有留住武豔芳,她還是走了,給蘇文茂留下了5個孩子,大的16歲,最小的只有4歲。

說到這裡,蘇文茂停了很長時間,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眼淚在眼窩裡打轉。他說,這是自己最不願意提及的一段往事,中年喪妻,人生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此了,當時的心情真可以用“萬念俱灰”四個字來形容。甚至有了從此不再說相聲的念頭。

孝子蘇文茂,為養老孃學相聲;難以割捨,兩任妻子都是賢內助

武豔芳過世以後家中有五個孩子,還有雙方的母親需要贍養,蘇文茂的家庭負擔很重,那一年他39歲。兩位老母親都勸他再找一個對象。蘇文茂想,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太深了,妻子去世使他不能釋懷。後來朋友也勸他,他才改變了不再續娶的念頭,但是他為自己再擇偶提出了條件,女方沒有父母,沒結婚(擔心有子女),婚後不想生育。這種條件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條件。

無巧不成書,幾天以後朋友告訴他還真有一位合適的,完全符合他的條件。她就是吳潤清。那時,40歲的吳潤清還沒有結婚,在天津市第二醫院,是一名護士,一直單身,而且沒有父母。蘇文茂和她第一次見面只有一個話題,就是前妻的去世。這次見面以後,蘇文茂覺得吳潤清善解人意。

交往了一段時間,蘇文茂對吳潤清說,婚後還是生個孩子吧。吳潤清堅決不同意。她說:“你有五個孩子,結婚以後他們就是我們兩人的孩子,我再生孩子,母愛就多分出去一份,不好。只要我們對他們好,他們也會對我們好的,哪怕他們對我們不好,我們老了也 有養老金,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孝子蘇文茂,為養老孃學相聲;難以割捨,兩任妻子都是賢內助

1969年,蘇文茂與吳潤清結婚。吳潤清成為改變蘇文茂相聲生命的重要人物。吳潤清承擔起全部家務,蘇文茂演出結束以後回到家還有一口熱飯。吳潤清也特別喜歡曲藝,與蘇文茂有共同語言。蘇文茂的後顧之憂沒有了,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放在心愛的相聲事業上,前妻去世的悲痛也稍稍有了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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