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愛情進行到底

將愛情進行到底 1

小柯茫然地走在漢正街街道上,她抬起手腕錶,彷彿時間靜止了:奇怪了,怎麼偌大的城市,就找不到一個“麻木”(武漢人稱電動三輪車為麻木)。她搖了搖剛剛理過的短髮,站在一個土坡上,希望在天黑之前能夠順利到達大夾街。

冰冷的風吹過她的臉盤,她看見一些人在慌張地跑著,於是她想走上去找個人問問,就在她最近的地方,有個衣裳華麗的老婦人,一頭銀髮,燈光下顯得特別慈祥,於是小柯大步向老婦人走去,就在她伸手觸碰老人胳膊時,小柯發現老婦人突然消失了,而且消失的很徹底,就像這個地方原先就沒有過這個人一樣。

小柯看看自己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這是怎麼回事?小柯回頭看看,不遠處一頭銀髮的老婦正在啃著一隻黑色的麻雀樣的東西,不時還有“茲茲“的聲音發出來,好像是很美味。小柯摸摸自己的肚子,從天河機場趕到這裡,自己還沒有喝過一口水,那個老太太怎麼就站在大街邊吃著東西,還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這樣自己的肚子更加”咕咕”響,真是餓極了。好奇心驅使小柯轉過身子,悄悄向老婦人靠近,就在小柯近距離看見老婦人的時候,老人家微微一側頭“媽呀”小柯不竟倒吸一口氣,她看見老婦人蒼白的嘴角還留著一絲鮮紅的血,小柯本能地想轉過身離開這個奇怪的老婦人,而這時恰巧老婦人也看見她“姑娘,封城了,知道不?”:“什麼?”小柯倒退一步,感覺自己的手心在冒汗,這麼冷的天,老婦人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風衣外套,在遠處小柯還真的沒看出來“老人家,你不冷嗎?你吃的是什麼東西?還沒有燒熟?”:“熟了,不過是三分熟,嫩著呢,很美味,你要不要也來一個,現在哪裡都找不到吃的,幸虧出門時,帶了三隻。”說著老婦人從包裡掏出一個塑料包裝袋“還熱呼著呢,吃嗎?”小柯猛地吸了一口氣,不自覺地倒退幾步,她看見老婦人的手裡分明拿著一隻黑色的蝙蝠:“現在幾點了,姑娘?”老婦人優雅的抬起手臂,用紙巾擦去嘴角的血跡“真的很油喔。”老婦人自言自語“我該回去了,天都黑了。”小柯忍不住睜大眼睛再去看看老婦人,可是老婦人再次消失了,連人影都沒有了。路燈下只有小柯一個人晃著自己站酸的雙腿。

看樣子,是要下雪了,小柯使勁地搓著雙手,而那個黑色的拉桿箱上已經沾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花“總不能凍死在這裡吧”小柯跺了一下雙腳,準備走回大夾街。

小柯一手拽著行李箱,一手舉著手機“這麼美的雪景,該有自拍才對。”小柯停下腳步,看看自己拍的照片:說實話天生麗質的我,怎麼拍都好看。小柯滿意地欣賞著雪中的自己,可就在她得意未盡之時,刷得一下,半個身子都麻了起來,照片裡除了自己,在自己的背後,還有一個老婦人,銀髮在雪裡已經和雪融為一體,像是一個雪人,小柯開始緊張起來,她哆嗦著雙腿,她不明白那個銀髮老婦為什麼會突然又出現了。

小柯想求救,可是除了那個老婦和自己,整條漢正街,空無一人,小柯一鬆手丟了行李箱,開始拼命的跑,自己是來見男朋友的,現在沒有見到他,卻見到了消失了又重現的人,自己是不是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了,小柯越想越害怕,於是拼命的跑啊,跑啊,最後一個踉蹌整個人摔倒在雪地上,一睜眼那個老婦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姑娘,我們好有緣分。”“你是誰”?小柯死命的抓住一團雪“你怕什麼,哎,是不是我嚇到你了,我來這裡好幾天了,沒想到這裡會這麼冷,這是什麼地方啊,姑娘能告訴我嗎?”“你,你一個人在這條街上好幾天了?”“是啊,老伴丟了,說是封城了。”“你老伴丟了?”“是啊,他是做野味生意的,我來找他時,他就不在住的地方了。”“我去。”小柯心裡暗暗嘀咕“這個老人不是匡我吧?”她一會看腳,一會又看老人的臉“你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康子年,鼠年。”小柯猛地跳了起來“2020年,你知道啊”老婦人鄒鄒眉頭“老了,記憶不好了,老頭子出來幾年了,我記不得了,我得找到他。”說著一手撥開小柯,自顧自地往前走,小柯看著她走,這麼大的雪,一點腳印都沒有“是我大腦失調了嗎?”小柯狠狠地揪了自己大腿一下“疼”。

小柯拿著手機,撥通男朋友的號碼,電話那頭依然無人接聽,雪還在繼續下著,再不走自己就要變成雪人了,小柯抖抖身上的雪花,按著導航的方向繼續走,這樣的夜晚除了沙沙的下雪聲,就是小柯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大半夜了,我容易嗎?就是為了看你一眼。”小柯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積雪,恨不得把自己都扔掉才好,好不容易走到了大夾街,她走到那所熟悉的窗戶前,天空已經微微泛白,天快亮了,她使勁地敲著門,隔著窗玻璃,她看見了朝思暮想的男朋友“你回去吧,這裡有病毒,新型冠狀病毒,你再不走,會被感染的,快走。”小柯的男友隔著玻璃,用手在玻璃上寫著“快走”。小柯那顆心由熱變冷,原來傳說是真的,“現在還能走嗎?”小柯的腳實在是走不動了,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散了,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回頭又看見了那一頭銀髮的老婦人“我找到老伴了,他就住在二樓”。

小柯覺得頭皮發麻,悶地出了一身冷汗“起來,快起來,上班遲到了,小柯。”小柯睜開眼睛“媽媽,我這是在哪裡?”“在家裡,在床上。”小柯一下子跳了起來,推開窗戶,陽光好得刺眼,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喂,親愛的,我在你家樓下,快下來。”“你,不是在武漢嗎?”“我回來快半年了,一直在所裡設計新款呢。”小柯抓起包包往樓下跑去。恰巧此時家裡的座機鈴聲響起“阿姨,我是麥秋雨,告訴小柯別來武漢了,我們這裡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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