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禪心】- 194:開悟,有道理可講嗎?


【明道禪心】- 194:開悟,有道理可講嗎?

神晏禪師是雪峰禪師的法嗣,他自小不食葷腥,尤喜梵唄,性情淡泊,多遇神異。少年時遭遇一場大病,在夢中有神人為其送藥吃,夢醒則病痊癒。

二年,神晏禪師又夢見一位梵僧告訴他說:“出家時至矣。”他便當下發心去衛州剃度出家,後赴嵩嶽受具足戒。其後他便雲遊參訪,遍扣禪關,開始時倚仗學到的一些禪機名言,沉溺於文字知解之中,但終究心不能契入,了無所得。

【明道禪心】- 194:開悟,有道理可講嗎?

後來因緣成熟,參拜雪峰禪師。一日,神晏禪師到雪峰禪師室內參問。雪峰禪師乃明眼善知識,觀其因緣已成熟,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大聲喝道:“是甚麼?”此一喝之下,神晏禪師了悟心性,如釋重負,唯舉手搖曳而已。

雪峰禪師馬上跟進逼問:“子作道理耶。”

神晏禪師道:“何道理之有。”雪峰禪師知其已徹,遂予印可。

大道無言,出口即錯;言語道斷,心行處滅。《金剛經》雲: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心住著在色相之上,或被音聲所牽絆,則與大道相違背,與迴歸自性無緣。

那如何才能見得如來?《金剛經》又云: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如此即相而離相,當下會取,稍作遲疑尋思,便相隔遠矣。

《楞嚴經》雲:但有言說,都無實義。所有的語言文字都不是大道本體,不過是“以指見月”,只是指月之指而已,若要識得真月,必要亡指方可得見。若執著於語言文字,便蓋覆本妙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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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夾山善會禪師參訪船子和尚,被船槳擊落水中,冒頭開口欲言,被一槳再次打下,如是三番,最終心開意解,唯有點頭三下而已。

又如香嚴禪師當年聰慧伶俐,問一答十,問十答百,看似無人能比,但被溈山禪師問至究竟處,竟啞口無言。後至出坡時,扔出廢棄的石塊擊竹發聲,方得頓悟本心。

神晏禪師悟明心地後,當下用手搖曳便是最好的回答。雪峰禪師恐其腳跟未能點地,施展手段進一步逼拶,實則設立陷阱。所謂“知見立知,即無明本。知見無見,斯即涅槃。”若有個道理在,便自塞悟門。道理乃思維所生,智慧乃自性流露,兩不相干。一但住著在思維上,則轉求轉遠,早已迷失。就如飢來吃飯、困來眠,本來如是,哪會尋個什麼道理?

《金剛經》雲:若人言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不能解我所說故。須菩提,說法者,無法可說,是名說法。住著在有法可說,停留在思維的層面,便不能契入自性。修行不是要修成個什麼,不是要得到個什麼,只是要放下。放下顛倒;放下執著;放下妄想;放下一切的名相,乃至把放下也通體放下,放無可放,方能迴歸本來面目。

【明道禪心】- 194:開悟,有道理可講嗎?

雪峰禪師圓寂後,大眾禮請神晏禪師往鼓山禪院,弘化一方。其有上堂偈語云:直下猶難會,尋言轉更賒。若論佛與祖,特地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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