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果然疼愛妾身。”柳若惜嬌柔的開口,伏在墨振英的胸口,落在蘇佩蓉身上的目光,卻是充滿嘲諷。
蘇佩蓉心緒不寧,歡快的曲調瀰漫著哀婉之感。
柳若惜不時的挑出錯處,蘇佩蓉只得咬著粉唇,含淚彈奏著一首又一首的曲子。
昏迷了兩日,頭上的傷沒好,又有高熱的症狀。
蘇佩蓉堅持彈奏了一個多時辰,手指早已磨破,鮮血順著琴絃滴落。
但凡懂得琴藝之人都明白,蘇佩蓉再不停下來,這雙手便廢了。
可墨振英不做聲,柳若惜視而不見,蘇佩蓉便只能繼續彈奏下去,直到十指疼的麻木,曲子破碎不成調。
‘咚’!
蘇佩蓉栽倒在古琴之上,下一瞬便跌落在地,厚重的琴身砸在她腰間。
恰好,此時白慕從園外走進來。
聽了不到一首曲子的白慕,見狀便走到蘇佩蓉身邊,嘴裡說著打趣的話。
“喲!我這張臉沒那麼嚇人吧?怎麼王妃看到我就暈倒了呢?”
墨振英連眼簾都不曾抬一下,繼續品嚐著美酒。
見白慕去為蘇佩蓉診治,柳若惜臉上的笑容凝結住,眼中散發著冷意,暗罵道:這個該死的白慕,總出來壞本側妃的好事!
“呀!可憐見的,這雙手都成這樣了,還好遇到本神醫,否則非得廢了不可。”白慕說著,便踢開了古琴,就地為蘇佩蓉包紮。
“晦氣!”墨振英一甩衣袖,嫌惡的視線落在蘇佩蓉身上,吩咐道:“把琴燒了,讓人好好清理一下地上的血跡,別髒了這同心園!”
“妾身恭送王爺。”柳若惜不捨的起身,卻並未出言挽留,視線冰冷的落在蘇佩蓉身上。
“死不了就帶到書房去,既然敢求本王,就要準備好付出代價!”墨振英起身,大踏步離去。
“真是夠無情的。”給蘇佩蓉上了藥,白慕將人抱起,便要跟上墨振英,自始至終不曾看過柳若惜一眼。
看著白慕哼著小曲,帶著蘇佩蓉如若無人般的離去,柳若惜恨聲道:“敢無視本側妃,遲早要你付出代價!”
安置好蘇佩蓉之後,白慕來到書房,看著一臉冷漠的墨振英,無奈道:
“師兄倒是能穩得住,就不怕再任由那女人作下去,會要了那丫頭的命?”
墨振英緩緩抬頭,深邃的目光落在白慕臉上,半晌方才開口道:“你倒是關心她。”
“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別有用心?”白慕氣的站起身來,在書房裡踱步。
墨振英沉寂的眸子落在門外,並不回答白慕的話,好似對他所說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一般。
白慕自小跟在墨振英後頭長大,早已習慣了墨振英的冷漠,倒是不覺得被冷待了。
“師兄,柳家父女都不是好東西,你這麼寵著柳若惜,只怕太子那邊會對你疑心的,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白慕見狀,不免心疼起許久不曾有過笑容的墨振英,到底沒忍住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今日早朝,父皇說你獻治療疫情的方子有功,想要賞賜於你。”墨振英收回視線,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白玉扳指。
白慕沒什麼興趣的應了一聲,敷衍的道:“聽說御醫院裡的藥材種類多,師兄替我爭取一下,讓我隨便去搜羅一趟就成。”
轉身之際見白慕不雅的坐姿,墨振英皺眉問道:“還不走?等著本王請你吃宵夜嗎?”
白慕愣了一下,便飛奔出去,他才不想對著冰塊臉用餐呢!
蘇佩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戌時初,早已過了吃晚飯的時間。
自從昏迷之後,蘇佩蓉便一直沒有進食,今日被這一番折騰,身子更是虛弱的很,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蘇離,幫我倒杯水。”蘇佩蓉閉著眸子,說完話後方才察覺到不對。
熟悉的味道,有利的手臂,都讓蘇佩蓉錯愕不已。
猛地抬頭,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眼中,蘇佩蓉卻因用力過猛,險些昏厥過去。
墨振英手臂一收,將人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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