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下我的朋友瑶妹,让你们开心一下

瑶妹是我从小玩大大的好朋友,其实他是男的,之所以叫他瑶妹,是因为他有着令女人也嫉妒的身材:170的身高,只有100斤左右,我经常跟他开玩笑,你买衣服,按照女人的尺码买就对了。

上中学那会,我俩家住的比较近,所以经常骑一辆自行车去上学,他的自行车是那种老式的二八自行车,上面锈迹斑斑,颇有年代感。再加上当时的他并不怎么高,每次费力的蹬着,车吱吱的响,我坐在后面提心吊胆,万一散架了怎么办?

有一天晚自习放学,天已经很晚了,我两依旧一起回家,他蹬的飞快。那时候流行篡改课本上的诗词,我们你一句我一句大声念着,:鹅鹅鹅,大火架上锅。。。并且放肆的大声笑着。

在路过一个大下坡的时候,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由于天黑看不清路,他撞了一个小石头,这一撞不要紧,车把直接掉了,他拿着悬空的车把不知所措。。。由于失去方向控制,自行车很快跑偏,我们一块滚到了路边的沟壑里。还好是冬天,穿的比较厚,只有皮外伤。后来我们灰头土脸的走路回家,只记得那天晚上特别冷,天上的星星格外耀眼。

后来报考大学的时候,我们在没有任何提前约定的情况下,居然报了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专业,最后传奇性的分到了同一个宿舍。从大一开始,瑶妹开始疯狂的迷恋 SHE,他最喜欢的是 Hebe,但当时风头最盛是颜值担当 Selina,我们宿舍其它男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简单动物,毫不犹豫的站到 Selina 一边,于是双方经常舌战。

瑶妹喜欢搜集 SHE 的海报,但又不想花钱。于是我们白天经常游走于各大音像店的门口,看看哪家贴了 SHE 的海报,晚上偷偷扒回来,贴到自己床头。不到一个月,学校门口整条街再也看不到一张 SHE 的海报了。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同时去了一家电力公司,常年出差,给一些新建的工厂调试电气设备。我们的领导老宋,四五十岁,微胖,秃头,只是看起来有些色眯眯的样子,上班第一天,他就把我们托付给组里面的技术大拿 - 孙工(工是工程师的简称)。孙工只比我们年长几岁,却已在这里工作了 10 年,经验丰富,他一脸坏笑的对我们说:走,先带你们去练练胆,我两一脸懵逼。

我们来到一个超大型变压器旁边,那里有一条比胳膊还粗的电缆,第一次见这么粗的电线我们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孙工笑道:电缆里面全是红铜,价格不菲,整条电缆价值将近一百万,你就是割一小段出去卖,也能卖好几百。。。 孙工的眼里闪着金光。只见他用一根铜线,很熟练的把设备与电缆连接起来,然后开始操作设备,升高电压。原来这个试验叫耐压测试,需要把电缆的电压升到几十万伏,来检测其质量是否合格。

当电压越升越高,我们看着电压表上的数字不断攀升,心跳也越来越快,毕竟我们就离电缆就不到 10 米。很快,连接耐压机和电缆的铜线开始发出了呲呲的响声,格外刺耳,我跟瑶妹的腿开始不自觉打颤,只有老油条孙工依旧谈笑风生。

做完耐压试验,我们已经瘫在地上起不来了,孙工又开始教我们检查变压器。巨大的变压器顶部有 6 个接线柱,每个接线柱上都有四个巨大的纯铜螺丝,每个螺丝都有差不多一斤重。孙工兴奋的说:这螺丝放多了,每个接线柱用 2 个螺丝就行,你们把剩下的螺丝都拆下来。我跟瑶妹忙活了半天,终于先后从两台变压器拆下了 24 个巨大的螺丝,装了满满一包,当天晚上,这些螺丝就变成了我们的活动经费,我们去外面连续下了 3 天馆子才花完。

那段时间,由于项目工期紧,我们需要经常晚上加班,但后来好几次加班我都没看见瑶妹。直到有一天中午他才对我说,原来他发现领导老宋喜欢看爱情动作片,但由于自己不会用电脑下载,于是瑶妹主动请缨,每天晚上趁加班去网吧给领导下片,自己顺便玩游戏。。。从此,每月发工资的时候瑶妹的奖金都比我多500块钱。但在干了一年的时候,瑶妹还是离职了,原因是他在锅炉上,想跳到对面的阀门位置,但忘了自己还带着安全帽,结果人跳过去了,脑袋却卡住了,人直接从锅炉上掉下去了,还好当时爬的不是很高,瑶妹说:我不想再冒着生命危险工作,所以他去了深圳。

他辞职后半年,我也辞职了,一个人、一个包去了北京,开始了我的北漂生活。北京的工作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找,尤其做我们这行的,合适的岗位并不多。在找了好几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后,上个工作攒下的钱却要花光了。这时,我接到了瑶妹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向我哭诉,同居了半年的女朋友说回趟老家,结果再也没回来,后来打听到她回老家相了个亲,就直接结婚了,瑶妹深受打击,想离开深圳这个伤心地,来北京找我。

我很开心,终于有个人能过帮我分享一下经济负担了。但现实却很快打脸,瑶妹到了北京才跟我坦白,浑身上下就剩下 10 块钱了。天知道那段时间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熬过去的,没有工作,没有钱消费,天天躺在出租屋里啃馒头、吃咸菜,一天的开销不会超过一块钱。我们疯狂的刷剧、看小说、靠着两条腿逛遍了整个北京城的景点,曾经从超市买很多矿泉水拿到景点去卖,忙活一整天,晚上下一顿馆子全部花完,也曾经做地铁出去玩,半夜回来没钱打车,从晚上 1 点多步行走到早上 6 点多才回到出租屋里。

这种生活持续了大概 2 个月,我们终于找到工作了,瑶妹去了一个饭店当厨子,我去了一家小公司当美工。由于他的工作地在南边,所以搬走了,北京太大了,一北一南宛若两个城市,从此,我们各自奋斗,很少联系。

十年弹指过,我们再一次见面是在十年后的一个星巴克里面,我看到了意气风发的瑶妹,浑身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宛若一幅成功人士的形象,唯一不变是还是他魔鬼一样的身材。瑶妹笑着问道:看看哥们这行头,猜猜我现在在做什么?我毫不犹豫,两个字脱口而出:中介?

哈哈,还是你最了解我,听说你去当程序员了,你看,咱们大学的专业都白学了。

我再仔细看他,早已没有当年的细皮嫩肉,黝黑的皮肤满是岁月的洗礼,眼角也开始有了鱼尾纹。如今,瑶妹已经有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家庭幸福,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家庭。我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经常提前往事,说到深处不禁泪下,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转瞬即逝,有些东西就像北京夜空里的星星一样,再也难觅了。

”我们就一天天长大,记忆里有雨不停下。。。“每当听到这首”儿时“,我都会想起那个繁星点点,冰凉透彻的夜晚,也会想起那句:鹅鹅鹅,大火架上锅。

202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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